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带着两人，进了旁边的一间门市，这门市里面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戴着耳机打着游戏。
老马走到他旁边，一下子把他头上的耳机拽掉。
“败家子儿！你出去给我看一下摊子！”
“爸，槽，刚特么下包，你让我看完的！”
“看泥马，快出去给老子看着，东西要是丢一件儿，我把你电脑砸了！”
年轻人不情不愿地摘下耳机，退了游戏关了电脑，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起身往外走。
老马等儿子出去后，关上门，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真是玄学处的？”
老刘再次掏出证件，老马仔细看了看，这才点点头。
“行，那我就跟你们说实话。”
老马从里屋的一个保险柜里面翻出一个小本子。
“这台座，我确实见过。”
谈冰和老刘对视一眼，心中暗喜。
“大概两个月前吧，有个R国人拿着这玩意来找我，说要出手。”
老马翻着小本子，找到一页停下。
“我当时一看这东西，从直觉上，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这石头摸起来冰凉冰凉的，而且……”
老马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
“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可四周明明没人。”
“那你收了吗？”
“收个屁！我干这行二十多年了，什么邪门的东西没见过？这玩意一看就不干净。”
“那个人呢？”
“我拒绝后，他就走了，不过……”
老马压低声音。
“我听说他后来去了城东大集，那边有不少外地老板，胆子大，什么都敢收。”
谈冰心中一动，这条线索很重要，但他可是看过分组地图的，那片不归老刘和老陈管，是十二组的片区，而那组是玄学处办公室的队伍。
“那个人长什么样？”
老马翻到本子的另一页。
“我这有记录，四十多岁，瘦高个，但说实话吧，我总感觉这个人有些怪，特别是眼睛边缘和嘴边缘那地方，我感觉这个，就像……”
“像戴了人皮面具是吧？”
“对，就是这玩意。”
“那之前我给你看的那个照片，上面那尊鼠头是神像，你有见过吗？”
“这个东西，应该是天王殿的吧？”
老马一说出天王殿三个字，老刘和谈冰都是心里一惊。
“对，是那地方的。”
“这个东西，一般去过天王殿的人，都有这个印象。”
“那，那个库管小王，你认识吗？”
“有印象，这小子来过我这里，也给我提供过类似照片，但是我没感受，你要知道，我也干了快四十年的古玩生意，对任何物件，都是有直觉的。”
“好，这样，刘哥，你和他互相留个电话吧，有事儿常联系。”
“行！”
老刘和老马互相留了电话之后，谈冰两人便出了门市。
“谈兄弟，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赵局？”
“告诉他呗，反正那片区不归咱们管，这样还能放下心。”
“我就怕，到时候这破事又得落在咱头上。”
“要是不发给他，事后他要是查出来，肯定要收拾咱们，当然了，我没什么所谓的，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但刘哥你，就不一样了。”
“你说的也对，行！”
两人出了旧货市场之后，老刘就把这条线索发到了组长交流群。
一下子，群里就炸锅了。
第十二组表示，这条线索虽然指明属于他们管辖的范围，但他们都是干办公室的，对于古玩这样的东西并不了解，还需要专业人士提供帮助。
经过张海娟的一协调，这一下子，调查这个线索的坑，又落在了老刘身上。
“槽！我就说了，这帮饭桶就知道推脱责任，唉，这个，谈兄弟，咱们明天白天去一趟那边吧。”
“行，我无所谓的！”
次日，老刘老陈，加上谈冰和小张，四个人来到城东大集，城东是d市的老城区，高楼不多，普遍六七层。
但城东大集这个地方，卖的东西就多了，国内的国外的，古代的现代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
四个人先是来到城东大集管理办，在这里见到了大集的负责人，一个秃脑袋，四十多岁的汉子。
“吴经理，早啊。”
“哎呀，刘科，你客气了，走，咱们去里面说。”
四个人被请到了管理办二层的会议室，坐在对着门的一侧，吴经理和管理办的几个小头头则坐在靠门的这一侧。
会议室侧面的led滚动窄屏上，不断滚动着这么一行字。
“热烈欢迎d市玄学处的领导来我办调研。”
众人落座之后，一个长相甜美，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子拿着相机，开始在各个角度给在坐的各位领导拍照片。
两分钟后，吴经理对着这女子大手一挥。
“小李，等一下，你写个会议纪要，具体内容，等一会儿王队长发你。”
“好的，领导。”
吴经理话音刚落，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子，便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子上。
老刘见状，忙说。
“吴经理，你们这也太正式了些。”
“刘科，你可能不知道，昨天啊，我上头领导给我这里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全力配合咱们玄学处这边的工作，我这也是公事公办。”
“嗯，咱们就直接开始切入话题吧！”
小张把自己通宵做的一份ppt投射到了一侧的大屏幕上。
老刘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诸位，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情况……”
大屏幕上，不断播放着鼠头神像和台座的照片，角度那是不同。
“……这个东西，是天王殿翻修的时候，被人掉包的，目前神像是找到了，在之前说的这个王库管家中，但这个台座，目前没找见，根据我们的一个线人提供的最新线索，这台座，目前应该在城东大集这里交易过。”
吴经理叹了口气。
“刘科，这个情况有些复杂了，我们这个大集，每天进进出出的车次，那就是以万计，这还没算摩托电瓶这些，人那是更多了，和春运时候，火车站候车室没什么两样。”
老刘心里一沉，看来这条线索比想象中更难追查。
谈冰忽然开口。
“吴经理，有没有可能从监控入手？”
“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