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穿鞋
尤其是对那些欺负过岁岁姑娘的人。
尫九收敛笑意。
钱氏母女的命是能保住，但遭受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在其余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尫九放轻脚步，转身消失。
温孤雾白将岁岁的绣鞋藏在身后，缓步上前。
岁岁见到他，冲他一笑，眼底有莹莹泪光浮现，如释重负道：“解决了。”
从此以后，钱氏母女就会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也会从她惧怕的记忆里拔除。
虽然知道将来等着她的还有很多的世俗偏见，以及老太太的不赞同和阻拦，但是岁岁并不怕，也不会生出怯怕和退缩之意。
她知晓老太太接连两次出手，所想要维护的是什么，也知晓钱氏母女此次到来的缘由。
但她能做的，只能见招拆招。
温孤雾白眉目生暖，他在岁岁的注视下蹲下身。
岁岁疑惑地一歪脑袋。
待在花豚怀里的猫儿挣脱花豚的怀抱，几下跳到岁岁的脚边，爪子一伸，顺着岁岁的衣裙往上攀爬。
仅一会儿功夫，猫儿便顺利地爬到了岁岁身上。
岁岁察觉到猫儿的重量后，一笑，伸臂将它从膝盖处抱起。
猫儿趴在岁岁怀里，站起身，亲昵地蹭了蹭岁岁面颊，软乎乎地喵呜一声。
岁岁听之，眼睛随之弯成月牙。
这时，她没穿绣鞋的那只脚踝被一只干燥的手掌握住。
岁岁一僵。
周围的人自动背过身，当做看不见。
温孤雾白蹲在她的面前，将藏在身后的绣鞋拿出来。
岁岁见到，面色红透。
她以为绣鞋丢了……
没曾想被他捡到了。
两人的视线在日光下交汇。
流动的空气里，除了夏日的燥意，还带了一丝蜜糖似的甜意。
温孤雾白的衣袍在地上散落，他固定住岁岁脚踝，将绣鞋放在她的裙边，温声道：“抬脚。”
岁岁只着罗袜的那只脚脚趾并拢在一起动了动。
她抱着猫儿，下意识看了一眼周遭，发现大家都没有看的时候，那股尴尬和羞怯感减轻。
对上温孤雾白坦然镇定的目光，岁岁深吸一口气，缀在她额间的一滴细汗顺着眼角往下淌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点湿痕。
下一刻，她顺从地抬脚。
温孤雾白给她穿鞋的动作很快。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
这一幕，引得围观的众人瞠目。
堂堂世子……竟然给一个丫鬟穿鞋！
下人们的目光再看向岁岁时，充满了佩服和敬意。
唯独秦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很清楚，温孤雾白这是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
他这是在跟老太太宣战。
也是在借此告诉老太太，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法令他改变心意。
他喜欢岁岁。
他娶定了岁岁。
秦氏忍不住一笑。
他们这位世子啊，自小被教导得规矩懂礼，要不是有岁岁这事儿，大家都注意不到他骨子里的那份偏执与倔强。
也差点忘了他便是再少年老成，再足智多谋，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弱冠的少年。
他的身上，有一份独属于少年的轻狂，傲气。
萧有瑢倒是有几分羡慕。
她羡慕温孤雾白的这份大胆，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