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他的徒儿竟然如此不堪吗
一页一页的证据犹如箭矢一般深深地扎入梅颂大师的心田。
梅颂大师由一开始的淡定开始变得慌乱，更甚至他的手都颤抖起来。
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
可是白纸黑字，以及留影石上的一幕幕让他不得不相信。
他的徒儿，他的乖乖好徒儿，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的勾结了魔修，更甚至还全盘布局了屠村的事件，这让他如何相信？
梅颂大师的激动在墨云璟的预料之内。
“所以刚刚白泽所说的一切，您相信了吧？”
墨云璟继续苦笑：“其实不瞒您说，在此之前我也不信，毕竟季泊苍在我们眼前长大，他正直、冷淡，更甚至还带有一丝冷漠，是对男女情事的冷漠，如此这般才让我尤为怀疑。”
“我甚至想说，不就是下媚药吗，反正是没得手，司瑶也没受到任何伤害，何至于追究这么多？轻拿轻放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屠村的事情以及勾结魔族的事情却没办法让我轻拿轻放，更甚至我还忍不住猜测，当时那一股流言传出来，说屠杀全村的人物是司瑶，现在证据确凿，确认是裴玄和牧天诀的手笔，更甚至还有季泊苍的，泊苍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依旧放任流言的传出，更甚至还大言不惭的称呼司瑶为妖女，给她盖上罪魁祸首的标签。”
“如此深仇巨恨，司瑶怎么可能轻拿轻放？”
“所以这也是他们结缘的根本原因吧。”
墨云璟叹息。
作为梅颂大师的故交，他本来是想偏袒季泊苍的，可现在事情一桩桩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却让他做不出那样的事。
所以~
“所以大师还如此看待司瑶吗？看到季泊苍吗？”
“别让无辜的人一直遭蒙害啊。”墨云璟说的有些苦口婆心。
梅颂大师的手更加颤抖。
更甚至眼前闪现出一幕一幕。
那都是他徒儿的场景。
徒儿跪坐在莲台一字一句、刻苦清修。
徒儿跪坐在他身下，听他传授诵经。
徒儿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佛子传人，也是最有天赋的人。
可这样的人不仅没有半丝骄傲之心，还能潜心修炼，他怎么可能不看重？
他一直以这个徒儿为骄傲，可是现在：
“错了。”
“全部都错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梅颂大师高声咆哮，眼里的热泪最终还是滚滚而落。
他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泊苍明明很好的啊，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难道是我，是我……”梅颂大师颤抖，他开始只回想过往的一切。
季泊苍是灭国皇子。
其他的灭国或许是天注定，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无可逆转。
可是季泊苍的却有一丝不同。
他们掐算到那里有一位千年难遇的天才之辈，更算到那个国家有一场罪孽，他原本可以拯救那个国家的，更甚至因为他的出手，那个国家至少可以昌盛百年。
季泊苍也会顺利地成为一代人皇，更甚至拥有人皇该拥有的一切。
可他就是不想自己的这位徒弟过于有自己的心思，更是不想让季泊苍沾染太多红尘，于是，还是加快了那一切的发生。
他知道这个孩子不经历一番挫折是不可能跟随自己走的，所以他放任了那个灾殃，更甚至亲手促使了灭国事项的发生。
事后，季泊苍为了报仇果真跟自己走了。
可是，可是扪心自问~他真的有好好教季泊苍做一位佛子吗？
季泊苍的第1次下山，就是在自己的受益之下，并且屠杀了另外一个国度。
季泊苍说那是报仇，可却有无数人死在季泊苍的手下，他作为季泊苍的师父非但没有任何阻止，劝挠，更甚至还暗中支持。
“是不是因为这样，是不是因为这样？”
这一切都是怪他啊。
如果他没有这样做，如果他好好的等一等季泊苍，等他顺利地成为一代人皇，等到他寿元将尽的时候，他在收这位徒儿，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啊。”
梅颂大师老泪纵横，言语之间全是愧疚。
墨云璟何尝不心痛。
这是老友的千年心血。
“总之，错误已经酿成。”
“我知道季泊苍对您来说有着特殊情谊，可是现在，斯人已逝，只有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尤其是，他做错了很多事，您不该把错误迁怒到别人身上，不是吗？”
墨云璟苦涩。
最终看着梅颂大师黯然的神色还是悄悄离开。
梅颂大师需要慢慢消化这一切。
墨云璟走后立即去见了司瑶，把之前的事情如实禀告。
司瑶早就从白泽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下媚药一事，白泽并不知道，是她专门透露给白泽的。
白泽没办法看出前世之事。
而下媚药这件事，虽然跟前世有所出入，但到底还是发生过。
当然那个时候，是季泊苍把媚药下在他自己的身上，用来污蔑自己，现在司瑶只不过小小调整一番罢了。
至于屠村、以及与魔族勾结的事情，司瑶都没有特意交代，这些都是墨云璟自己调查到的。
她知道墨云璟是自己的人，也相信墨云璟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
但，人都有七情六欲，更何况墨云璟面对的还是他的多年老友，如果司瑶强迫他说出违心之话，想来时间长了，墨云璟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为了避免事情的发生，所以她早就把事情的主动权交到了墨云璟的手上，让墨云璟自己调查事情真相。
现在，墨云璟拿到的证据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如此，谢谢了。”司瑶淡声说道。
墨云璟的眼里有一丝愧疚和心疼：“主子客气了，只是~”只是这种事情，之前怎么不曾听主子提及过？
但是这句话最终还是被他按压在心里。
提起过又如何？
难道还让从未知道季泊苍真正面目的他相信吗？
恐怕不能吧。
那个时候恐怕他只会像如今的梅颂大师一样怀疑司瑶。
如此，主子岂不是更可怜？
墨云璟更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