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陆傲愣在原地陷入了沉默,手指还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半响之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向江祖平:“江,江科长,那帮混蛋说让我飞去曼德勒与他们谈生意...... 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听到 “曼德勒” 这三个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几秒,走廊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宿羽尘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突然开口来了一句:“嗯~曼德勒~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把众人都逗笑了,刚才沉重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一旁的笠原真由美也跟着点头,边笑边赞同道:“是啊~真是个埋尸的好地方啊!”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道出了那地方的凶险。
而沈清婉则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说道:“唉,去年我们国安有两个同事去了那地方卧底...... 结果...... 到现在都是音信皆无啊......”
大家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谁都明白,那八成就是凶多吉少了。气氛一下子又沉闷了起来,每个人的心头都像压了一块石头。不过沈清婉很快意识到大家的情绪有些消沉,马上话锋一转:“不过,这回他们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江科长,您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江祖平看了看沈清婉,摊了摊手:“怎么办?走流程呗~还能怎么办啊~难道还能真让陆少飞去缅北啊?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说着他拍了拍陆傲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陆少,我们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就在江祖平准备拿出手机,将这事通报给江局长的时候,宿羽尘突然转头问了陆傲一个问题:“陆总,那个暹罗金鳞集团的谈判代表见过您本人吗?”
陆傲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确定:“他们...... 应该是没见过我本人的...... 因为当时负责接待他们的是我父亲。等我回到公司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被我父亲从公司赶出来,我当时在车里,也就没下车...... 宿总您的意思是?您想扮成我的样子和他们接头?”
宿羽尘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这帮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当然了~到时候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去啊。”
这时,笠原真由美在一旁抱着胳膊,小声嘀咕道:“嘁~到时候还不是要靠我这个丈母娘保护你......”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而听到母亲嘟囔的安川重樱,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脸颊上泛起两个浅浅的梨涡,走廊里的气氛又轻松了些许。
就在这时,江祖平已经拨通了江局长的手机,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大大咧咧地说道:“喂~老豆啊,情况是这样的......”
结果江局长一听江祖平这样叫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声音透过听筒炸了出来:“我说你老子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老子说了多少遍了!工作时称职务!称职务明白吗!给老子重复一遍!”
江祖平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着手机说道:“是是是~江职务~啊不对!是江局长,报告江局长!这个案件卑职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 情况是这样的......” 之后,江祖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暹罗金鳞集团下降头、陆天父子的遭遇以及对方要求去曼德勒交易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江正明做了汇报,最后说道:“这个案件现在就卡在这了...... 请局座指示!卑职下一步应该如何开展工作啊?”
江正明在电话那头闻言,哭笑不得:“我 cNmd,你这小子今天专门来气我的啊?你 tm 是不是又皮痒了啊!用不用老子雷你俩电炮啊!”
江祖平闻言也笑了,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无奈:“我说老豆啊,咱还是先聊正事吧。您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那伙人的降头术已经被我化解了,但要想抓住他们,那看来咱们还得去曼德勒走一趟才行,可您也知道...... 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啊!所以现在就卡在这了,您说该怎么办吧?”
江正明沉吟片刻,问道:“那小沈和小宿是什么意见啊?”
江祖平闻言,瞅了宿羽尘和沈清婉一眼,而宿羽尘和沈清婉则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有了想法。于是他拿起手机继续说道:“老豆,宿羽尘同志和沈科长的意见是,他们希望由宿羽尘同志扮成陆傲的样子,去曼德勒与暹罗金鳞集团的人交易,到时候给他们来个人赃并获!”
江正明闻言,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你把手机交给小宿,我要亲自跟他说两句。”
江祖平闻言,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宿羽尘。宿羽尘接起手机,恭敬地说道:“江局长,您有什么指示吗?”
江正明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宿啊,我知道你想快点解决问题,但你一个人深入虎穴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毕竟那地方对咱们来说也是鞭长莫及啊!一旦出了什么事,连个接应的人都不好安排。”
宿羽尘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所以我想跟您汇报一下这个计划,想问问您的意见。如果您觉得合适,那就报上去看看国安部,或者军方能不能给点帮助;要是您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就再研究研究。但毕竟这伙人既是毒贩,又是玩法术的犯罪分子,说不定还可能与‘混沌’组织有着某种关联,如果就这样放过他们,怕是后患无穷啊!”
江局长在电话那头沉吟思索了很长时间,背景里还能听到翻动文件的声音,显然是在快速权衡利弊。最后,他终于开口说道:“这样的话...... 那我报请上级试试看吧。现在陆家父子的降头不是都基本解决了吗?那你们就先回家休息休息吧,等上面有了回复,我再通知你们!”
宿羽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那行吧,不过江局长,对方可是说最迟明晚八点,我们就得到曼德勒与他们交易了,您要上报的话可得快点啊!时间可不等人。”
江正明在那头笑了笑:“放心吧~这种事我比你们清楚啊!知道轻重缓急。行了,那就这样了。不过小宿,要是上面真同意了这个计划...... 你可要多加小心啊!那地方鱼龙混杂,什么招数都可能遇上。”
宿羽尘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十足的自信:“我说江局长啊~我前些天在那个血色之夜对抗的可是武装到牙齿的驻樱星军失控部队啊,那民地武跟驻樱星军比起来...... 那有的比吗?就连驻樱星军以及八岐大蛇都没干死我,区区降头师与民地武能奈我何啊?放心吧,我是不会阴沟翻船的!”
说完,宿羽尘就将手机交还给了江祖平。江局长又在电话里跟自己儿子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多加配合、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然后才挂断了手机。
江祖平看着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家老豆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碎嘴子有点烦人,咱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至于吗~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念叨。”
而宿羽尘则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倒觉得江局长说的有道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过去有多少英雄豪杰,不是栽在惊天动地的大事上,而是被名不见经传的小人阴死的呢~不做充足的准备,翻车就是难免的啊~”
江祖平闻言,挠了挠头:“我说小宿~你刚才和我老豆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宿羽尘笑了笑,解释道:“我要不那么说的话,江局长肯定放心不下,说不定就不会将咱们的计划报上去了。到时候这帮人要是跑了,那可就是后患无穷的事了~毕竟陆家是大义当先,可这豪门世家中,有几个这么深明大义的?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找到他们的踪迹可就难了。”
这时,沈清婉敏锐地捕捉到了宿羽尘话里的深意,问道:“羽尘,你的意思是何家....... 可能与这次的事...... 有关联?”
宿羽尘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证据不足吗?要不然以你们国安的行事风格,那个何涛早进去了吧?不过他能把暹罗金鳞集团这种货色介绍给陆家,这本身就是疑点重重,咱们不得不防啊。”
沈清婉闻言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其实,那何家家主何涛是个比黄骅更危险的人。他似乎很了解我们国安的底线在哪,每次都能在边缘疯狂试探,却又不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我们这些年与他交锋了无数次,每次落网的都是一些何家旁支的替罪羊而已,他这个主谋却总能全身而退,说起来也 tm 真挺可恨的!”
宿羽尘闻言笑了笑:“我看这次他是快把自己玩进去了~只要咱们能抓住暹罗金鳞集团的人,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与那帮人勾结的证据。”
说完,宿羽尘转头对陆傲说道:“那陆总,我们就先回去了。要是江局长那边有了进一步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另外,要是那边的人再打电话给你的话......”
陆傲连忙点头:“那我就马上联系您,对吧?宿总,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还有江科长和安川小姐,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父子俩这次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宿羽尘摇了摇头:“您不必感谢我,要谢您就谢江科长和这位安川小姐吧,他们才是救了你们父子的人呢~我不过是在旁边敲敲边鼓罢了。”
陆傲闻言,郑重地向着安川重樱和江祖平鞠了一躬:“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江科长,安川小姐。以后要是你们来陆氏集团做客的话,我陆傲一定好好招待你们,绝对不会怠慢。”
安川重樱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陆公子,您不必这么客气的,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们也是碰巧遇到,换做是谁,都会伸出援手的。”
而江祖平也说道:“是啊,陆总,您不必这么客气的。保护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众人又客套了几句,陆傲坚持要送他们到医院门口,被宿羽尘婉言谢绝了。随后,宿羽尘一行人便转身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傍晚的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宿羽尘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晚霞,眼神坚定。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曼德勒等待着他们,但为了将那些不法之徒绳之以法,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闯一闯。
江祖平拍了拍宿羽尘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先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不管上面批不批准,咱们都得做好万全之策,确保万无一失。”
宿羽尘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咱们先回去各自准备,随时保持联系。”
安川重樱也说道:“我回去再画一些符咒,以防万一。对付那些降头师,多准备点手段总是好的。”
笠原真由美则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正好也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好久没动手了,手都有点生了。”
沈清婉看了看众人,说道:“我也回局里一趟,看看能不能调出一些关于曼德勒当地势力的资料,也好做到知己知彼。”
就这样,几人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各自忙碌起来。一场针对暹罗金鳞集团的行动,正在悄然酝酿之中,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曼德勒,似乎已经弥漫起了硝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