伴着背景音里的惨叫，秦宿讲解着来龙去脉。
何睿皱眉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几个人，几人出血量都挺大，也都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措施止血。
最先倒下的那几个，现在哀嚎的声音比起刚才都小了很多。
这个失血量，估计最多几分钟，人就没了。
“你们怎么结的仇啊？你说快点。”何睿问。
秦宿吐苦水，“其实一开始是海啸结束没多久，下大雪天气最冷的那阵子。
因为大雪封路，我们就和那几个坏蛋正巧被困在同一个大型超市里面，一开始这几个人也还和我们和平相处，结果后面，他们有人趁着我们队伍里妹子落单，就，就...不干人事，差点把妹子糟蹋了。
我这哥们当时直接当场把那坏蛋给宰了。
之所以这些人记仇，是因为死的好像是坏蛋头子的亲弟弟？
要不我说张烟景善良，他要是狠一点，他切手能切，当然也能切头。
现在躺地下没手的，基本都是我仇家，除了那个头子跑了，基本团灭。
路人我哥们都没剁手，放跑的大部分都是路人。
他对这些人...还行...
他应、应该不是想看这些人慢慢流血死慢点...
当然反正他们不是也什么好人，死了也活该。”秦宿最后两句说着说着，说出了心里话。
“我*******你妈**********”
有一个缓过来的断手年轻人，单手紧紧攥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手腕，努力坐起来，一脸怨毒地咒骂，满口脏话，不是器官就是妈。
甚至还故意拿秦宿之前提到的事，指名道姓的开始侮辱某个甚至都不在场的女性，说些下流的话，用来气秦宿张烟景两人。
言辞之龌龊，何睿听了都有股怒火涌上心头，想踹对方一脚。
张烟景霍然出手，一铁棍直接敲到对方头上，嘣的一声一记重击，特别响亮，但又不致命，那人被敲的又倒在地上，开始哀嚎。
秦宿也很生气，咬着牙骂人，气得不轻。
何睿很能理解这两个人的心情。
他妈、他姐都很漂亮，小时候刚记事，还不懂事时，就碰到过不少成年男性笑眯眯地从他这里打探他家中女眷的情况，问些很隐私的事情。
小时候完全意识不到那些人的肮脏。
稍微长大点，才知道那些人有多龌龊和冒犯。
联想一下秦宿女性伙伴碰到的那种遭遇，他突然就认可了那个张烟景的凶残行为。虽然对这人之前的表现和神态还是有些在意，没办法完全放下戒备之心。
何睿看看天色，对二人说，“你们还有其他小伙伴吗？要是有的话先找人吧，找人要紧。”
秦宿同意，“走，别让她们等着咱们，万一再碰到危险。”
张烟景也点头，“走吧。”
何睿又低头看着地上那几人，突然道，“我是治愈系，能止血。”
秦宿转身的动作顿住，回头看着何睿，眉头皱起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另外一边，张烟景眼神有些冷地瞧着何睿，拿着铁棍的手腕转了转。
和这二人表情截然相反的是包括那年轻人在内的其他几个还没昏死、意识清醒的家伙，这会儿也不惨叫了，露出死里逃生的惊喜表情，开始央求何睿救救他们。
“救救我，我什么都....”
何睿打断他们说话，转身推推秦宿，大步往前走，“走吧走吧。”
他这会儿心情也有点复杂。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一瞬间，莫名恶意占据内心，想故意给这些必死之人一点希望，然后再让这帮人绝望。
但仔细想想，有必要吗？犯得着给予活不到明天的人更多绝望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发泄因为之前听到的事情而产生的负面情绪？
单纯想让这些人更痛苦？
何睿心里闷闷地往大厦的方向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秦宿没动，正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是想救人吗？”秦宿表情难以形容地问他。
何睿叹气，恹恹道，“没...”
他有病才去救那些人。
这是他们自寻死路，毕竟又不是秦宿张烟景主动找的他们。
而且本来也是这帮人欺负女孩有错在先，救了也是毒瘤。
“我就说着玩，让他们高兴高兴。”何睿干巴巴道，“死之前乐一下，安乐死了属于是。”
秦宿懵逼。
张烟景则被逗得噗嗤一笑，目光带着欣赏，“你这人挺有意思。”
.....
目光从那边收回。
姬长清侧过头，清冷的视线，投向对面那一身痞气的军装男人。
“商议的怎么样。”他问。
对面男人眯着双眼，压下暴躁情绪挂断联络器，心情相当恶劣地点上一根烟。
“上面拍板同意了，但愿你真能应对所有情况。”男人手指夹烟叼到口中含糊说着，嘴里却突兀一空，烟消失了。
他表情茫然一瞬，低头下意识找是不是掉到地上。
“我讨厌烟味。”姬长清淡然开口。
男人找烟的动作一愣，舌尖顶了顶腮，隐忍着怒意又坐回去，暗戳戳瞪着对方。
却又见那家伙根本丝毫不在意他这个避难所实权掌控者的表情，仿佛把他当了个空气，再次将目光转回到之前就盯着的方向，看着那面墙出神。
他脑海里有整个城市详细的区域图，那个方向，他当然知道是之前那道声音所提到的大厦所在的位置。
加上来到这房间之后，并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人。
和听到的消息吻合。
男人往后一靠，倚在沙发上，瞧着那个令人讨厌的年轻人，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思索对方也不过就是个天真幼稚容易掌控的家伙。
心里不禁多了几分从容。
姬长清薄唇轻启，“给我两个联络器。”
男人脸一黑，猛拍茶几，“你觉得这玩意儿这么好弄的吗？我顶多给你搞一个，和你联系。
你要两个做什么？？”
意识到什么，男人明白过来对方的想法...脸色变得更臭。
“这种设备那么稀罕，一个避难所才只有一个，你拿两个？该不会想拿去谈恋爱、打电话吧？哈哈！你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