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夫，霍城？
关盼盼脑袋宕机。
“你好好考虑一下。”齐妙拍拍她，“王总那边的合同没下来，就还有反悔的机会，一旦签约，你和渣男可得朝夕相处两个月。”
关盼盼倒吸口气，“我还是老老实实去找工作吧。”
齐妙给她出主意，“看你好像蛮喜欢直播互动的，要不要考虑先去呱音平台当个主播？正好也可以慢慢熟悉现在的互联网动向。”
呱音是目前国内大火的视频平台之一，培养了不少网红明星。
“齐氏和呱音文化正好有合作，还可以帮你引流。”
关盼盼拒绝，“我想自己来。”
齐妙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走，我们先去吃饭，正好顺便给你讲讲现在互联网传媒的趋势。”
“等一下，我先去卸个妆。”
“好。”
饭后，齐妙还要开会处理热搜的事，关盼盼帮不上忙，便主动去给他们冲咖啡。茶水间离办公室有些距离，关盼盼走过去，里面两三个员工正窃窃私语。
“诶，今天娇容的主播你们见了没，长得好漂亮呀，就是面生，是不是从哪个平台拉来救场的？”
“嘁，那也叫救场？你还真以为她随便跳个体操大家就买账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一人说：“公司大群你没看吧？齐总发了一排红包，让咱们充观众抢购呢。”
关盼盼一愣。
“抢购？”
“是啊，要不是齐总在背后搞动作，你以为光凭她一个新人主播，真能拉高娇容的销售量？我估计技术部刷了好多机器人进去。”
“还有小安助理，拍了一下午马屁，我看她多半是见那女主播和齐总关系好，想抱人家大腿，最好笑的是那个女主播还信了。”几人哄笑。
原来这才是事实。
关盼盼靠住墙，想起刚才直播间众人格外热情的表演，脸上像滚了碗热汤，烧得人透不过气来。扶农直播齐妙搬出霍城来，或许也只是个借口，她想自己知难而退。
关盼盼将咖啡交还给助理，给齐妙发了条语音便离开了公司。
余晖洒落，街上车水马龙。
她抓紧帆布包，心下惆怅，路上经过一家书店，店门口贴了一则手工艺品展览的公告，地址在近郊不远的古玩城里。
关盼盼瞧着，思绪飞远。
她的佳乐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家里大大小小有几箱，现在他长大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喜欢。
——
三日后
关盼盼给齐妙留好早饭，搭车去古玩城。
时过境迁，原本宽阔的大路因为修建地铁，被挖得面目全非，关盼盼不得不改道，从人烟稀少的小巷过去。
工作日，工艺展人少，关盼盼逛起来毫不费劲，她给齐家兄妹买了礼物，最后又挑了只彩铜雕的小猴给佳乐。小猴有双圆溜溜的大眼，躺在香蕉上露着肚子，憨态可掬。
关盼盼挑完礼物，心满意足地离开，没走几步，却见迎面跑来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同学，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女人满面焦急。
“没有。”关盼盼没忍住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忙么？”
“拜托帮帮我，我的孩子不见了！”女人急得抓上她的手，“刚才、刚才她和我闹脾气，我没忍住说了几句重话，谁知道一转身兰兰就不见了，我跟孩子她爸都快急疯了。”
孩子不见了，这事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仿若天塌，关盼盼身为人母，更加感同身受，当下便和女人一起找寻孩子。
“同学，麻烦你去小巷那边找，我去公交站看看！”
“好。”
烈日当头，关盼盼走进小巷，一路呼喊着小女孩的名字。
不远处传来一声呜咽，她扭头，发现小巷侧边的死路里坐了个紫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兰兰？”
小女孩听到有人喊，浑身一颤，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别害怕，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关盼盼慢慢走近，“你跟妈妈吵架了对不对？”
小女孩看着她没说话，泪水大滴大滴往下流，关盼盼瞧着心疼，蹲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兰兰不见了，爸爸和妈妈都要很着急，阿姨带你回去找他们好不好？”
一听她提到父母，小女孩哇一声哭了。
“兰兰！”
关盼盼转头，一名体型粗狂、胡子拉碴的男人跑了过来。
“诶唷，兰兰你怎么在这儿啊，我跟你妈妈都快急死了。”男人将女孩拽起来，转身又对关盼盼说：“姑娘，谢谢你找到我女儿。”
“不客气。”关盼盼微笑，“兰兰妈去公交站找她了，现在一定很着急，你快给她打个电话吧。”
“不碍事，反正兰兰都找到了，我晚点打给她也是一样的。”胡子男笑呵呵，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姑娘，叔叔得感谢你找到我女儿，今天中午去叔叔家吃饭吧，叔叔家就住在古玩城后面，你跟叔叔回去，让兰兰妈给你做顿好吃的。”
“不用了。”关盼盼连忙摆手，婉拒好意，“我等下还有别的事情，得去搭公交了。”
胡子男朝她胸口瞟了眼，幽幽道：“那这样，你跟叔叔到楼下，叔叔上去给你拿几瓶阿姨做的辣椒酱，你救了我女儿，不为你做点什么，叔叔总觉得过意不去。”
关盼盼见他目光恳切，思索再三说了声好。
谁知孩子又哭了。
“哭什么哭！”男人没忍住一巴掌甩过去，“妈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再哭，看老子不弄死你！”
“呜，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进小黑屋，那里有好多虫子，我要回家。”
小黑屋？
关盼盼警觉起来，她在狱中的时候，听过不少当街拐卖人口的事。
胡子男抱起兰兰，“不好意思啊，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走，叔叔给你拿辣椒酱。”
关盼盼举起手机晃了晃，“朋友催我去公交站找她，抱歉，我想我还是不去了。”
胡子男有些不耐烦，却执意要她一起过去。
关盼盼心中的猜测又确定了几分，她杏眼微转，拒绝说：“真的不用了，我直接去公交站，到时候我会跟兰兰妈说一声孩子找到了。”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我都说了等下会打电话给她，你少管闲事。”胡子男耐性磨光，面露凶相，“辣椒酱不吃就算了，你走吧。”
关盼盼哪里会放任孩子不管，当即伸手去和他抢兰兰。
“来人啊——抢孩子了！”关盼盼大喊。
“妈的，你个小贱蹄子想做什么，松手！”
两人争执起来。
胡子男抱着孩子施展不开，抬脚朝关盼盼踹过去，“死娘们，滚！”
关盼盼堪堪躲掉，抓起手机说：“把孩子放下，否则我立马报警。”
这时，小巷口走来一人。
“兰兰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