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将疫珠残破的头颅，关进缴获自铁战的飞船内部空间后，又额外布置了几道预防措施，这才带着人朝山洞走去。
在没有把握绝对压制疫珠前，他不仅不敢与它合作，甚至不愿多与它接触。
刚进洞口，就见李章杰被一名战士扶着从里面出来。
李昂快步上前，问道：“受伤了？”
“没有，就是异能用得太狠，精神力虚脱了。”李章杰声音里满是疲惫。
旁边的战士立刻凑上来，绘声绘色地讲起刚才的战况。
当听说李章杰召唤阴兵军团，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时。
李昂不由赞道：“这异能潜力真不小，你是怎么想到用骷髅搭建成阴兵的？”
李章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虚弱地笑了笑道：“之前在演武场模拟战技组合时，是女娲提示我可以往这个方向试试。”
女娲？李昂微微皱眉。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人工智能了，也不知道它最近又在暗中谋划什么。
踏入山洞内部，地上的疫傀尸体早已清理干净，但残留的痕迹，和受伤的战士，清晰昭示着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才往里走了几步，前方就传来万豪的大的嗓门：“动作快点！把尸体都收好！这批疫傀比以前的厉害多了，回去提纯冥蚀，品质肯定要高出一大截！”
见众人已经在往回撤，李昂便停下了脚步。
没过多久，万豪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李昂后，立刻高声喊道：“昂哥！里面都搜遍了，连核弹的影子都没看着！”
李昂对他说了一遍外面发生的事，随后问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就是个疫傀孵化基地，跟六指山、基地溶洞里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比那两处还恶心，你就别进去了。我已经在里面放了炸药和汽油，咱们赶紧撤吧！”万豪说着，还嫌恶地皱了皱眉。
半小时后，烛龙舰升空离去。
李昂看向随行的秦瑶和徐若熙，问道：“你们知道伊恩平时一般待在哪里？”
“他有好几个秘密住所，我们只知道他在法兰西有一处山顶古堡。”秦瑶答道。
李昂又让人把高征叫来：“你以前跟着伊恩，知道他常住的地方吗？”
高征摇头说道：“我跟着他回欧洲那阵子，他基本都待在布鲁塞尔，黎明会的总部。不过黎明会分裂后，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李昂点点头，又道：“我先送你们去普鲁士接家眷，之后再去布鲁塞尔看看。”
高征连忙点头道谢，他张嘴想要为之前彼得之事道歉。
李昂抬手打断道：“没必要，彼得也是身不由己。不过咱们之前签的合同，肯定是作废了。”
“这是应该的！”高征立刻道，“为弥补这次的过错，我冥域佣兵团愿意为你免费作战三个月，您看这样行不行？”
李昂挑了挑眉，笑道：“行，就这么定了。”
烛龙舰很快抵达普鲁士首都柏林上空。
高征在驾驶室指明方向后，飞船缓缓悬停在一个社区上空。
通讯联系上后，高征立刻带着他的人乘坐飞艇下去接人。
等待的间隙，李昂下令放出无人机，看看这座曾经繁华都市境况。
画面传来，结果很不好。
柏林基本已成了一座死城，原本近四百万人口的城市，此刻几乎看不到人类活动的踪迹。
城区的建筑被疯长的植物缠绕、吞噬，不算密集的丧尸在废墟间来回穿梭，仔细看去居然全是进化丧尸。
接着，无人机镜头又捕捉到一幕诡异的画面。
在一处森林边缘，几十只进化丧尸竟组成了一个协同作战的团队。
而它们的对手是一群变异狮子。
画面中的战斗场面血腥且惨烈，双方都视对方为猎物，撕咬吞噬间血肉横飞。
看着屏幕，李昂的心不由往下沉去。
丧尸和变异兽的进化速度实在太快了。
照这样下去，迟早会威胁到全世界，包括万里之外的龙国本土。
此时，他心里已开始慎重考虑起疫珠的条件。
或许与虎谋皮是个危险的决定，但如今的世界，丧尸无论是进化速度还是规模，都远超人类。
若靠现在的常规手段按部就班清剿，恐怕二十年时间都不够。
何况眼下还有域外人的威胁。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不知不觉间，心里的天秤已悄然倾斜。
高征他们选的聚居点位置不错，背靠河流、两面临山，内部还停放着几架军用直升机。
唯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被铁丝网和围墙阻断。
围墙和山腰上还布置有机枪阵地，构建起了严密的防御工事。
因为高征早几天就通知做好撤离准备，所以没耽误时间。
很快，他便带着手下和家眷返回了烛龙舰。
起飞时，李昂随口与高征闲聊道：“你们为什么选在这里聚居，而不是去丧尸更少、也更安全的乡下小镇？”
高征苦笑道：“您也知道，我干佣兵团这行，仇家太多。琳恩的父亲是普鲁士高级军官，有他庇护，我们能少很多麻烦。”
“我听伊恩说，你之前在欧洲打下过几个小镇，后来怎么放弃了？”李昂又问道。
高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爽朗一笑到：“不怕您笑话，灾变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还有点想法，借着黎明会的名头，把以前的老部下都召集了起来，准备干一番事业。可后来看到你做的事，我那点心思，也就熄灭了。”
李昂忍不住也哈哈一笑。
两人闲聊间，烛龙舰已抵达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
一路过来，李昂发现大半个欧洲大陆，似乎只有这里还算有些生气。
建筑虽显残破不堪，却能看到有难民在外面搜寻物资。
他们先去了伊恩的庄园，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接着又前往原欧盟总部大楼，也就是后来的黎明会总部。
万豪和龙河带着一队人进楼搜查。
没过多久，通讯器里就传来万豪的声音：“昂哥！这里也是空的！别说黎明会成员，连个普通人都没有！”
“这里被放弃了？”李昂皱起眉，心里满是疑惑。
按道理说，这里被黎明会经营了这么久，丧尸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就算进化者跟着域外人走了，他们族群里的普通人、还有本地的幸存者，总该有人留守才对。
他知道这里一定藏着隐情，却没兴趣深究，只道：“收队吧，我们再去法兰西看看！”
若法兰西再找不到伊恩，他就准备返航了。
就在这时，龙河的声音突然在通讯器里响起：“首长！我在大楼里看到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老熟人，等我去把他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