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陈落凡的问题像颗石子投进静水，孙利与赵敏皆是茫然摇头。孙利更是苦笑着摊开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褶皱：
“陈小友，关于苍狗皇者，我们也只敢从其他尊者口中听些零碎传闻，他的真实身份，哪是我们这种层级能窥探的？”
“连身份都不清楚，你们为啥这么怕他？” 陈落凡追问，眉梢带着几分不解 —— 在他看来，未知的威胁虽需警惕，却不必先露怯。
孙利像看傻子似的瞪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灵尊我们都惹不起，更别提灵皇了！你要是真想知道，等明天进了那地方，找灵尊打听去，他们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陈落凡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眉头微蹙：“嗯，明天进去后确实得问问。真是头疼，被灵皇盯上，就算能顺利进去，恐怕也落不了好。得先把这麻烦解决了，我才能踏实留在那地方。”
这话一出，孙利与赵敏都没再接话 —— 这事他们插不上手，只能默默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昊德的身影匆匆出现在门口。
他先是担忧地扫了陈落凡一眼，见他神色还算平静，才转向孙利，语气焦急：“孙盟主，裁判团的代表都在门外等着了，说要您主持召开紧急会议。”
孙利也看向陈落凡，随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憋了许久的火气：“这些家伙！我刚收到消息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联袂找上门来，他们是真为栖霞峰讨公道，还是为别的而来！”
他负气地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椅腿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今天偏不去！也让这些人好好想想，裁判团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人类发展，还是当某些人的狗！”
陈落凡看得暗自好笑 —— 看这模样，孙利平时在裁判团里没少受气，这次怕是借题发挥，顺便在自己面前卖个好。
他快步走过去，一手搀住孙利的胳膊，语气温和却带着劝诫：“孙盟主别置气啊。您身为神圣裁判团的裁判长，代表的可不止自己，还有整个鉴定师联盟。要是您不去，保不齐有人背后说闲话，那联盟的颜面可就落了。”
孙利还想反驳，一旁的赵敏突然伸手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指尖暗暗用力，眼神里带着警示：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陈兄弟说得对，这裁判长的位置，关乎鉴定师的脸面。你要是真不去，他们指不定搞什么小动作，真把总盟裁判长的位置给换了人，你到时候还有脸坐在这里？”
孙利看了看赵敏暗中递来的眼神，又瞥了眼陈落凡平静的神色，终是顺着台阶起身：“行吧，我就去看看。陈小友，你可有什么要叮嘱的？”
陈落凡微微一笑，语气轻描淡写：“孙盟主不必刻意，到时候他们想怎样，顺着他们就是。”
“啥？”孙利猛地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们要是真提议让那些势力换主人，你也能忍？”
陈落凡坦然点头，语气里没半分勉强：“不能忍又如何？对面可是灵皇，现在的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赵敏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此刻突然抓住了话里的关键，眼睛一亮：“陈兄弟的意思是，现在不是对手，那以后……”
陈落凡神秘一笑，指尖在嘴边比了个 “嘘” 的手势：“嘿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刚听说这事时我确实生气，但形势比人强，有时候拳头收回来，再打出去才更有力量。”
赵敏闻言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 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陈落凡年轻气盛，有了如今的成就便不知进退。现在见他处事如此沉稳，心中再无顾虑。
可孙利还是不放心，一把抓住陈落凡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那你的朋友们呢？他们既然跑来找裁判团告状，肯定不愿接受这种提议！就算是裁判团的裁决，他们也未必会认。到时候要是闹起来，事情恐怕会超出控制！”
“这一点两位盟主放心，我既然这么说，就有把握让他们不闹事。” 陈落凡语气笃定，眼神里没半分犹豫。
孙利狐疑地打量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我真去了？真就顺着他们说？”
“嗯，去吧。” 陈落凡点头，目送孙利跟着昊德匆匆离开。
他刚迈开步子准备出门，身后的赵敏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陈小友，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陈落凡一愣，转头看向他：“没啊，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天，该说的不早就说了？”
赵敏见他装傻，没好气道：“我就直说了吧 —— 你难道不需要老哥帮你传递消息，给外面的朋友带句话？”
“这事啊，不必了。” 陈落凡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我相信我的朋友们。”
赵敏这下真有些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陈兄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们既然敢告到神圣帝国来，显然是不准备善了！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都对你掏心掏肺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
见赵敏态度真诚，不似作伪，陈落凡也不再逗他，神色瞬间变得认真：“老哥，我觉得你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赵敏立刻追问，身子微微前倾。
“既然‘局中局’已经浮出水面找上门，那他们必然会用背后的灵皇势力要挟我的朋友。也就是说，我的朋友在来告状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背景。” 陈落凡缓缓道来，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
赵敏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赞同地点头，却又皱起眉：“那按你的意思，他们既然知道对方背景，为啥还要来告状？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落凡故意卖了个关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还不简单？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知道我准备用鉴定师的手段寻找突破契机，更知道鉴定师总盟的盟主，就是神圣裁判团的裁判长 —— 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赵敏本就不笨，经他这么一点拨，瞬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是为了传递消息！”
他又仔细琢磨了一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他们知道消息传不进神圣帝国内部，就故意用告状的方式，把外面发生的事告诉你！这招以进为退，倒是妙啊！”
“没错。” 陈落凡笑着点头，眼底满是对朋友的信任。
赵敏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真羡慕你，有这么多靠谱的朋友。这种法子，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
陈落凡突然露出坏笑，拍了拍赵敏的肩膀：“赵老哥有啥好羡慕的？你不是也有孙盟主这个‘靠谱’的好朋友吗？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 赵敏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陈落凡的胸口。至于陈落凡要怎么给朋友们回信，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赵敏便没再追问 —— 他知道，陈落凡心里早就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