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搂席
“调皮！”
许文生伸手在牛红兰的圆润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牛红兰“呀”了一声，笑着和牛红梅一起跑开了。
曲卉囡正跟着她的爸爸和妈妈挨张桌敬酒，突然看到牛家姐妹俩嬉笑着从许文生身边跑开了。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牛家姐妹俩趁着自己不在，跑去勾引许文生了。
曲卉囡的醋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牛红梅，牛红兰，你们这对骚婊子。这可是我的主场，就算要勾引亲爱的，也得是我先出手啊。怎么能让你俩抢到我前面去了。”
想到此处，剩下的桌，曲卉囡也不敬了，端着酒杯直接回来，坐到许文生的旁边。
“许总，我敬您一杯。”
刚开席的时候，曲卉囡的第一杯酒就是敬许文生的。这会儿再敬，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不其然，曲卉囡刚把酒杯端起来，突然身子一栽，整个人直接扑到了许文生的身上。而她胸前那两只硕大无比的肉球，则是紧紧的贴在了许文生的怀里。
“好大，好软，好有弹性啊，这才是极致的享受啊！”
许文生爱死这种感觉了，赶忙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曲卉囡能够贴的更紧一些。
曲卉囡足足在许文生的怀里趴了20秒钟才起来，起来后，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得意表情。
“不好意思，许总，我喝多了，有点头晕。”
许文生当然知道曲卉囡是在勾引自己，所以也就只能无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囡囡，就你还喝多了，你骗鬼呢？”
别看曲家是酿酒的，但曲卉囡根本就不会喝酒。刚刚除了第一杯敬许文生的时候，杯里是真酒外，其他的时候，曲卉囡的杯里都是白开水。
计谋被识破了，曲卉囡并不慌张，反而一脸媚笑的看着许文生，非常小声的问道：
“亲爱的，今天晚上……”
许文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酱牛肉送进了嘴里，然后坏笑着对曲卉囡说道：
“我得多吃点东西，养精蓄锐了。”
就在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时候，许文生突然注意到，摆在大门外的6张桌，有5张桌的客人都已经走光了。
这时曲卉囡的父母刚刚敬完最后一桌酒，往院里走。许文生惊讶的发现，最后一桌的客人，在老两口转身后，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然后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塑料袋，开始装桌上的饭菜。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桌上就被清空了。不仅是桌上的正菜，甚至就连正菜前，留着压桌的花生瓜子，都被一扫而空了。
然后就看着这桌客人，每人手中拎着一个塑料袋，高高兴兴的离席散去了。
如果是为了避免食物浪费，把吃剩下的饭菜打包带走，那倒可以理解。但许文生明明记得，这些人从开席以后，除了在杯子倒满酒之外，就几乎没动过筷子。
“囡囡，这是什么情况?”
许文生满脸疑惑的看着曲卉囡问道。
“他们在搂席啊。”
“搂席？什么意思？”
许文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继续追问道。
“嗯…怎么说呢，算是这边农村的一种陋习吧。”
曲卉囡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
许文生出生豪门，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经过曲卉囡的解释后，也来了兴趣，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
果不其然，院里的6桌和门外的6桌一样，只要曲卉囡的父母敬完一桌酒，这桌的客人必然会掏出随身携带的塑料袋，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有说有笑的起身离席。
最终，当曲卉囡的父母敬完酒回来，除了主桌外，就只剩下牛家姐妹俩还没走了。而这个时候，时间还不到1点钟。
按照如今的标准来看，搂席的确不符合现今餐桌上的礼仪。硬要说这是一种陋习，也未尝没有道理。但其实深究起来，这种风俗，其实是人们在困难时期所留下的一种记忆。
在曾经那个困苦的岁月里，很多人都挣扎在温饱线上。吃席对他们来说，便是极为难得的，改善生活的机会。
但问题是，自己虽然是改善了，但背后还有一大家子饿着呢。所以宁可自己少吃点，也要把这难得的饭菜带回去一些，让一家老小都能跟着改善一下。
日经月累，这种做饭被延续了下来，形成了风俗。虽然现如今衣食不缺了，但这种固化的记忆却被保留了下来。
或许只有当拥着这种记忆的一代人，逐渐老去后，这种风俗才会彻底的消失。
现如今，客人走的差不多了，牛家姐妹俩人自然也就来到了主桌，挨着曲卉囡坐下了。
这时，许文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牛家姐妹俩刚刚坐下，曲卉囡的妈妈就用十分嫌弃的眼神瞪了她们一眼，然后就打算起身离开。
“你这婆娘，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许总还在呢，你这是要去哪？”
曲卉囡的爸爸见自己的老伴要离席，直接伸手把她给拉了回来。这句话是用肃城当地方言说的，许文生没听懂。但从曲卉囡妈妈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她这是明显不愿意和牛家姐妹俩坐一张桌。
而牛家姐妹俩，看到这一幕后，也觉得的尴尬，双双低下了头。
曲卉囡的妈妈是个特别传统的女人，牛家姐妹俩做过皮肉生意，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在她看来，作为女人，贞操是很重要的。就算是上街要饭，也不能卖身啊。
正因为这样，曲卉囡的妈妈是从心眼里瞧不起牛家姐妹俩的。特别是论起来，牛家姐妹俩还要喊她一声四表婶。有这样的亲戚，就更让曲卉囡的妈妈觉得脸上无光了。
这次曲家酒坊重新开张，当看到邀请的客人中有牛家姐妹俩的时候，她就100个不愿意了。现如今，这对姐妹俩居然和自己坐在一个桌上，她更是觉得恶心。要不是顾忌到许文生在座，她能直接站起来，指着牛家姐妹俩，臭骂一顿。
只不过，时至今日，她都不知道。不仅牛家姐妹俩做过皮肉生意，就连自己的宝贝女儿曲卉囡，也曾经出卖过自己的身体。而且，自己儿子曲忠伟被打成植物人，其实和曲卉囡也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