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周立拿她当做诱饵,引诱镇北王周宁中计,计划已经失败了,按照周立阴狠的本性,一定会把她杀了嫁祸镇北王,引起太子和镇北王势力的争斗,周立坐收渔利。
太子周明是她的儿子,只有到了太子所在的茂兰河大营,她才能真正的安全。
更让她忌惮的是镇北王周宁。那个手握重兵的男人。若是被他找到,自己的安危更是难以预料。
因此,魏荣不敢有丝毫大意。她放弃了平坦宽阔的官道,选择了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官道虽好走,却极易被人发现行踪,一旦遭遇埋伏,后果不堪设想。而这条小路,虽然崎岖难行,甚至可能遇到野兽出没,但胜在隐蔽,极少有人经过,相对而言,反而安全一些。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脚步放得极轻,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响。
林间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魏荣的心跳得有些快,她知道,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打破这份暂时的安宁。
她抬头望了望天色,夜幕已经渐渐降临,山林间变得愈发昏暗。“加快脚步,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透,多走一段路。”魏荣低声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她不敢在山林中过夜,夜晚的山林更加危险,不仅有野兽,还可能有潜藏的敌人。
护卫们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同时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们知道,保护太后的安全是他们的首要职责,哪怕拼上性命,也不能让太后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魏荣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抵达茂兰河大营。那里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安全之地,只要到了那里,她就能暂时摆脱危险,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夜色越来越浓,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一行人在黑暗中艰难前行,斗笠下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他们不知道前方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但他们都明白,无论如何,都必须护着太后,闯过这重重难关。
这条小路,是魏荣的避祸之路,也是她的希望之路。
泰城的城门在暮色中缓缓开启,铁甲铿锵的声响划破了连日来的压抑。
镇北王周宁一身征尘未洗,玄色锦袍上还沾着黑风寨的硝烟与尘土,胯下战马嘶鸣一声,稳稳踏进城内。
城楼上的守军见是王爷归来,当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那欢呼声穿透暮色,驱散了笼罩在泰城多日的阴霾——随他一同归来的,还有数十车粮草、药材与军械,恰是城中早已紧缺之物,刚入府库便被即刻调配,城中军民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了大半。
赵飞虎带着几名心腹将领早已在王府门前等候,远远望见周宁的身影,这位平日里刚毅勇猛的将军,眼眶竟微微泛红。
待周宁翻身下马,他一个箭步上前,抱拳行礼时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王爷!您可算平安回来了!您走之后,末将日夜牵挂,生怕您在黑风寨有半分闪失!”
城主府内暖阁早已备好了热茶,周宁卸下腰间佩剑,坐定后呷了一口热茶,才缓缓开口,将黑风寨的遭遇娓娓道来。
他语气平淡,却将那惊心动魄的场景描摹得淋漓尽致:“周立那厮早已在黑风寨设下埋伏,故意泄露太后魏荣在那里的消息,实则引本王入瓮。寨中伏兵四起,箭矢如雨,若非亲卫军拼死抵挡,本王此番怕是真要栽在那里了。”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杯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那黑风寨寨主居然是太子撤离中州留下的后手,太后魏荣手段阴狠,反复无常,竟想临阵倒戈,若非本王心存警惕,提前让人防备,怕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赵飞虎等人越听越是心惊,脸上的喜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与后怕。
尤其是听到周宁被困黑风寨、和亲卫军并肩作战的情节时,赵飞虎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待周宁说完,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王爷!您这一次当真是福大命大!若非您智勇双全,又有上天庇佑,后果不堪设想!
那日是末将突袭太后一行,却没想到泄露了消息,你们为了救我连累您身陷险境,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卑职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这辈子都无法心安啊!”
周宁见状,连忙起身扶起他,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赵将军快快请起,本王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此事与你无关,是周立心思歹毒,设下此等毒计。说起来,他这招将计就计,确实险些让本王有去无回,倒是本王小觑了他的野心。”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卫青云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地开口:“王爷,您当初前往断魂岭救援赵将军时,便曾叮嘱末将暗中调查消息泄露之事。经过多日查证,末将已然查明,当日您与我商议伏击太后的谈话,被降将陈雨听了去。”
“陈雨?”赵飞虎一愣,满脸错愕,“他不是主动归降,还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吗?怎么会……”
“他本就是周立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细作。”卫青云语气笃定,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末将暗中跟踪查证,发现他每隔几日便会悄悄出城,与周立的人传递消息。那日伏击计划,正是他故意泄露,目的就是为了消灭赵将军,同时引诱王爷前往黑风寨,实施那歹毒的埋伏。”
周宁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无波——其实早在得知赵飞虎伏击太后的行动被提前知晓、遭遇埋伏时,他便已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