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得太快。
连系统都只来得及憋出一句：【你不是说皇帝的威严也不需要时时……】
说着说着自己先噤了声。
懂了，训练场没有枪口狙着她脑袋。
可以不忍。
一旁的教练刚抬手护住江蓠，手还拦在她脑门前，就见她几乎同步弯腰把自己送出去，然后当胸一脚击向冲过来的吴力刚。
“老吴！”
两三个原本在训练的队员停下手上的动作，跑过去把地上的吴力刚扶起来。
刚解散还没走远的人听到动静又一个个凑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老吴又嘴欠被教练揍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看教练表情，好像不是他踹的……”
教练默默放下手，一脸欲言又止拧起眉，看向江蓠，江蓠也正抬头看他，无辜眨眼，教练脸皮一抽，继而转头看向刚被人扶过来的吴力刚，吴力刚满脸狰狞啐了一口，正大力揉着胸口骂骂咧咧。
教练沉下脸：“吴力刚，你为什么要惹事？！”
“……教练，你看到了！这次先动手的不是我！！这个女的什么背景，空降兵还这么横，云城任务非得插个女人吗？这种任务不是向来不选女队员的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教练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他身后的江蓠，小山般的身形怼在一众队员前，指着吴力刚大骂：“没什么事就去训练！反应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还空降兵，人家就一普通公民！”
虽然在场所有队员都穿着统一的训练服，江蓠还是一眼看出这个吴力刚的不同，肩背微耸，眼下三白吊着一抹凶性，看人自带戾气。
满身躁动，不像没有案底的样子。
“教练，老吴不是那意思，”一围过来的队员挠了挠头，“云城任务筛选考核成绩刚出来，老吴排第三，刚卡线外，这不他外放时间快到了嘛，难免心急。”
教练：“外放结束没有凑够分，那就继续回去坐牢，喷什么粪！”
这吴力刚平常私底下说话不好听他也有所耳闻，毕竟是地方局子里挖过来的，因为有些玄乎手段，签了好几摞协议才被带走。
犯的诈骗罪，原本要关10年。
在异事局通过任务可以抵扣关押年数，日常也有人时刻监督汇报他的各项数据，教练心里门清，是个专爱挑女娃子说不好听话的混球。
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估计没罚到吴力刚心趴上。
下次还敢。
只能让女队员避着他些，等他手上那桩事了就把人送走。
这不，一看新面孔，又闹起事来了。
他们这些训练过的人一个个耳清目明，吴力刚话被打断得快，不代表教练没听到他说的前面几个字。
被踹，不痛不痒的，该。
有人出头，江蓠这种暗戳戳的老油条早就极其自然地藏到背后。
一脸鼓励地等着教练给她出头。
该说不说，刚才虽然特意收了力道，但这些训练过的人的确结实，肋骨竟然没断。
“以前从来没有女队员去的，”吴力刚似乎对教练有些忌惮，说话声音都轻了几度，但还是不肯离开，“你问问我周围这些人，这次的任务选我们哪个不行？非得选个女的？”
“教练你也不用说话骗我们，我早问过了，咱们这个区剩下几个女队员都没有得到名额，可不就是这个新来的——”
江蓠跳出来：“你刚才不是说有考核？不选你们，说明你们弱咯。”
江蓠跳回教练背后。
吴力刚眼神盯过来，“从来没有过的规定，选我们哪个不……”
江蓠打断他：“选你们哪个不行？看起来像在帮大家说话，第三第三都说了你是第三，去掉一个前二，不就只能你上了吗？虚伪！”
“你！”
江蓠咻一下缩回头。
教练看了一眼这个不怕事的“公民”同志，没好气地把人拦住，又看了眼被气得更严重的吴力刚，及时切断两人的视线火花。
“好了，这次任务名单还没公布是上面的安排，现在前期进行差不多了，你们处长估计也快要说起这件事，吴力刚你别找事了，滚回去训练。”
江蓠倒的确什么事都不知道。
但找人话里的漏洞也是无缝切换，教练把这位明显心态比吴力刚稳定的编外人员带到一边，秒进入教学模式。
“别闹了，都回去，回去！”
“来江蓠你过来——”
一句话，江蓠做了整整两个小时准备训练。
拉伸运动、耐力训练、速度测试……
教练主教拳击和格斗，看着上面的测试数据，看江蓠的眼神从一开始完成任务的毫无波澜，到现在发现宝藏一样的炯炯发光。
只是有个点他很疑惑。
他看江蓠的数据和对应躯体反应，比如耐力训练，明明感觉对方还能再坚持半个小时，下一秒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作又矜骄地叫唤起来。
等他说测试结束，又胡乱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昂着头，一边嫌弃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就好像……
让他形容，明明能吃苦的人，吃苦吃到一半把自己宠起来了。
或者说，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教练摇散脑中不切实际的念头，低头看数据，即便这样，也是个能跑能跳体质杠杠好的女娃子！
不送军营可惜了。
教练让江蓠开始挑选先训练的侧重方向，这时，不远处的另一伙队员里传出惊呼的声音，其中动静最大的就是吴力刚。
江蓠扭头去看，教练两颗手指夹着她脑门又给她扭了回来。
“先选。”
江蓠选了练枪。
教练拒绝。
江蓠：“……近身格斗。”
教练：“好。”
“我不支持女队员加入这次任务选拔！”随着吴力刚的怒吼，一道流畅的抛物线划过训练场结实的地板，落到江蓠脚边不足两米处。
教练见怪不怪，和江蓠说了一声就要走开去给她拿训练套装，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吴力刚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凶狠，挥拳出击，被冲过来的女人一记凌厉的回旋踢再次撂倒。
伍金拍了拍手，招呼队员们，“好了，刚才他的那些错误示范你们都看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