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粉末全部撒入鸡汤后,他又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没人。拿起汤勺,轻轻地搅动着。
粉末渐渐与鸡汤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汤的表面,确保没有任何异样,直到确定粉末已经完全溶解,他才缓缓地盖上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鸡汤端了出去。
季之礼等人离开后,他迅速跟了上去,悄悄地尾随在海进身后。目光紧紧锁定着海进的背影。
眼看着海进走进了和西宫,他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不对啊,这样不是太明显了吗?如果出了事,第一个被问责的肯定就是海进,他怎么会这么蠢呢?”
然后他也没有立马走,就在那等着,等到海进出来了以后,他又跟了上去。
经过一条宫道的时候突然瞥见祁念欢从另一条宫道走了过来。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要是再跟着海进,肯定会和祁念欢迎面撞上。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完全顾不上海进那边的情况了。
环顾四周,他发现周围只有一些低矮的花丛和稍远一些的假山。如果他现在跑过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可就太明显了。
哪哪都不是,最后只能深吸一口气,身体保持笔直,然后在心里默念着“不慌不慌”。
低着头,在祁念欢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五公主”
但是,祁念欢似乎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一样。她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甚至有些火急火燎的。
季之礼看着祁念欢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忍不住抬头向前方望去,只见海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要去找海进的话,也不太有意义。
又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祁念欢那略显焦急的背影上。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祁念欢这么着急要去干什么。于是,他调转方向,快步跟在了祁念欢的身后。
“公主,您别着急!”紫苏一边追着祁念欢,一边高声喊道,“您这么怒气冲冲地过去,万一跟和西宫的那位起了冲突,那可就不好了。毕竟和西宫的那位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如果她有个什么闪失,皇上肯定会重重责罚您的!”
祁念欢听到紫苏的话,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速度。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是不找那个女人算账,她岂不是要爬到我头上来了?今天她敢抢我的吃食,明天说不定就敢直接抢我的其他东西了!我就说最近尚膳监怎么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原来是把好东西都送去和西宫了!”
跟在后面的季之礼听到前面的对话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不禁感叹道:“这祁念欢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那个女人怀着孩子,别人都是离的远远的,祁念欢还上赶着往上凑”
季之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刚刚那个海进把加了料的鸡汤给黎若冰送去,现在祁念欢过去找事,万一孩子掉了,这黑锅不就顺理成章地直接扣在祁念欢头上了吗?我就说怎么会有人下药下得这么蠢!”
他现在觉得脑子里的那个疑问没了,仿心里也开始有些着急起来,思考着该怎么去拦住祁念欢。
眼看着距离和西宫越来越近,还差一个拐弯,就要到和西宫了。
脑子里现在也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不及细想,直接冲了上去,朝着祁念欢狠狠地撞了过去。
“哎!”只听得一声惊叫,祁念欢毫无防备地被撞倒在地,紫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去扶地上的祁念欢。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季之礼见状,连忙惊慌失措地扶起祁念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是你怎么回事?”祁念瑶眉头紧紧地皱着,满脸不悦地看向对方,然而就在她的目光与季之礼交汇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本到了嘴边的斥责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季之礼见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祁念瑶应该不至于一眼就认出我来吧?见过这张脸的也没有几个人!
然而,祁念瑶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季之礼,上下打量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缓缓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季之礼连忙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公主的话,奴才叫小礼子,刚进宫不久,对宫里的路还不太熟悉,所以才会不小心冲撞了您,还望公主恕罪,饶奴才一命!”
说话间,季之礼始终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连看都不敢看祁念瑶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祁念瑶似乎对季之礼说的那些话一点都都没有感兴趣的意思,反而是继续追问道:“你现在在哪个宫里当差?”
季之礼赶忙答道:“回公主,奴才现在在明政殿当差。”
祁念瑶听到“明政殿”三个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还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她特意将“哦”字拖得长长的,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明政殿啊……”
季之礼额头上的汗珠开始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这女人难道真的看出了什么端倪不成?”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头,他就立刻摇头否定道:“不,不应该啊!”
可是,他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反驳道:“也不对啊,她那副态度,明显就是有所察觉的样子。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如此反常?”
就这样,季之礼的脑子一直在左右互搏,左边觉得祁念欢肯定看出了什么,而右边又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