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驱霉救人
就这样，张煜和仲卿舟再次回到村口。
刚到囡囡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囡囡的哭声。仲卿舟心中一紧，推门而入。只见囡囡正守在父亲床边，眼泪汪汪，而床上的父亲病情似乎又加重了，面色愈发苍白，身上的红疹也越发红肿溃烂。
“姐姐！”囡囡看到仲卿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扑进她怀里。“爹爹他好难受，怎么办呀姐姐？”
仲卿舟轻轻拍着囡囡的背，安抚道：“囡囡别怕，姐姐在呢，一定会治好爹爹的。”
话虽如此，可仲卿舟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也有些担忧，时间拖得越久，治疗难度就越大。
张煜不懂医术，但他懂脸色。
那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要是再不治疗，估计活不过两天。
“夫人，这……”
“没时间了，咱们现在就开始。”
仲卿舟看向张煜，直接指挥道：“你去准备热水，再拿些干净的布过来。”
张煜转身欲走。
“诶！”
仲卿舟叫住他。“小心霉菌，注意防范。”
“嗯！”
张煜听到仲卿舟关心自己，有些雀跃。
待他走后，仲卿舟便仔细地观察起男人身上红疹的分布与变化。
然后轻轻翻开病人的眼皮，查看眼结膜，同时搭脉诊断。
不一会儿，张煜带着东西回来。
两人分工合作，仲卿舟先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浸湿的布轻轻擦拭病人身上的红疹，清除一些溃烂处的分泌物，动作轻柔且专注。
“囡囡，你去帮姐姐拿一下那边桌上的草药，就是那包绿色叶子的。”仲卿舟扭头对囡囡说道。囡囡乖巧地点点头，赶忙跑去拿草药。
接过草药，仲卿舟将其捣碎，敷在病人身上红疹较为严重的部位，然后对张煜说：“这草药能先缓解他的症状，减轻些痛苦。但我们还需要苍术、白芷、黄连、黄柏这几味药，你得回京城去取。”
张煜毫不犹豫地应道：“夫人放心，我这就去，一定尽快赶回来。”
一旁的囡囡虽然年纪小，但十分懂事，她拉着张煜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路上要小心呀，我会乖乖等你回来，和姐姐一起照顾爹爹。”
张煜笑着摸摸囡囡的头：“囡囡真乖，哥哥很快就回来，你要听姐姐的话哦。”
张煜应了一声，即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囡囡看着张煜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但还是坚定地对仲卿舟说：“姐姐，我会照顾好爹爹，等哥哥把药带回来，爹爹就会好起来，对不对？”
仲卿舟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囡囡：“囡囡别怕，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只要按时喝药，爹爹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囡囡这么懂事，爹爹一定会很开心。”
下午，张煜风尘仆仆地赶回山村。
“谢谢！”仲卿舟说道。
“为夫人办事，这不算啥。”张煜笑道。
“不，你这是为村民办事。”仲卿舟纠正道。
“是为了村民，也是为了你。”张煜看着仲卿舟，表情很是认真。
诉后，仲卿舟便和张煜一起将药材分拣、处理。
“夫人，黄连和黄柏在这药方里又起什么作用呢？”
“黄连大苦大寒，能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对于黄曲霉菌毒素引发的体内热毒有很好的清除作用。黄柏同样能清热燥湿，还能泻火解毒、退热除蒸，与黄连相伍，增强清热燥湿、解毒的功效，对囡囡父亲身上的红肿破溃能起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两人将药材放入药锅，开始煎药。
囡囡主动搬来小板凳，坐在旁边帮忙扇风，还不时抬头看看药锅，眼神中满是期待。
“姐姐，哥哥，药什么时候能好呀？爹爹喝了药是不是就不难受了？”
“囡囡别急，药很快就好啦。爹爹喝了药，身上就会舒服很多。”
药煎好后，囡囡高兴的给她父亲端了过去。
而张煜则被仲卿舟留了下来。
仲卿舟盯着地上的柴火，“治标要治本，只要这厨房还有霉菌，这病就无法永远根除。”
张煜看着这些霉菌，面露难色：“可怎么处理呢？”
仲卿舟思索片刻：“我记得中医里，苍术和白芷烟熏可抑制和杀灭多种霉菌，我们试试这个。”
说着，仲卿舟便将苍术和白芷堆放在一起点燃。
袅袅青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药香。
不一会儿，厨房内刺鼻的霉味逐渐淡去，霉菌颜色变浅。
仲卿舟很高兴，此法可行，那就等到囡囡父亲病愈后在村里推广。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煜又多次往返京城与山村，确保药物的持续供应。
每次张煜回来，囡囡都会早早地守在村口，看到他便飞奔过去。
在仲卿舟的精心治疗和张煜的全力协助下，囡囡父亲的病情逐渐好转，身上的红肿破溃明显消退，精神也越来越好。
囡囡看着父亲一天天好起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姐姐，哥哥，谢谢你们，爹爹快要好啦！”
仲卿舟和张煜对视一眼，也欣慰地笑了。
他们知道，只要能让囡囡父亲康复，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或许等囡囡父亲痊愈，村民们也会改变对疾病的看法。
然而，就在两人看到希望之时，囡囡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小脸突然变得惊慌失措，她迈着小短腿，一路哭着朝两人跑来。
“姐姐，哥哥，不好了，东东的爹爹快要死了！”
仲卿舟和张煜心头一紧，对视一眼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囡囡朝东东家奔去。
还没到东东家，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那儿，神情悲戚。
中间的空地上，有人正忙着准备办后事的物件。
仲卿舟和张煜挤过人群，却被几个村民伸手拦住。
一位老者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说：“姑娘，你别再来捣乱了。之前就听了你的话，没好好祭山神，现在好了，人都快不行了。这就是山神的惩罚，你别再插手，让我们好好给人办后事吧。”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你就别折腾了，再折腾下去，山神更要怪罪了。”
囡囡急得大哭起来：“爷爷，你们让姐姐救救东东爹爹吧，姐姐能治好的，我爹爹就是姐姐治好的呀！”
老者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你爹爹那是凑巧，这事儿可不能再听她的。”
仲卿舟心急如焚，大声说道：“各位乡亲，这根本不是什么山神的惩罚，是黄曲霉菌在作怪。你们看东东爹爹身上的症状，和囡囡父亲之前一模一样，再耽误下去，真的就没救了！”
可村民们依旧固执己见，不仅没有让路，反而将仲卿舟和张煜往外推搡。
这时，屋里传来东东绝望的哭声：“爹爹，你醒醒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