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有些为难：“这个嘛，其实很难解释，我对甲骨文实际上也是一知半解的。”
“简单点说吧，就像你喜欢吃的烧烤，实际上也是出自于祭祀。”
李丽质一头问号：“啊？这有啥关系？”
“丽质，你要明白，人类能规范化和规范化，系统化的吃肉也是从祭祀开始的。”
李丽质更不明白了：“最早不就是烤熟了就吃嘛？”
“哦，是吗？丽质，这个肉在哪来？”
“去外面打猎啊。”
“丽质，你就不懂了吧，你阿耶要讨伐其他国家时，需不需要把所有大臣都找来一起商量啊。”
李丽质点头：“当然了，必须要商量啊。”
“那要打仗前，将领是不是需要提升士气，和将士们讲两句。”
李丽质想了想：“对，我听我阿耶说过。”
“这就对了，在上古时期，出去狩猎就行行军打仗，占卜就是战前的会议，至于打完后，分战利品，就是远古社会的祭祀。”
李丽质眨了眨眼：“这不是生拉硬靠嘛。”
“绝对不是，祭祀和狩猎是人类最早的大型集会，当时就那两个。”
“后来狩猎变成了打仗，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李丽质愣了一下：“啊？这句话还能往这边靠啊。”
“不是靠，是出自，而且那个时代没有大型的屠宰场，狩猎得来的猎物什么样的都有。所以祭祀也有分肉的功能，想不想战后分享战利品？”
李丽质点了点头：“像。”
“所以当时的祭祀就是把肉全都分开，先祭祖，之后各大家族按照身份地位拿走自己的那一份。”
“甲骨文中记载了很多屠宰动物的方法，这就是因为祭祀的重头戏就是分肉，君主在上面又唱又跳的，和那些大臣没关系。”
“更何况不分东西，谁跟你出去？”
“而且以为那个时候食物稀少，能领到肉的都是大家族，人家回去之后也要祭祖，也要给家臣分肉，家臣拿到肉后也要回去分。”
李丽质若有所思：“哦，原来是这样，那个时候就分的那么详细了啊。”
“对，这也是普通百姓为什么经常吃不上肉的原因，那就是没有组织能力。”
李丽质不解：“自己出去不就行了，抓抓小动物打打牙祭也好啊。”
张彦揉了揉李丽质毛茸茸的脑袋：“傻丫头，我说的那是上古时期，你单独出去的话那不是猎人，而是猎物。”
“不用等大老虎把你叼走，其他部落的人就把你打回去分了吃了。”
“啊？”李丽质懵了：“不……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后世殷墟安阳遗中就出土了发现了一个变形的青铜甗。”
“讲真的，青铜器在殷墟中很常见，所以那个青铜甗就显得平平无奇。”
“当时等到青铜甗被挖出来后，考古人员发现里面是一颗人头。”
“所谓的甗就是由?甑?和?鬲?两部分组成的古代炊具，记住，是炊具。”
“之后呢？”李丽质有些怕。
“因为那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所以当时的人就认为是在掩埋过程中滚落进去的，毕竟那个时候流行人祭。”
“但这甗中放人头的时候，并不是最后一次，随后的考中发现，这种组合又出现了。”
“殷墟刘家庄北地又发现了这个组合，而且保存的非常好，后来经过测试发现，那颗人头是被蒸煮过的。”
“讲真的，殷墟发现甗，不是稀奇的事，发现人头也不是稀奇的事。”
“但是从甗中发现煮过的人头，这就很奇怪了。”
“而且也有甲骨文为佐证，就比如商王武丁给妇好祈祷。”
“垂五删匕更，妇弗齿疾。”
李丽质眨了眨眼：“啥意思？”
“意思就是把五个人牲祭祀给匕庚，妇好的牙齿就不会痛了吧。”
李丽质感觉后背一凉：“不会吧。”
“讲真的，商朝女性的地位也是挺高的，妇好就是一个例子。”
“在商朝，祭祀占卜是天大的事，武丁能为妇好占卜，这就能说明一切了，虽然占卜的话有些细思极恐。”
（现代某些女权推崇妇好，还说去了妇好的时代会怎么样，说商朝多尊重女性，这没错，毕竟甲骨文中记载了不少，妇好只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是最早的一个，但请某些人搞清楚，自己去了之后会不会成为一盘菜。）
李丽质还是有些不死心：“可是我们的服饰，建筑，还有乐曲，这些总不应该出自祭祀了吧。”
“祭祀中都有，不止如此，祭祀对时间还有地点也有严格的要求。”
张彦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算了，你自己看吧。”
张彦打开了小天幕的限制，允许李丽质看春秋之前的事。
片刻后，李丽质脸都白了：“我不看了。”
“怎么就不看了？”
“就不看了，你把权限关了吧。”
“丽质，你现在明白我一直说帝辛而不是说纣王的原因了吧。”
李丽质看向张彦，好像还真没说过纣王：“夫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没错，因为距离太远，我没办法确切知道帝辛是什么样的君主。”
“但从周给帝辛的其中一条罪状中，有不敬祭祀这一条。”
“丽质，你也看到了商朝的情况，你就直说，商朝的祭祀应该保留吗？”
李丽质摇头：“不应该，赶紧废了才好。”
“嗯，其他的罪状，我没有研究过，但凭借商朝的习俗，我可以直说，这条罪状不成立。”
“这也是后世有很多人关注帝辛的原因，为此拍了很多关于帝辛和姬发的事。”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前段就是帝辛自焚前把人皇剑丢了出去。”
“等姬发拿起人皇剑的那一刻，剑碎。”
李丽质不解：“为什么？”
“那部影片的设定就是人皇剑只认人皇，姬发只是天子。”
“天子，上天选定的在人间的统治者。”
“人皇，人族之主，周身人族气运护体，女娲这种天生圣人都没办法奈何人皇，就算是神仙，见到人皇也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