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陈不易的磋商双方都算满意。
皇帝拿到北梁二十年不攻启的承诺。而陈不易则拿到他想要的通商权,还意外拿到了郭家商行的商铺。
两方议定,便是宴席之时。
席间女眷们纷纷朝陈不易看来,都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易公子!果然白衣胜雪,一袭白衣胜千红!
贵女们不再秉持一惯矜持内敛,而变的兴奋雀跃起来,唯有一位病娇娇的小姐显得格外不同。
“小姐,小姐,这不是那晚的……”她身后的一个丫环低压声音。
“慎言!”她也压低声音呵斥小丫环。
同时,她又看向坐在上首的陈不易,想起那日他的尴尬与窘迫,不由轻笑出声。没想到自己与大名鼎鼎的易公子的邂逅,竟是在那种情景之下。
户部尚书夫人轻轻拉了拉身边的女儿,“月儿,你见过陈不易?”
“偶遇过。”
小丫头又插了话,“夫人,不仅是偶遇,小姐与易公子有救命之恩!”
“哦?此话当真?”苏家一直迟迟不敢攀上易公子这棵大树,就是怕攀附不成反而得罪了他。
苏月急忙否认:“休得胡说!”
“小姐!玲儿才没胡说!”
只是陈不易一直都不曾抬眼看过来,苏家人也不好冒然过去打招呼。
他倒是时不时就看向对面的林如海,林如海面沉如炭看向的眼神狠厉。
皇帝坐在上座,举起酒杯:“今日朕大宴群臣乃是为易公子接风洗尘!亦是向易公子赔罪道歉,多谢易公子宽宏大量不与计较!易公子,这杯酒朕敬你不计前嫌!”
陈不易站起身来,也端起酒杯回敬:“皇上言重了!应是草民敬皇上一代明君!”
宴会上众人无不心中一凛,皇上竟当着众人的面拉下脸面向易公子赔礼!这易公子地位之尊崇简直不敢想象!不少家中有女儿待嫁的,不禁都生起了心思。
“诸位今晚定要尽兴!奏乐,歌舞起!”皇帝一声令下,便开始轻歌曼舞。
不少心思活络之辈想过来敬酒,然而看到了林相那副恨不得吃人的脸,便纷纷歇了心思不敢轻举妄动。易公子再厉害也只是一介商人,只是有了拓跋炽才有如今超然的地位。但林相却实实在在的把持着朝政。
这宴席的气氛也开始变的怪异,本该炙手可热的人却无人问津,只是坐在上首默默喝茶吃东西。
东方誉率先端着酒杯过来敬酒,陈不易以茶代酒与他喝了一杯。
“易公子,合作愉快!本宫定不负公子美意,定会给公子满意的答案!”
陈不易亦微笑回答:“三皇子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陈某只管坐等三皇子好消息!”
东方誉很满意这个合作者,有实力有靠山跟自己还没有利益冲突,可惜这样的合作者太稀少。
“易公子,本宫觉得我们还有很多可以合作的东西!若公子有意愿我们可以更大范围的合作!”东方誉很自信易公子不会放弃与自己的合作。
“能让三皇子满意,是陈某之幸!殿下若有吩咐,陈某当全力而为!”陈不易客气的与之周旋。
“易公子此言差矣!你我既是合作伙伴,应该不分彼此共享利益!”利益共享是指利益一百份我独占九十九。
“三皇子所言极是!陈某全仰仗殿下!”陈不易心中暗自吐槽,就让你先高兴一阵子,这天下所谓白得的东西往往都有付不起的代价。
正在此时,七皇子东方耀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易公子果然非同一般,看的清楚明白!易公子放心,你的选择是最正确的!很快就会如公子所愿!”
“那就拜托两位殿下了!陈某恭候佳音!”他把对两人的厌恶深深藏在眼底,只不过是自己的两只猎物,为他们精心编织的陷阱已经慢慢张开,只等猎物慢慢陷入进去最后再也无法挣扎。
东方誉兄弟俩人离开后,竟无人再上前。就连一直与之交好的周家父子亦未未上前,只是默默的坐在原地。
众人看这一奇怪的一幕皆心神惧惊。难道易公子与周家决裂了?不过也不奇怪,周家如今一落千丈,对于易公子来说用处不大。
“兄长,”东方轩一直陪坐在侧,“这兄弟俩太目中无人了!”
陈不易轻轻笑笑不动声色,“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不用理会他们!”
“可是兄长,我们好像被孤立了!这些人还真是势利!”东方轩有些为他忿忿不平。
“无妨!孤不孤立我都不会与他们什么交集!又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就算全部都与我们为敌又如何!”陈不易根本不在意别人态度如何有什么立场,仿佛都与他无关。
“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用!安静观舞,越是与人保持距离越好!”
东方轩问完虽然有些不解,却不再多问。
“爹,三殿下与七殿下貌似客气,实则傲慢,我们要不要去跟小七说几句,撑下脸面?”
周衡昌立即阻止:“别去!小七自有安排,别打乱了他的计划!小七要我们静观其变是在保护周家!林如海现在已然疯狂,让别人在顶在前面是好事,否则他临死反扑周家就得跟着遭殃!”
“可是,小七明显被孤立了,这场宴会对他来说毫无颜面!”
“小七的颜面不是靠那些马屁精吹捧出来的!他们是否捧场根本毫无用处!只要拓跋炽不倒,小七便永远地位超然!”
“皇上的态度也好奇怪!”
“唉!正常!皇上既想通过小七与北梁休战,又怕小七掣肘天启朝堂!小七只与他有关联,不与官员结交,才是最好的!”周衡昌对这个“妹夫”已是失望透顶,既无能力又想的太多,枉周家尽心尽力却反遭猜忌。
“所以,皇上才派轩表弟接待小七?”
“阿轩在别人眼中就是个废物,皇上不怕他与小七有关联!那些大臣看的明白,小七不过是皇上利用的棋子!”
“小七岂不是被白白利用?”
“小七心怀苍生,虽是被人利用却也是他要做的!与小七相比,为父自愧不如啊!”以前他怀疑过不信任过小七,可小七的胸怀和手段却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那,我们的计划岂不……”
周衡昌向儿子摆了摆手,“争权夺利与天下安定相比算不的什么!老三呀,你也该好好学学小七!不要学爹眼光太浅,为了自己的利益犹豫不决!”
“爹!您是天启的支柱!若无周家天启早已覆灭!”
周衡昌摇头,却不再说话。天启的支柱是袁裴之将军,是他带着将士们在战场浴血拼杀,才给天启苟延残喘的机会。可是当他被污蔑处于极刑时,自己只是明哲保身不敢为他多说一句话。
皇帝坐在上座,看到群臣不敢攀附陈不易,不由心情大好!还算这些人有眼力!谁敢上赶着攀附他,就是有异心!不管怎么说,陈不易始终是外人!他是拓跋炽的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老三和老七好仿认识陈不易,但是好像关系并不怎么样!这就很好!
小九好像跟他也不见得有多亲近,话都没有多说几句!这样自己就放心多了!
陈不易,易公子,你也不过是棋子一枚!就这样孤零零的被排挤被冷落就好!天启是朕的天启!你有用,朕自然待你若上宾,就算拉下脸面也无妨!若不老实,想要搞什么小动作,那就得问问朕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