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云里带着剧院里的大家和秦念初的团队一起吃饭。
安排了一个大包间，秦念初说什么都要请客，请了当地最好的酒店。
大家吃吃喝喝，一起互相认识，秦念初的经纪人也刚好这个时候寻找好的苗子为她的事业再添一份力。
万一捧红了呢？
云里提醒，“舟哥，都签了好几年合同的，你现在挖也挖不走。”
舟哥忙着发名片，扭头说：“不妨碍，有意向的给我打电话哈！还可以加我微信。”
大家笑着说好。
这一年好像过得很快，十月份云里就要飞去俄罗斯演出，大半年就这样过去了。
江时聿也在航天研究所和飞天之间两头跑，从实验室出来，来不及休息赶去机场。
黄闵从公司赶过来有事要和他说，却见他匆匆上了出租车，她赶紧跟上，好在赶上了。
江时聿下车，往机场内走去，黄闵踩着高跟鞋跑过来，“时聿。”
江时聿转身，“什么事？”
“国防部的人来巡察，时总要你去接待。”
江时聿单手插兜没在意，“让她自己去接待，没空。”
“下次这种事你不用特意来告诉我，陈毅会汇报。”
陈毅他的助理这些小事都是经由他处理。
“可是这次很重要，你是G七号的研发主导不能不在。”
“时总会处理好。”他说完走了。
黄闵就知道他会毫不犹豫离开，但还是带有一丝希望想试一试。
只要牵扯到她，所有事都得往后靠。
到俄罗斯有专车来接，他风尘仆仆一身疲惫坐在车上按了按眉心，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还有十分钟开始。
“麻烦快点。”俄语出口是和其他语言不同的味道，发音标准，熟悉自然，很有腔调。
到大剧院时已经开始了，台下昏暗，来参观的人很多，演出的有很多芭蕾舞剧目，都是很有名的芭蕾舞演员。
台上芭蕾舞演员动作优美，腿部纤长穿着白色大袜仍旧能看见演员的肌肉线条，蓬勃有力，脚尖点地轻轻起腿，动作缓慢但很稳。
合作的芭蕾舞男演员高大威猛，彬彬有礼英俊的脸庞像童话里的王子，他们的手臂力量很大，轻而易举托起女演员。
这次演出的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舞蹈演员，展示各国文化。
所以时长不会很长，基本上在五六分钟左右。
听着芭蕾舞剧目的音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点无聊。
终于结束了，云里上场，舞台昏暗，一道光打在她身上，纤细的背影清丽又带着一丝妩媚的诡异。
主题是神话中的九尾狐，动作一卡一顿随着节奏感强的音乐一步一顿，长发披散依旧不妨碍她的动作反而连带着发丝都跟着飘动。
身上红白色衣裙随着动作仿佛和每一根头发丝都有了融合一般，眼神轻抬，媚从中来。
隔着一层白色的轻纱肩膀清瘦又富有力量感，肩膀的轻轻晃动娇媚得让在场的人心尖跟着颤。
地面动作很多，裙摆像波浪，又像风中的飘带，能清楚的看见上面的纹理。
身体柔韧度很强，地面滚地翻身，起后腿连接后桥起身加上踹燕，动作丝滑，毫不费力。
转身露出背影，倩影缓缓往前走几步，手臂修长，隔着一层薄纱肌肉线条在灯光下照得清清楚楚。
蝴蝶骨很漂亮，背脊上的肌肉轻薄连带着骨头挺拔流畅。
媚而不妖，透着一股娇俏，非常吸引人眼球，音乐很好听节奏强烈，带着诡异的旁白，刺激着人的耳膜。
刚结束没多久她在国外演出的视频一下子就在外网火了，纷纷称她为女神，古典舞的神。
毫不意外这支原创编舞会在国内展示，继而各个舞蹈生争相模仿。
她已经习惯，这几年她的原创编舞不管是群舞还是个人舞都火过几次，火过那段时间热度很快就下去了，这个时代节奏很快，美好的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大家看在眼里也就饱饱眼福。
但也对舞蹈事业确实有了不少影响。
哪怕是一点那也是有意义的。
十月份的俄罗斯已经开始下雪了。
她走在路上，穿着天蓝色厚厚的羽绒服，白色针织帽，肩上头上落了不少雪。
她很享受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特别是这样的氛围下，冷也值得。
她用围巾将自己厚厚围住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来。
纤长的睫毛已经落下了不少雪花，风一吹落了下去。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这里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环境更能毫无顾忌袒露心中情感。
说实话今天的演出她并不满意，没达到她的期许，比平时练习时差了那么一点，脑子里一直在回想一个很小的片段，情绪不够。
感情投入再大一点会更好。
她心里难受，这些年她经常这样会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内耗，不断懊悔。
会记很久很久，只有达到完美无可挑剔她才会满意。
视线忽然间在前方定住，她停下，和对面的人对视。
江时聿穿着黑色羽绒服，和黑色保暖裤，俩人一黑一蓝，隔着两三米远面对面，寒风从俩人面前卷过，连带着雪花落在身上。
揣在兜里的手紧了紧，云里转身。
身后的人隔着这两三米远距离跟上。
隔了几个月又见面了。
以为后面不会再见面，心里的痕迹正在慢慢消失，忽然间又重重划上那么一笔。
又要清洗很久。
云里走进一家酒吧，她要了一杯特制的鸡尾酒，里面很暖和解下围巾，将拉到顶的领口敞开。
江时聿坐在后面看她的背影独自一人坐在吧台上。
她身上围绕着一股很浓的阴郁，按理说她应该高兴的，因为每次演出结束后她都很开心，极少数情绪会很低落。
她很难将心里的话吐露出来，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很好，江时聿却能隔着一层玻璃，或者是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看出她眼里的不开心。
看来这次的演出她不满意。
云里没有细品，在她这里酒就是用来麻痹神经的，她没耐心去细品。
调酒师是个大胡子看见她这样浪费好酒开口和她讲不能这样喝。
云里不是很能听懂俄语，但见调酒师这样知道是有话和自己说。
她拿出翻译器这才知道原来调酒师是在教她怎么品酒。
云里笑了笑，用翻译器和调酒师解释。
调酒师知道后没再说什么，请了云里喝一杯他新调的酒。
他也看出来云里不开心，这么美的女人他看着心有怜惜。
看着俩人相谈甚欢江时聿眼眸深了深，盯着那个调酒师，时刻注意着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