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头见夏荷沉默不语,转身抚摸着墙上的画,“凭自己的本事搞金币这个想法没错,但你要知道,从来都没有无端的开始。”
夏荷看向门口的几个无所事事的教官,对金老头问道:“我们牢房里死了人,但教官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这所监狱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这里面杀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金老头咧开嘴角,“放心,教官只要没看见都会当做不知道,就算你当着他们的面杀人,只要你有金币,也会相安无事。”
“明白了。”
一阵劲风袭来,金老头侧开身子,夏荷的一拳砸到了墙上。
金老头略微无奈,“我叫你去搞灰鼠,就是因为他最好搞。”
“我知道,但我觉得你身上也有我需要的东西。”
“金币?”
“秘密。”
金老头眯着眼,一脸和善的笑容,“什么秘密?”
“你七八十岁的样貌,身体却宛如壮年的秘密。”
“你都说这是秘密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夏荷缩回手,没有继续进攻,他拿起碗用手指沾上黑色的颜料,在金老头画的小巷旁描绘出了一个高挑的人形轮廓。
最后以一个十字架插穿人影的上半身收尾。
“这不是画的挺好的吗,背着十字架的人?”金老头好奇道。
“天使。”
“天使?”金老头脸部微微抽动,“书上的天使可不是这样描述的。”
“那书上描述的天使是什么样子的?”
“起码是圣洁,而非诡异。”
夏荷淡淡道:“可是我看见的天使就是这个样子。”
金老头扯了扯嘴角,“小兄弟,你可别说笑了,神话里面的虚构角色你怎么可能会看见。”
“你相信这所监狱里面有着诡异的事物,却不相信存在天使吗?”
金老头笑道:“那我就好奇了,这只天使在哪儿?”
夏荷在金老头的囚服上擦掉了手上的颜料,语气轻蔑,“杀了。”
金老头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夏荷没再和金老头多费口舌,重新选了个地方,坐下闭目养神。
小胖端详着夏荷身后墙上的画,“你为什么要跟那老头谈起天使?”
夏荷回答道:“那个老头肯定知道监狱里不少的秘密,我只是想测试一下监狱里面有没有天使。”
“测试出来了?”
夏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他们让犯人在这里自由发挥绝不是画画这么简单。”
“你觉得这些画有什么意义?”
“监狱里藏着一些怪东西,这些行为除了献祭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靠画画来献祭吗?”
“就像那个教官说的,把心里的感想通过绘画发泄出来。”夏荷想到了曹建死后地板上血形成的花瓣,就像是红色的颜料涂抹出来的画。
夏荷懈怠的行为并没有让教官们在意,之后风平浪静,直到三点广播响起,活动结束。
众人被安排回了牢房。
曹建的尸体和血迹已经被清理。
待教官离开后,灰鼠就迫不及待的朝夏荷发难。
他把夏荷压在床上,质问道:“你和金老头说了什么?”
夏荷轻描淡写地说道:“我问他怎么才能在这所监狱里面过的滋润一点。”
“这种事你不能问我?”
“你这家伙太圆滑了,不让你受点苦你是不会说真话的。”
夏荷朝陈季生眨了眨眼睛,陈季生反手抱住灰鼠。
灰鼠的两个小弟见状想要帮忙,被姜无奇和苏安怼了回去,“不想死就不要动。”
灰鼠使劲挣扎,但他没想到陈季生看着瘦弱,力量却大的出奇,完全没办法挣脱他的控制。
灰鼠只得放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下来,“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夏荷拍了拍灰鼠的脸,“告诉我这所监狱的秘密。”
“我不知道什么秘密。”
“那就先挑个你知道的,金币。”
灰鼠眼角狂跳,“我没有金币,昨天我杀了金老头的小弟,最后一枚金币已经被我拿去疏通教官了。”
夏荷叹了口气,“所以我说你这种人不吃点苦是不会老实的。”
夏荷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武器,便对两个小弟问道:“你们有没有私藏什么尖锐的物品?等这只老鼠爆金币后,我们一起平分,大家都有好处拿。”
其中一个小弟有点心动,“真的?”
“比灰鼠给你们的承诺更真。”
灰鼠尖叫道:“别信他们的!你们帮我!只有我才知道金币的下落,我分给你们!”
等灰鼠叫完,陈季生才不紧不慢的一只手掐着灰鼠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露出了牙齿,另一只手握拳砸向他的门牙。
这一拳下来砸的灰鼠是哇哇乱叫,满嘴是血。
陈季生摇着拳头嗤笑道:“就凭这两个小兄弟是帮不了你的。”
两个小弟赶紧表忠心,“曹建床下藏着一把剪刀,是鼠哥...灰鼠留着防身的。”
夏荷走到斜对角曹建的床边,俯身往床下望去,他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剪刀,只有一只断掉的筷子直插在地板的石砖上。
夏荷拿出筷子,发现石砖上有一个小孔,筷子正是插在孔中立住。
夏荷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把筷子叫做剪刀?”
小弟惊讶道:“咦?怎么会是筷子?鼠哥真的藏了一把剪刀在曹建的床下。”
“床下面只有这半截筷子,算了,筷子也够用了。”
夏荷把筷子扔给陈季生,陈季生在灰鼠惊恐的目光中,把筷子插进了他的大腿根部。
灰鼠咬着牙,竟没有叫出声。
陈季生乐道:“还挺有骨气。”
他把筷子又插进去了几分,“现在想说了吗?”
灰鼠喘着粗气,朝着陈季生的脸啐了一口,“我说你妈!”
陈季生也不恼,乐呵呵的拔出筷子,开始在灰鼠身上摧残。
夏荷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季生的动作。
小胖笑道:“陈季生这个人别看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本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虽然白驹基金会很虚伪,但他们抓捕的猎犬实打实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哈,你除外,我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这个陈季生。”
夏荷没反应。
姜无奇凑到夏荷耳边说道:“会不会太过火了?把人整死了怎么办?”
“你和苏安有没有什么可以止血医疗的道具。”
苏安举手道:“我带了医疗包。”
“那就行,稍微给他包扎一下,让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行。”
夏荷制止住了陈季生,“好了,别搞了,再搞真把人搞死了。”
陈季生停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嘴太硬了,撬不开。”
灰鼠吐着血咯咯直笑,“来呀,整死我,有什么手段尽管往我身上招呼。”
夏荷蹲到灰鼠面前,轻声说道:“我们也没什么手段,只有劳烦你今晚帮我们盯着对面的那间空牢房。”
灰鼠悚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