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
孙悟空摸了摸后颈，有些茫然道。
此刻，他内心思绪万千。
昔日天庭赴宴之际的通天，和眼前真是同一个人吗？
那个气势之磅礴，眼神之凌厉，仅凭露面即可震慑万千天兵天将的通天圣人呢？
这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没点矜持！”玄牧看出了孙悟空的窘迫，出言打断。
“咳咳。”
听到玄牧出声，通天也不说话了，嘴巴撅向一边，安静的吹起口哨。
没再理会一旁咋咋呼呼的通天，玄牧转而将目光投向孙悟空，开口道：
“最近你在洪荒做的那些事情，为师都有所耳闻。”
“听说闹得很大啊。”
“师父......”
孙悟空心里“咯噔”一下，原本灵动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紧张。
该狠狠训斥自己了？
毕竟，他这段时间在地府、天庭、灵山都搅起了不小的风浪。
这三方势力，从一定程度上就已经代表了整个三界。
搅的三界天翻地覆。
这肯定要挨批评的吧？
然而，却见玄牧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那力度恰到好处。
话锋一转道：
“好样的！没丢份！”
“啊？”孙悟空嘴巴微微张开，一脸错愕。
他可还记得，当初出师时，玄牧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惹出祸端。
就是惹出祸来。
也不能将师门名号报出。
可如今，自己几乎将三界各势力全惹了个遍......这居然没事？
甚至还夸他干得好？
可当孙悟空一想到师父的身份，心中的疑惑，顿时便消散几分。
洪荒诸圣不敢冒犯，所有生灵都不可逾越的天堑是他师父；曾经闯下赫赫威名，战力顶尖的三清圣人，成了他的师兄。
就这个背景。
别说只是小打小闹。
就是把灵山或者天庭屠空，顶多也就自罚三杯。
“是没习惯这个身份转变。”
孙悟空摸了摸后脑，心道。
但很快，他又升起一丝好奇。
既然师门就在昆仑山，为什么师父之前要一直瞒着他呢？
之前学艺时只顾着修炼。
可回过头来细想。
哪有拜师学艺连自己师父名号、师门传承，都不知道的？
孙悟空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
当下，便迫不及待问道：“师父，您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徒儿，师门就在昆仑山？”
“直到现在，徒儿才知道师父您的名号，这有些......”
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闻言，玄牧摸了摸鼻尖，眼神微微闪躲，很不自然。
这让他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告诉孙悟空：
“为师想找个乐子？”
虽说这些事情都在他掌控范围内，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直接说出来，总归不是那么回事。
“哈？”听到孙悟空这话，刚刚还在吹口哨的通天忍不住嘀咕：
“原本以为只有我们不知道师尊又收徒弟了，合着小师弟这个徒弟本人，也是刚才知晓？”
“怪不得之前在天庭，也没提过一嘴，还以为小师弟本身就很高冷呢。”
“最主要师尊这事，办的不地道啊，哪有拜师连自己姓名都瞒自己亲徒弟的？”
“这不纯没事找事吗？”
听着通天的喃喃自语，玄牧嘴角微微抽动：“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能听见！”
“啊？”
通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心道：
“完了！”
“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通天向四周看了看，眼神飘忽道：“呃......”
“刚才有谁说话吗？”
“最近修炼太累，记忆总是会出现一点偏差。”
“这法则一途还真是危险重重，稍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看来还是得好好休养一下。”
说着，通天抬腿便走。
可刚刚迈出一步，通天便只觉后背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通天机械般的回头，尬笑几声，出声狡辩：“师...师尊。”
“其实，我觉得您肯定有深意！”
“原来如此！”
此言一出，从进门就默默无言的老子元始，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突然异口同声道。
随后，似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二人同时扭头，默契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明悟！
“我就知道大哥二哥能懂！”
通天如此想着，向二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玄牧：“？？？”
听着这熟悉的四字，玄牧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又要开始了？
“徒儿也明白了！”
正当玄牧想开口阻止时，就见孙悟空突然一拍手掌，亦是恍然大悟。
“你......也懂了？”
看着眼前一幕，玄牧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到底都在懂什么啊？
怎么说着说着，一个个的就突然开始了？难不成昆仑山上，是有什么buff存在吗？
连孙悟空都能传染？
孙悟空缓缓组织语言，语气坚定道：“没错！”
“师父此举都是为了徒儿着想！”
玄牧看着一脸认真的孙悟空。
在确定不是阴阳他后，这才开口道：“然后呢？”
听闻此言，孙悟空目光灼灼的看向玄牧：“那徒儿就斗胆猜测一下？”
“大胆说。”
事到如今，玄牧只能点头应是。
而听到玄牧答应，孙悟空缓缓踱步，说出自己的猜测：
“三界各势力关系错综复杂，弱肉强食，各方皆为利益不择手段。”
“若他们知晓俺的真实背景，必定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为敌。”
“如此一来，便如同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虽看似娇艳，实则脆弱不堪，难以经历风雨的洗礼。”
听着孙悟空侃侃而谈，玄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道：
“这都能圆回来？”
孙悟空没注意到玄牧的表情变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有在不断的磨砺和挑战中，才能激发出自身的全部力量！”
“就像之前在灵山那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断进行生死决斗，从而让俺领悟战之法则！”
“想必这就是师父为了我的精心谋划。”
“啪啪啪——”
听着孙悟空这顿言语，玄牧不自觉鼓起掌来。
“没错！”待掌声平息，玄牧很是厚颜无耻道：“没想到为师的良苦用心，终究是被你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