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程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掌，而后，吐出一口心头血。
顾北辰和刘莹莹都被震惊了。
刘莹莹连忙跑过去。
“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程苦笑道，“都怪我，没有把徒弟教好，才导致岩儿误入歧途！”
“这一掌，是为师替他受的！”
顾北辰愣了一下。
“师尊要包庇他吗？”
刘程说道，“辰儿，为师还记得，你和岩儿是同一个村子的，那年你们村子遭逢大旱，我赶到之时，只剩下你们两个还活着，当时为师也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是根骨奇佳的天才，原本只想着将你们带回宗门，好歹让你们有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们跟为师如此有缘，测了根骨之后，为师便收了你们做为师的亲传弟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没有让为师失望，是新一代里最具有天赋的天才，为师也早已把你们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手心手背都是肉！”
“辰儿，你可知当得知你死了的消息的时候，为师有多心痛？”
“这样的丧子之痛，为师不想再经历一次！”
“辰儿，岩儿只是一时糊涂才误入歧途，万幸的是你还活着，你可否再给他一次机会？”
“为师相信经历这一次之后，他再也不敢了。”
“如若他真的再犯，为师会亲自清理门户！”
顾北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该大方一次吗？
可是，若不是他运气好，恰好遇到鲛人，只怕他现在早已葬身海底！
他很难做到原谅！
难道就因为自己还活着，险些导致他惨死的仇就可以不报了吗？
刘莹莹想到了这段时间朱岩的陪伴，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和大师兄、二师兄一起修炼的种种场景。
虽然她满心满眼都只有大师兄，但是，她也一直将二师兄当做哥哥看待。
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废掉修为比死了还难受！
“大师兄，不如将二师兄赶出师门，从此再不相见……”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血光就从眼前一闪而过。
虞鱼不知何时拔出了顾北辰的佩剑，一剑割破了朱岩的喉咙，她那张绝美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冰冷。
“敢欺负我的男人，该杀！”
她的一切行为太快了，以至于其他人乃至朱岩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岩的脖子已经被割破了，血液如喷泉一般汩汩往外冒。
朱岩双眼瞪大，满眼不甘地倒下，没多久便失去生机。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刘程心痛如刀绞，立马就要杀了虞鱼为自己的徒弟报仇。
“本尊要杀了你！”
顾北辰起身挡在虞鱼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没错，你们谁也不能伤害她。”
刘程怒道，“我天山门的内务，何时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插手？”
“让开！”
“为师今天必须杀了她！”
“否则，我天山门的威严何在？”
刘莹莹在看到顾北辰挡在那个女人面前的动作，心里像是突然空了一块，眼泪决堤而下。
她突然意识到，二师兄伤害过大师兄，自己不该为二师兄求情。
此时，大师兄心底是不是对自己也有怨怼？
“爹，二师兄陷害大师兄，险些害得大师兄丧失性命，如今他死了，是他咎由自取。”
“算了吧。”
她看向虞鱼，对她说道，“你救了大师兄一命，我很感激你，今日你杀了二师兄，我帮你在父亲面前求情，让你安全离开天山门，全当还了你对大师兄的救命之恩。”
“你若还有什么需求，天山门也会尽量满足你。”
“但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得到了你想要的就赶紧离开吧。”
虞鱼对剑使用了一个清洁术，而后，将剑重新插回顾北辰的剑鞘之中，轻蔑的目光从刘程和刘莹莹父女脸上扫过。
“虚伪！”
她扯了扯顾北辰的衣袖，全然不顾周围人在场，说道，“这帮人我都不喜欢，他们对你也不好，辰辰，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
从她口中，杀人似乎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顾北辰阻止道，“不可。”
虞鱼不高兴却听话。
“好吧，依你。”
人类果真如父王和母后所言，一点也不可爱，当然，顾北辰除外。
整个人族，她只喜欢顾北辰一人。
顾北辰直截了当地对刘程说道，“师尊，鱼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已经答应过她，日后会将她留在身边照顾，天山门若是实在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徒儿只能带她一起离开。”
刘程心血汹涌，又吐出一口心头血。
他指着顾北辰说不出话来。
“你！”
刘莹莹伤心欲绝地问道，“大师兄，你喜欢她？”
“可你忘了吗？”
“我们从小就订下婚约！”
“你是我的未婚夫！”
顾北辰面色微僵。
虞鱼拧着眉，看着顾北辰问道，“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你们当真有婚约？”
顾北辰嗓音沙哑地说道，“是。”
他并未过多解释。
虞鱼问道，“这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
顾北辰再次道，“是。”
虞鱼问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顾北辰突然说不出话来。
虞鱼抓紧他的手，说道，“我才不管你跟谁有婚约，再说了，小时候你又不懂事，他们给你订下的婚约你就要认吗？”
“我不喜欢这个鬼地方，我带你走！”
顾北辰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我修的是无情道，不能动情，跟谁成亲，于我而言并无分别。”
“鱼儿，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欢你的男子。”
“若你找到他之后，还愿意留在我身边，还愿意当我的朋友，我依旧会兑现我的诺言，保护你一辈子。”
虞鱼只觉得心像是被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割着。
这种感觉很陌生。
难道这就是话本子里说的伤心欲绝？
爱情不是美好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爱上顾北辰，心里会这么难受？
刘程突然说道，“辰儿，为师可以答应你，不杀这个女人，把这个女人留在天山门。但是，你和莹莹的婚事也太提上日程了！”
“三个月之后，你们便成亲吧！”
“对这个安排，你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