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班长，今天估计得麻烦你们三位在这等会儿了。”张伟民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这小子刚才跑到委托商店去卖金器，俩金戒指，一对金耳环。店里的人一看这情况不对劲。一个小屁孩哪来这些贵重玩意儿，立马就把他制住报了警。我这刚把他押回来，就碰上你们来了。我先把这小子关起来，再找领导汇报汇报。刘班长，麻烦你们先到办公室稍等片刻。”
“我艹，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连金戒指都敢偷！这够他吃好几颗花生米了！”刘辉听到棒梗还偷了金子，满脸不可思议。
“张同志，你们先去忙，我们等会儿没事儿，正好看看这小子到底都干了什么？。”
“行，刘班长你们先到办公室喝杯茶，歇一歇。”
“贾梗，贾梗！”张伟民扯着嗓子大声喊了好几句，结果扭头一看，好家伙，棒梗已经醉得跟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睡得死沉死沉，怎么喊都喊不醒。
张伟民哭笑不得地骂道：“这小子，行啊，心可真够大的，这时候还能睡得着！得，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说着，只能无奈地招呼同事，把睡得人事不知的棒梗拖进了拘留室 。
张伟民从所长办公室出来后先安排人给刘辉三人做笔录，自己则带人去了南锣鼓巷找周铁牛。
……
暖烘烘的阳光洒在86号院里，周铁牛正趴在自家床上，津津有味地翻着小人书。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他家的房门被推开了。
只见院里的于大妈领着两个身着笔挺制服的警察大步走了进来，周铁牛当场就愣住，心里也紧张了起来。
“小朋友，你是不是叫周铁牛？”其中一位警察和声问道。
“是……是的，我就是周铁牛，警察叔叔。”周铁牛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是不是红星小学三年级二班的学生，班主任叫什么名字？”警察继续追问。
“我是三（二）班的，我班主任是冉老师。警察叔叔，你们咋知道我的班级的，我……我可没干什么坏事儿啊，我是个好孩子啊。”见到这些警察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周铁牛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不自然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贾梗的人，他是不是你的同学？”
“棒梗，对……对，贾梗就是棒梗，他……他是我的同学。”
“那就好，把你的作业本拿出来给我看看。”
周铁牛：！？
于大妈也是一脸惊愕，嘴巴微张，喃喃道：“警察还查作业？”
“我……我的作业本不在家！”周铁牛眼神闪躲，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这是不是你的作业本？”张伟民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本子问道。
“是，是我的。”周铁牛一看到自己那熟悉的作业本，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警察叔叔，我的作业本怎么在你们那里？是你们帮我从棒梗那里抢回来的吗？他还抢了我的糖和压岁钱，你们见到了吗？”
张伟民听了这话，不禁一愣，原本清晰的思路瞬间被打乱。
合着这周铁牛不是同伙，反而是受害者？
经过一番仔细询问，张伟民了解到周铁牛今天压根就没出过家门，他和棒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昨天。
昨天棒梗来他家抄作业，抄了没多久，就开始玩。后来直接把作业本抢走了，说是带回家去抄。
棒梗还抢走了周铁牛的三毛钱压岁钱和几颗水果糖。周铁牛怕被父母责备，一直没敢吭声。
至于钱和金器的事儿，他是完全不知道。
如此一来，周铁牛的嫌疑基本被排除了。不过，张伟民还是让于大妈去通知周铁牛的父母，毕竟这事儿也得和家长交代清楚。
大概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棒梗在派出所里悠悠转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派出所，周围冰冷的墙壁和严肃的氛围让他瞬间清醒。
想明白发生的事情后，他中午那副嚣张跋扈的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哭都不敢哭出声了。
被带到审讯室后，棒梗怂到了极点，当场就来了个秒跪。
审讯的警察刚在椅子上坐下，他就带着哭腔喊道：“警察叔叔，饶命！警察叔叔，饶命！”
“我没有偷东西，那些钱和金子是我捡的。”
“捡的，哪里捡的？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抬起头，看着我，还认不认识我了。上次你也是说捡的。”
棒梗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威严的国字脸。他心中一颤，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啊，……不要抓我。你这坏警察不要抓我，上次就是你抓的我！呜呜……妈妈……呜呜……奶奶啊。”
“呜呜……老贾啊，快点上来，把他们都带走。”
“放肆，棒梗你还敢在这胡闹，信不信我把你拷起来！”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嘭”的一声，一副闪亮的银手镯被拍在了棒梗的眼前。
这一下，棒梗直接被吓破了胆，只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裤腿流下——他居然尿裤子了。
他低着头，带着哭腔问道：“哇哇，警察叔叔，我尿裤子了，能不能帮我换条裤子……”
“你把钱和金子哪里来的告诉我们，我就去给你找条干净的裤子。不然你就穿着吧，到时候结了冰，把你小鸡崽都冻成冰块……”警察故意板着脸，吓唬道。
“我说，我说，我不能当太监，我不要当贾公公……”
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棒梗哪怕只是个小孩子，也不敢有丝毫含糊，立刻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一切。
这下子，案子瞬间清晰明了起来。
东西是昨晚偷的，酒烟是上午买的，金子是中午卖的。
当张伟民几人带着棒梗来到四合院指认现场时，一下子把在家的众人都吸引了过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都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张伟民带着棒梗走进聋老太的屋子，其他人都在外面伸长脖子张望着。当屋内的景象映入众人眼帘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屋里一片狼藉，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仿佛是被一伙小八嘎洗劫过。
所有人都难以想象，十岁的棒梗竟然有胆子偷这么多东西。
这可是一百七十多块钱和两个金戒指、一对金耳环啊！这金额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超出了大家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