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组织女眷们,利用带来的大铁锅,在小溪边架起简易灶台,开始烧水、煮粥。
袅袅炊烟升起,带着食物的香气,给疲惫不堪的人们带来一丝慰藉和希望。她们还要照顾老人和孩子,分发有限的毯子,安排休息的地方。
爱宝安静地跟在奶奶身边,帮忙递一些小东西,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环境。
趁着众人忙碌,爱宝悄悄拉着奶奶的手,走到小溪下游一处相对僻静的水洼边。
“奶奶,水凉凉,爱宝想玩水。”爱宝仰着小脸说。
奶奶看着清澈的溪水,又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慈爱地点点头:“好,好,小心点,别弄湿衣服。”
爱宝蹲在水边,小手伸进水里,假装玩水。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意念沉入那个神奇的空间。空间里,那口小小的泉眼,正汩汩地冒着清澈的泉水。爱宝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缕极其细微的泉水,透过空间的“屏障”,无声无息地汇入眼前的水洼中。
这缕泉水蕴含着微弱的生机之力,虽然量少,但足以改善这片水洼的水质,使其更加甘甜清澈,甚至能微弱地滋养附近的植物。
爱宝不敢释放太多,怕引起注意。她做完这一切,若无其事地撩起水花玩了起来,小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她能感觉到,这处水源变得更加“好喝”了。
夜幕降临,海风带来了凉意。
临时营地里燃起了几堆篝火。人们围坐在火堆旁,捧着热腾腾的、稀薄的米粥,就着一点咸菜或肉干,默默地吃着。一天的疲惫和面对荒凉的冲击,让气氛有些沉闷。
孩子们依偎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
陆行、陆平安、陆俊才、武大武二、老周头等核心成员围坐在最大的火堆旁。
“王爷,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陆俊才看着物资清单,眉头紧锁,“粮食省着吃,最多支撑一个月。工具损耗也大,尤其是铁器。盐倒是够,但没新鲜菜蔬,长久下去怕是要得病。”
陆平安看着远处黑黢黢的山林:“开荒……明天就得动手!不然等粮食吃完就晚了!可这地……看着就硬,杂草灌木根深蒂固,难啃啊!”
老周头道:“王爷,今天看了海,鱼不少!明天退大潮,是个赶海的好时候!能弄到不少吃的!海菜也能采!”
武大瓮声道:“安全没问题,外围都盯着。就是这岛太大,林深草密,里面藏着啥还不知道。得慢慢探。”
陆行静静地听着,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他沉静而坚毅的轮廓。
他喝了一口热粥,缓缓道:“粮食是命脉,必须开源节流。赶海是当务之急,老周头,明天你全权负责,挑好手,多弄吃的回来!开荒也不能停,爹,你带人,选土质稍好的地方,先开一小块,种上带来的速生菜种。”
“工具省着用,坏了想办法修。安全不能松懈,武大哥,除了外围警戒,营地内部也要安排人巡逻,尤其是夜里。”
“明天开始,组织人手,分批探索附近,摸清地形、水源、可能的危险。”
他的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安排得当,让众人焦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王爷放心!”众人齐声应道。
陆行看着跳跃的火焰,又望了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和远处黑沉沉的大海。
他知道,这仅仅是生存的第一步。
德瑞拉,这片等待复苏的土地,正用它荒凉的面目,迎接着新主人的挑战。
黎明时分,海天相接处泛起鱼肚白。潮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露出大片湿漉漉的滩涂和嶙峋的礁石。
老周头早已带着几十号精壮的汉子大多是原牧民中手脚麻利的等候在海滩上。
他们穿着最简朴的短褂,赤着脚,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有的拿着用树枝削尖的简易鱼叉,有的拿着带来的铁钩和耙子,有的拿着藤条编的简陋鱼篓,还有的拿着锋利的贝壳片。
“都听好了!”老周头声音洪亮,带着老渔民的威严,“跟着我!看准潮水!礁石缝里、泥沙底下,藏着好东西!螃蟹爱钻洞,看到小洞别急着掏,先看看有没有两个孔,那是它喘气的地儿”
“挖蛏子得看它吐水的眼儿!撬牡蛎要稳准狠!都机灵点,别被礁石划伤,别被螃蟹夹了手!赶在涨潮前回来!明白吗?”
“明白!”汉子们齐声应道,眼中闪烁着对食物的渴望。
“出发!”老周头大手一挥,率先踏入了凉冰冰的海水中。众人紧随其后,如同觅食的鹭鸟,散开在广阔的滩涂上。
赶海开始了!
陆行也来到了海边,他要亲眼看看这片海域的馈赠。
陆子杨兴奋地跟在他身边,武大则带着几个护卫在不远处警戒。
滩涂上顿时热闹起来。
经验丰富的老周头,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他蹲在一处礁石旁,用铁钩轻轻一撬,一块巴掌大的牡蛎就被撬了下来,露出里面肥美的嫩肉。他动作麻利地将其丢进背篓。
“嘿!大青蟹!”一个汉子兴奋地喊道,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开一块礁石,一只挥舞着大鳌、背壳青黑发亮的大螃蟹正试图逃跑。
汉子眼疾手快,用自制的木叉精准地按住蟹壳,另一只手迅速抓住蟹壳边缘,将其提了起来。那螃蟹张牙舞爪,引得周围人一阵喝彩。
“这边!好多蛤蜊!”另一处,几个人正用耙子在湿润的泥沙里翻找,一耙子下去,就能带出好几个吐着水的蛤蜊,壳上带着漂亮的花纹。
陆子杨看得心痒难耐,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在浅水洼里摸索。
突然,他感觉手指碰到一个硬硬滑滑的东西,吓得他猛地缩回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躲在石头下的海参!他兴奋地大叫起来:“爹!海参!我摸到海参了!”
陆行看着儿子兴奋的笑脸,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蹲下身,看着滩涂上忙碌的人们,看着那些被不断丢进鱼篓、背篓的收获,心中稍安。
大海,果然是德瑞拉生存的第一道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