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凤眸看过去的一瞬间，明子瑜偏开视线，心虚的抿起嘴唇，很有理由，“我要试试你是不是骗我。”
坏小狗，笨小狗。
他养大的小狗。
郁林微微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着，他非常温柔的松开手臂，先用餐，一会儿再收拾明子瑜。
明子瑜坐在对面，长长的裙摆垂在脚背上。
他撑着脸颊，脑袋微微往下埋了埋，掏出手机看情感论坛，他打开搜索引擎，有不少相似的问题，一个个点开看。
——一起长大的朋友说喜欢我，正常吗？
——回答：我朋友说喜欢我，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明子瑜：“？”
——怎么办，我喜欢上朋友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在我眼里，她变得特别特别可爱…
明子瑜戳戳手机屏幕，偷偷看了一眼郁林，不太符合。
郁林不可爱，很帅。
喜欢一个人只是觉得可爱吗？
等到明子瑜翻到第十个帖子时，郁林已经用完餐，他去洗漱间漱口回来，正在漫不经心的喝茶。
明子瑜藏起手机，关掉屏幕，一点也不“心虚”。
他提着裙摆去整理，仔细的“补妆”，其实是去把网页记录全部删掉了，回来吃掉精致漂亮的小甜品。
明子瑜放下小勺子，“我吃完了。”
他拿起手机，还记得这件事，“我去付钱。”
郁林没有阻拦。
明子瑜想去，那就去。
餐厅的前台接待处，只见一位冷峻高大的Alpha站在一个黑长发的洛丽塔女生旁边，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色的毛绒挎包。
明子瑜付完钱，抬头看郁林，他的声音调子软软的，在外面还夹着嗓子，“我们走吧。”
郁林很自然的伸手，Alpha大了一号的手掌完全盖住，先是扣住手腕，再微微下滑，紧扣指缝，“去我家。”
正准备打车回学校的小狗：“为什么？”
“你以为我们聊完了吗？”
明子瑜试图逃避，对郁林摆出最标志的笑容：“难道不是吗？”
“哥哥，我回去还有课。”
一声哥哥脱口而出，这么多年每到撒娇的时候，明子瑜都是这样喊的，用亮晶晶眼睛，满是期待的瞧着郁林，几乎次次生效。
现在的郁林心如磐石，无情拒绝，“你没有课，我看过你的课表了。”
“我发给你的是两个月前的，我现在改了呀。”
“是吗？”
郁林调出手机上的最新课表，更新日期在三天前，明子瑜有在日程软件上存行程的习惯。
明子瑜默默攥紧裙角，不是一般的脱线，“你不许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从小到大，一次没打过。
明子瑜反应了一下，乖乖的跟着郁林往前走，还好今天没有穿室友推荐的高跟鞋，简单的帆布鞋虽然不合适，但是不会累脚。
郁林打车，全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明子瑜时不时看郁林一眼，又转过头去，来回好几次后，郁林按住了他的手。
小狗耳朵红脸也红，迅速不动了。
郁林拿手机打字，回复工作信息。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两个人走进电梯，明子瑜头一次和郁林说这么少的话，脑袋也低下去，完全不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
刚刚走出电梯，打开门。
郁林拉着明子瑜的手，把人牢固的抱在怀里。
屋里光线昏暗，窗帘只拉开了一半。
郁林关上门，随着咚的一声，降临的还有一个伆。
长长的黑色假发垂下腰间，小狗笨拙的抬起头，明润的棕眸紧张的眨，无措的看着郁林。
“为什么亲我。”
郁林又亲了一下眉心，他半蹲下来，亲手给明子瑜换鞋，“阿瑜，我要你好好想一想，一直以来，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双鞋子是郁林的拖鞋，干干净净的被放在鞋柜里。
整整两个月，郁林的生活变化不多不少，多了日常生活的忙碌，少了明子瑜的身影。
郁林去洗手，小狗眼巴巴的跟在了后面，一句句的说，“你喜欢我…”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装作被我骗的…”
洗手池前，郁林抓过明子瑜的手，给他洗手，用毛巾擦掉水珠，再牵在手里，“继续说。”
小狗仰头，主动靠近，鼓起勇气问出心里最想问的，“你不理我，也是因为喜欢我吗？”
“是，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一辈子不会发现。”
明子瑜立刻展开反驳，“我没有那么笨。”
郁林低下头，他把明子瑜抱起来，面对面的放到了一米后的宽大的大理石操作台上，淡声反问，“没有吗？”
明子瑜的脚离地，裙摆跟着卷起，格外漂亮的裙子。
“没有！”
郁林低下头，总算有空仔细看看明子瑜穿的衣服，他的指尖按在裙子上，拂过上面的可爱图案。
再然后，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上，必须回答的，不可以逃避的问题。
“阿瑜，你不喜欢我吗？”
“如果我开始对别人好，像对你的方式一样，你愿意吗？你想要和我亲密无间，想要和我一直待在一起，你真的想要我远离你吗？”
字字句句，格外冷漠。
“我要你认真的回答我。”
“还有，我要的是全部的你。”
郁林一向冷静从容，笨的是自己。
郁林去楼下的超市买食材，在离开前，再次亲吻了他，并且告诉他，裙子很好看。
郁林锁上了门。
明子瑜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摘掉了假发，用包里的卸妆水擦去妆容，甚至去衣帽间换了一件自己放在这里的睡衣。
等到郁林回来时，看到的是素面朝天的明子瑜。
小狗眼眸红红的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看他一眼。
郁林把食材摆到沙发上，袋子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明子瑜没有察觉，等到他过来，脑袋直接靠过来。
是又委屈了。
“你只可以对我这样。”
“我不会对别人…”
虽然想不清楚，总有可以确定的地方。
只要想到郁林的假设，他就会陷入一种熟悉的茫然状态里，两个月里，明子瑜一直是如此度过的。
郁林揉了揉脑袋，捧起脸，“阿瑜，要和我在一起吗？”
小狗呐呐，“对你不公平。”
“我们能不能规定一个实习期。”
“我会想清楚的。”
郁林松开手，“如果想不清楚怎么办？”
“想不清楚…也和你在一起呀。”
“想清楚…你更开心…我也想明白自己的心意。”
明子瑜两只手一伸，抱住郁林的腰，脑袋一藏，霸道起来了，“我不管，你是我的。”
郁林伸手，按了按肩膀，“要多久。”
“一个月？”
郁林：“太久了，一周。”
“太短了。”
郁林不在意过程，他只在意结果。
他要的是不会变的结果。
郁林不说话，明子瑜睁开眼睛，“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也…行…
“为什么换了衣服，不舒服吗？”
“如果穿刚才的衣服和你说这些话，我会觉得别扭。”
郁林扫了一眼放在沙发上的裙子。
不着急，以后穿。
“阿瑜，现在我要说的第一件事，不要蹭Alpha的…”
郁林站起来，把试图挣脱的小狗抱到卧室，他抬起腿，关掉房门，幽幽凤眸垂下，冷峻的五官跟着靠近，听到了一声撒娇。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