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换上了白布
府里各处的红绸被撤下。
换上了白布。
这场雪到了晚间时在地面踮起了厚厚的一层。
不管是沈府，还是宣国公府都笼罩在一片巨大的悲伤之中。
连着三日，老太太都不怎么进食。
岁岁再见到老太太时，发现这位总是威严的老妇人苍老憔悴的不成样子。
老太太去掉了首饰，去掉了华服，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素衣，腕间戴着一串佛珠。
宣国公府的晚辈们去老太太院里请安的时候，都发现了老太太身上的变化。
因着丧事才办完，萧卉的棺材才入土为安，所以宣国公府上下都穿着素衣，连一点首饰都没有戴。
萧有瑢原本是要在事情结束后回旌阳侯府的，可她担心老太太的状况，便以陪伴长辈为由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宣国公府，还拒了今日一早旌阳侯夫人派人接她回去的马车。
老太太再次经历过大悲后，眼底再无光彩。
如今的她，什么都失去了。
也是因着一次次的失去，她开始明白温孤老夫人当年离开望都，选择一处幽静之地独居的心情。
诰命加身又如何？
她们这一生所失去的，是远比这些东西还要重要的。
老太太坐在上端，也不再管岁岁跟温孤雾白的事，只拉着萧膑跟秦氏说话，并且决定从此待在院内抄经礼佛，为死去的丈夫跟孩子祈福，再也不会插手府中的事。
秦氏明白，老太太这是心灰意冷了。
老太太刚交代完，李嬷嬷就进来了。
李嬷嬷道：“老太太，沈姑娘来了。”
老太太眼眶微热，按捺住悲伤的情绪，哑着嗓音说：“让心儿进来。”
李嬷嬷：“是。”
萧卉的死十分突然，当日喜事也没来得及办完，沈言心换下喜服，穿上了丧服。
这一穿，就穿到了现在。
老太太望向秦氏跟萧若岩，叮嘱道：“心儿命苦，又生在沈家那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摊上那样一个不尽职的父亲。沈松不争气，不懂得为她筹谋，以前她在沈府还有卉儿护着她，为她处处做打算，如今卉儿没了，她孤苦无依，以后她进了宣国公府的门，你们母子要好好待她，不可让她受委屈。”
秦氏垂首：“是。”
萧若岩起身作揖：“是。”
沈言心一身白衣进门来，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纸封。
老太太见到她，便将人拉到身边，再问了问沈府现在的情况。
沈松重伤，加之事情的起因是因他后院造成的，所以沈松的事情也被朝廷的官员们抓到把柄，以‘宠妾灭妻’为由革去沈松在通政司的职位，并被当今下令沈家的后代三代不可参加科举，不可从军。
岁岁看了一眼沈言心，发觉到了对方的异样。
从事情发生后，沈言心的接受能力就很快，并且表现得超乎同龄人许多。
萧有瑢跟萧有瑜过去宽慰了几句。
萧若经也道：“沈家表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另一个妹妹，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或者是姑父对你不好，你就派人告诉我，我会为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