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完涪城,袁熙立刻选择南下攻向成都。
然而,意外发生了。
从成都跑来袁熙这边的信使告诉了袁熙一些不好的消息。
首先,成都方面知道了刘璋被袁熙控制之后,由刘璝、冷苞、张任、邓贤为武,李严、费观、许靖为文,一套新的官员班底立刻组成,共同推举刘璋长子刘循为益州牧,统领益州,坚决反抗袁熙。
刘循先是杀了张松祭旗,再从牢里放出了王累这个坚定的反对袁熙派,然后更是亲自带兵前往广汉郡的治所雒县城,其中刘璝、冷苞、张任、邓贤等将随行,王累、许靖留守成都。
另外,刘循安排李严和费观前往绵竹关组织当地官员和世家组建临时部队,抵抗一下袁熙的部队,为刘循在雒县城的防守拖延一段时间。
因此,当袁熙到达绵竹的时候,发现里面居然还有部队在做防御,就把之前白水关的守将杨怀的人头,让人给送进了绵竹关。另外,袁熙在绵竹关口大肆渲染,他只会诛杀还在反抗的守关将领,关内的士兵可以免于处罚。
于是,当袁熙刚准备攻打绵竹关的时候,这座看起来不太好打的城池,自己打开了大门,甚至迎接袁熙的就是推举刘循当益州牧的李严和费观,二人甚至在绵竹关召集了不少官员和世家准备抵抗袁熙,部队和粮草还真不少,就都便宜了袁熙。
而听闻李严和费观叛变的刘循,怒火中烧,居然派刘璝、冷苞二将率一万大军准备在袁熙立足未稳的时候,偷袭绵竹关。
结果,显而易见,刘璝战死,被黄忠的副将高翔给当场斩杀,而冷苞只能带着一千多残军回到雒县城给刘循复命,甚至带来了刘璋的劝降信。
“主公,先主如今在袁贼之手,我们应当从长计议,不能再任性攻击了!”张任作为老将,十分清楚如今的局势,极力劝说刘循放弃主动出击,他很清楚,袁熙的部队需要尽快结束战斗,因为北边的张鲁也在蠢蠢欲动,一旦南下,说不定会让张鲁占了便宜,只要刘循这边用防守拖住袁熙,就有转机。
“张将军说的对,是我太急了!昭告全军,全力组建防御工事,我刘循会跟雒县城共存亡!”刘循知道张任的意思,张任也是一直劝说刘循防御为主的将领。
“是!”张任和邓贤同时回道。
当袁熙紧赶慢赶到达雒县城的时候,发现刘循等人已经完成了对雒县城防御的准备。
雒县城坚壁清野,壕沟深挖,修缮翁城,防守用的投石车等工程武器备齐,热油、巨石、滚木等守城用的消耗品充足。
而且,法正告诉袁熙,虽然益州没能研究出炮仗和石漆水,但是应对措施还是有准备的。
事实上袁熙一开始就感受到了,雒县城的防守,几乎完全围绕着防御袁熙突然使用炮仗或者石漆水的方式,城头上时刻有着热油和砂石作为防备。
袁熙这边在改革炮仗和石漆水之前,基本上就没可能用的了。
因此,袁熙只能让手下的士兵按照传统的攻城模式,先填壕沟,再逼近城池,最后用云梯和井阑车攻城,投石机则是不停地破坏城头或者城内的防守。
但是,有个极其麻烦的问题,就是天太热了。
袁熙到达雒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份了,正是蜀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又不下雨,导致袁熙只能在清晨或者晚上攻城。否则,在大太阳下攻城,还没摸到城墙,就有一大片自己的士兵被热晕过去。
要知道,袁熙这次带来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北方人,特别是燕国兵,都是河北人,除了冒着生命危险,还要扛住甲胄里闷热的状态。
终于,在第三天,中暑死亡十数人之后,袁熙下令停止强行攻城,转为“围三阙一”的围城战,而且是围而不攻的那一类,袁熙很少尝试的类型。
正因为没尝试过,袁熙也是由于酷暑,麻痹大意了,差点在雒县城边翻车,让历史上的“夷陵大火”烧在这里。
情况其实差不多,就是袁熙为了避暑兼方便,把部队完全扎营在了树林里,而且依水而建。
之所以出现这种奇怪的状况,主要是因为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袁熙自己打仗很长时间都是当甩手掌柜,只进行大方略的指挥,安营扎寨,排兵布阵这些基础的布置,不是诸葛亮、司马懿这类谋士在做,就是马振、赵云、麴耀等将领在做,袁熙自己很久没操这个心了。
第二件事就是黄忠作为主将,在头三天强攻雒县城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加上中暑,当时处在昏迷之中。这也是袁熙停止强攻,改为围城的原因之一,没有主将,就只能由袁熙这个主帅亲自布置了。
第三件事就是法正被袁熙给派去江州劝降黄权和严颜了。主要是袁熙确实不想让庞统和麴耀真把黄权和严颜给灭了,他需要这些人才帮忙治理益州,甚至攻打汉中等地。
最终,袁熙给自己三万多部队,布置了一个半圆形的,首尾相连的,长条状的营寨。
袁熙自己没发现,部队里边没人发现吗?
当然不是。你像郑度、李严就看出来了。郑度纯粹是不想说出来,而李严担心刚来就指出新老板的错误,容易得罪人,就没说!
同样看出来问题的就是雒县城里军事经验最足的张任,他一开始以为袁熙是准备诱敌深入的。
始终,袁熙的兵营虽然看起来十分适合火攻,但是依水而建,显然有所应对,万一有埋伏,再次偷袭失败,会严重打击雒县城内的士气。
之前袁熙连续三日攻城,已经把雒县城内的益州兵给打怕了,益州兵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能跟袁熙手下经常上战场的燕国兵抗衡。在张任看来,如果不是酷暑,雒县城根本撑不了多久。
可是,当双方对峙了约一个月后,张任终于确认了,袁熙就是布置错了营地,而且防守越来越松散。
于是,张任立刻向刘循建议,当天夜里火攻袁熙大营,并举全军部队攻打袁熙大营。
延康五年(公元210年)七月八日,袁熙差点达成人生中最大的翻车,就是“被人火烧连营”,正是这件事之后,袁熙几乎再无独立领兵作战的记录,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