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玉的话一出，彭玉莹和李小青都看过来。
其实，她们也挺好奇的。
王曼……还真在这事上过不去了。
想想，也没有啥不好说的。
于是捡了些能说的说道：
“我哥是就邱将军手下的一个兵，邱将军又看上我相公，说他是个当兵的好料子，便将我们诓骗来京城了。”
她觉得这就是诓骗。
谁叫邱将军一个当将军，当外公的人，居然这么不靠谱，跟个痞子一样。
江宛玉撇撇嘴：
“这点的确是我外公能干出来的事。
你相公呢，是不是被他带走了？”
见王曼点头，她又说道：
“真被带走了？
完了，你相公惨了。
铁定会被训练的很惨。
说不定还会被训练哭。
但凡被我外公看上的人，就没有谁会好过的。”
说完还一脸的同情。
倒是李小青关注的点不同：
“曼曼，你还这么小，都成亲了？
你有没有十二岁？”
王曼迎向几人的目光，一点也不替渣爹后娘隐瞒：
“我是被我爹和后娘卖给相公的。”
“啊？”
大家集体傻眼，怎么会有这样的爹？
“那是你亲爹吗？
他干嘛要将你卖了？
是不是家里穷，吃不上饭？”
彭玉莹满脸的问号？
王曼摇摇头：
“不是，我娘去的时候，家里还有一百多两银子，不缺吃喝。”
“既然不缺吃喝，干嘛要卖了你?
难道是不想给你出嫁妆？”
彭玉莹是个不懂就问的孩子。
“哎呀，你不懂。
这不是有了后娘就又后爹嘛？
要是她爹喜欢后娘，肯定是后娘说啥就是啥了。
查小小不就是这样的。
她爹为了讨后娘的欢心，还将她送给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老头当续弦呢？”
江宛玉想起昔日的玩伴，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李小青点头：
“可不是，小小家的家底还算丰厚，还不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要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被磋磨死。”
“哼，那对该死渣男贱女，老天怎么不来到雷劈死他们。
太叫人恶心了。”
彭玉莹想到小小年纪就没了的小姐妹，都想哭了。
十三公主见她们这样，赶忙转移话题：
“曼曼，你说你是被卖给汪三的，可我见汪三啥事都听你的，对你还蛮好的。
你应该是遇到了好人家。”
王曼点点头：
“嗯，汪家人对我都很好。”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不是要去看杂耍吗，现在就去吧。”
几个小姑娘这才收拾好情绪，结完账离开。
城东的一条街上，全部都是玩游戏和卖艺的地方。
里面有耍杂技的，有训练动物的，也有卖武艺。
比如一对一比武，或者是几人混合打，还有胸口碎大石。
无一例外，都是为了得些赏银过日子。
王曼被彭玉莹她们带着到了另一个地方。
江婉玉兴奋到：
“走走走，我们去套大鹅。”
她说到套大鹅，就是你给银子从小饭手里买圆圈，然后用圆圈去套活的大鹅。
圆圈很大，大鹅的头小，脖子长，想象起来很简单。
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那些大鹅精的狠，见到圆圈扔来，它们就会躲闪。
有的还会用嘴去啄。
即便套到的机率很小，但人就是这样。
越是套不着，就越想套。
一次次从小贩手里买圈圈，你的荷包瘪了，小贩笑了。
江宛玉她们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一来，她就掏出一两银子扔给小贩:
“先给我们来一两银子的圈圈。”
听听这口气，好像套不中，一会儿还要给银子买。
一两银子对她们来说，简直少得不能再少。
如果放到乡下贫苦人家，节约一些，都能花上两年了。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根本就不把银子当银子。
王曼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是看她们这样浪费银子，还是觉得这群人就是败家子儿。
她才不愿意花银子买圈圈呢，这纯粹就是浪费。
小贩高兴的接过银子，推过来一个筐子:
“姑娘，这里面有一百个。
等你套完了，我再给你。”
江宛玉没反对小贩的话，对着自己的小姐妹招呼道。
“来来来，都来试试手气。
没了咱再买，反正一文钱一个，便宜的很。
争取套两只大鹅回去，今晚上就炖大鹅吃。”
瞧，都还没套着，就已经先安排上了。
十三公主对这个感兴趣极了。
毫不客气的抓了几个圈圈在手上:
“要怎么套？”
“嘻嘻，你是不是没套过？
看我的，照着我这样套。”
彭玉莹说着，将手上的一个圈圈朝着大鹅扔去。
结果圈圈都还没挨着大鹅就掉了下来。
她也不气馁，自己安慰自己:
“第一下先试试手，没把握住力道，再来再来！”
说着又是一个圈圈，结果还是掏套个空。
“我就不信了，每次来都套不着。
今天我非得套走一只大鹅。”
小贩笑嘻嘻的在一旁鼓励:
“对对对，加油！
今天一定会套走一只大鹅。
看姑娘这么有信心，大鹅是跑不了了。”
李小青没去管彭玉莹，闭上眼睛扔了一个。
结果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把圈圈套在了一只大鹅的脖子上。
还不等她高兴，大鹅的脖子甩了两下，一低头，圈圈就从它的脖子上滑了下来。
她顿时有些傻眼。
江宛玉见状，冲小贩喊到:
“那只大鹅被我们套中了，赶快给我们抓过来。”
小贩站着没动:
“几位姑娘，这圈圈要套在大鹅的脖子上稳稳当当的才算，不能被它弄掉。”
这些大鹅是专门经过他训练的。
但凡被套住了，大部分都能将圈圈弄掉。
但也有小部分的弄不掉，被套走的。
但这些都是极少部分，一个月能被套走一只，就不错了。
“可是我们都已经套中它了呀，你不是说只要套中就算吗？”
彭玉莹有些不高兴，她觉得这小贩说话不算数，太奸诈了。
小贩也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道:
“话是这样的没错，但是你们的圈圈被弄掉了。
你瞧，大鹅脖子上根本就没有啊。”
“算了算了，重来重来。
咱们还有那么多圈圈，就不信套不中一只。
不，我要套两只。”
江宛玉挥挥手，甩手就将手上的圈圈扔了出去。
今天她还就不信那个邪了。
十三公主也玩得不亦乐乎，大冬天的鼻尖上都冒汗珠子了。
她扭头问王曼:
“曼曼，你怎么不玩儿？
快来，可好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