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繁的复仇来的迅疾又猛烈。
太后被她扼住了喉咙，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门外传来宫女向这边走来的声音，郁繁用太后的声音命令：“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会儿。”
说着话，太后的身体用力地挣扎，郁繁眼一冷，直接将右手上的黑猫放在了她眼前。
太后的动作霎时停住了。
宫女的脚步声逐渐走远，郁繁听到了大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郁繁狠掐着云松明的脖子，目光却一眨不眨地落在地上的女人脸上。
“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郁……你……怎么……”
云松明费力又徒劳地挣扎，郁繁对着太后挑眉。
“怎么，要说吗？”她偏头，“先说好，你若是说废话，我立刻杀了他，将他扬了灰。”
太后目光由惊惧渐渐变的沉痛，恳求似地望向她。
郁繁不作回应，只眯眸看着她。
片刻，地上的女人含泪点头：“我……二十岁时，他救了我。”
二十岁，那么就是三十年前——原来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现在看来，云松明接近他们本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尽管如此，郁繁仍然不会原谅他。
她蹙起眉，将心中大胆的猜测问出了口。
“你们可育有儿女？”
太后顿时露出了羞愤欲死的表情，手中的云松明则进行着前所未有的用力的挣扎。
郁繁毫不受挫，继续问：“是谁？”
长公主的血能够让她进入宗庙之内，不可能是南若璃。
其他宗室子弟她知晓的不多……但这皇宫里明晃晃坐着一个。
太后忽然愤恨望向她，郁繁估计若她此时松开了手，她怕是会触柱而死。
郁繁看着两人表情，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必再问下去了。
她讽刺地看向云松明：“你身为一个妖，怎么能这么不像话？”
说完，她立刻打晕了女人，掐着云松明的颈缓缓站了起来。
“我还有一个仇要报，我杀了他，你会伤心吗？”
云松明眼周泛起了红，难以遏制的愤怒几乎席卷了他。
郁繁松开了手，黑猫狠狠掉了下去。这次云松明反应快，迅速变成了人的模样。一落到地上，他立刻惊慌地探向地上的人。
察觉到她无事，他转头愤然看向郁繁：“你若想报仇，直接杀了我便是，何苦难为她？”
郁繁冷笑。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说吧，你想怎么死？”这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一双泛着皱纹的手缓缓打开了门，若有人此时站在门口细嗅，定能闻见些微的血腥味。
郁繁轻轻合上了门。
雪片般的奏折这一个月来不间断，从无休止的时候。
南若瑾靠在椅背上，紧皱着眉，煞是苦闷地看着案上如小山般堆叠的奏折。
京城周围连年不下雨，说是大概会发生一场大旱；西南一处入春来一直下雨，又说会发生洪灾……
不止，甚至有人上奏本批他不应让人布置那种杀一损百的阵法。
南若瑾紧抿着唇，立刻就想让身边的宦官将那个递折子的官员唤来。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母后……南若瑾微微蹙眉。半个时辰前她刚刚离开，怎么才这么短时间便又找了过来？
南若瑾站起身，唇角勉强牵起一抹温和的笑。
寝殿的门被人推开，雍容华贵的女人拨开帐幔走过来，向他看来的目光中满是春水般的温柔。
“母后。”南若瑾恭敬走向她。
太后抬起手臂，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不无忧虑道：“若瑾，你先让人出去，我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同你说。”
南若瑾向门边的几个宦官示意，挥手让他们走了出去。
耳边传来门扉合上的声音。
太后坐在他身侧，渐渐皱紧了眉，眸中现出纠结神色。
南若瑾心中不耐，但面上仍和善地看着她。
“母后，到底是什么事，你尽快同儿臣说吧。”
太后忽然叹了口气，蓦的，她开了口，满怀沉痛道：“若瑾，其实……你的父亲是一只妖！”
南若瑾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一脸惊惧地望向她。
“母后……母后这是何意？！”
太后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蓦然哭了起来：“若瑾，他……他刚才被人杀死了。”
南若瑾脑中一片雾水，惊叫道：“母后，您在说些什么，儿臣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