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已有四名暗卫殒命于他刀下。
“此人定是魏良!”王一天心头笃定,眼中杀意更盛。此人武艺高强,行事狠辣,绝非普通影卫,必然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影卫副统领魏良!
他当即不再纠缠身旁的对手,猛地侧身避开一柄刺来的短剑,长剑反手一挑,刺穿了那名影卫的胸膛,随即抽剑回身,脚尖轻点供桌边缘,身形如飞燕般跃过混战的人群,直扑魏良而去。
“魏良!束手就擒!”王一天的喝声如惊雷般炸响,长剑直指对方心口,势如破竹。他很清楚,此人是关键,镇北王有令,必须活捉,绝不能让他借着混乱逃脱!
魏良闻言,猛地回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狰狞的狠厉。他冷哼一声,鬼头刀横扫而出,逼退身前的暗卫,随即转身迎上王一天的剑锋,刀与剑重重相撞,迸发出刺眼的火星,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各自后退半步。
“不知死活的东西!”魏良嗓音粗哑,带着几分阴狠,手中鬼头刀再次扬起,刀风呼啸,朝着王一天猛劈而下。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在破庙内炸开,火星四溅间,王一天只觉一股蛮横的巨力顺着剑刃席卷而来,手臂瞬间麻得失去知觉,虎口剧痛难忍,长剑险些脱手飞出,硬生生被他咬牙攥紧,剑身已被震得微微弯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脚掌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才勉强稳住身形,看向魏良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这魏良的力道竟如此骇人,远超寻常高手!
魏良见自己势大力沉的一刀竟被挡下,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浓烈的凶戾。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手中鬼头刀猛地一旋,刀身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带着呼啸的劲风,再次朝着王一天劈来。
他的招式极为刁钻,时而直取要害,时而虚晃一招,刀路阴狠诡异,仿佛毒蛇吐信,每一次挥刀都裹挟着千钧之力,刀风扫过,连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刮得人脸颊生疼。
王一天不敢有丝毫大意,凝神应对,手中长剑如灵蛇般穿梭,时而格挡,时而闪避,凭借着灵动迅捷的剑法与魏良周旋。
剑影刀光交织,两人身形在昏暗的破庙内快速穿梭,每一次交锋都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激战间,庙内的局势已然彻底倾斜。暗卫们凭借人数优势,步步紧逼,影卫们节节败退,惨叫声此起彼伏。
原本十几人的影卫队伍,此刻连同魏良在内,仅剩不到七八人,个个带伤,浑身浴血,已然是强弩之末。
魏良眼角余光瞥见麾下影卫接连倒地,心中暗叫不好。
他深知再拖下去,今日必然要殒命于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暴喝一声:“撤退!”
这一声怒喝如惊雷般响起,正在厮杀的王一天与暗卫们皆是一愣,动作下意识地顿了顿。
不对劲!
王一天心头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早已将破庙的门窗死死守住,暗卫们分布在各个出口,插翅难飞,魏良怎会如此笃定能撤退?难道这破庙中还藏着其他密道?
不等他细想,剩余的几名影卫已然收到指令,纷纷舍弃对手,朝着魏良的方向聚拢而来。他们动作迅捷,竟径直朝着破庙北侧的墙壁冲去,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暗卫。
“拦住他们!”王一天厉声喝道,挥剑逼退魏良,便要上前阻拦。
可就在此时,那几名影卫已然冲到北墙之下,齐齐大喝一声,肩头发力,猛地朝着墙面撞去。“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腐朽的土墙竟被硬生生撞出一个一人多高的窟窿,砖石木屑四散飞溅。
魏良趁机摆脱王一天的纠缠,身形一闪,便朝着窟窿冲去,口中怒喝:“走!”
剩余的影卫紧随其后,鱼贯而出,转瞬便消失在墙外的黑暗之中。
王一天追到墙洞旁,看着外面幽深的密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俯身查看墙面,才发现这北墙看似完整,实则内部早已被掏空,仅留下一层薄薄的土墙伪装,恰好被枯草与蛛网掩盖,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察觉。
原来魏良早有后手!他料到破庙可能会被围剿,提前便在北墙预留了逃生的窟窿,只为关键时刻能脱身而去。
“追!”王一天咬牙切齿,眼中杀意沸腾,当即转身喝道,“分两队,一队留下清理现场,其余人随我追击魏良,绝不能让他跑了!”
王一天紧追不舍,腰间长剑寒芒闪烁,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前方黑暗中魏良等人逃窜的身影,厉声喝道,“全速追击!务必拿下魏良!”
身后的暗卫们紧随其后,脚步踏过林间的枯枝败叶,发出“沙沙”的急促声响,卷起了尘土。
夜色深沉,林间树木交错,枝桠如鬼魅般张牙舞爪,却丝毫阻挡不了众人追击的脚步。
可刚追出不到半里地,前方的密林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最前方的一名暗卫摔倒在地,直接没有了气息。
“有陷阱!”王一天心头一沉,猛地站住了。
他定睛望去,只见前方地面上散落着几根削尖的木桩,上面还缠着细密的绳索,正是魏良等人提前布置的陷阱。
不仅如此,两侧的树干上还悬挂着装满碎石的竹筐,只要有人触动机关,碎石便会倾泻而下,阻拦追击的脚步。
“小心戒备,清理陷阱!”王一天沉声下令,暗卫们立刻分散开来,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地拆除沿途的陷阱。
可这些陷阱布置得极为隐蔽,或藏于枯草之下,或隐于灌木丛中,稍不留意便会中招,大大拖慢了追击的速度。
而另一边,魏良带着剩余的几名影卫,在密林中如狸猫般穿梭,脚步迅捷,方向明确。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一路狂奔,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与自己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