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风千羽近两日的异动来看,他出手,恐怕就在最近了。”
女皇语气缓缓的说出这些。
江若背着手,一会儿仰起脑袋,一会儿低头看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女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女皇清了清嗓子。
江若立马用她真诚的大眼睛看向女皇,关心的问道:“母皇,你嗓子不舒服吗?那我去喊个太医给您瞧瞧。”
“不用喊太医。”女皇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就能帮我。”
江若连忙摆手:“那怎么行啊,我可不会医术,术业有专攻,母皇,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喊太医过来吧。”
女皇还是微笑:“孤说你能你就能。”
江若小脸垮了下来,哀嚎道:“母皇,没有你这么使唤人的,你把人当驴使唤呀,不对,驴都没我这么命苦的。我明日就要成婚了,之后几天新婚燕尔,不得好好跟我的皇夫温存温存?哪有空去管什么风千羽。”
女皇有些心虚沉默。
确实。
这刚成婚,之后又是新婚燕尔的,把人喊出去忙着实不应该。
可谁让江若能力出众呢。
她给江若画了一个大饼:“母皇日后会补偿你的。”
江若没有被这个虚无缥缈的大饼唬住,立马追着问道:“什么补偿?休假半年吗?”
女皇的脸立马黑了下来:“想得美!”
还休假半年?
她这个女皇全年无休,时间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作为她的女儿,她怎能看着她闲的发慌?不成,不成,不说有难同当,至少也不能停下来。
江若皱成苦瓜脸,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垫子上,半死不活,有气无力:“母皇,你这是不给马儿吃草,又想马儿跑呀,这种地主心理要不得!”
女皇装作听不懂她的话:“什么地主?孤是皇帝,孤说马儿不吃草就能跑,马儿就能不吃草跑。”
江若窒息,尝试跟女皇打商量:“休假五个月。”
女皇:“不可能。”
江若:“三个月?”
女皇:“太多了。”
江若快哭了:“一个月!不能再少了,再少我罢工!”
女皇:“嗯……看在你是孤女儿的份上,孤准了。”
江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朝女皇行了个礼:“儿臣遵旨,谢母皇。”
女皇心满意足:“下去吧。”
江若保持着丧丧的状态一路出去,走到门口,女皇忽然听到了江若兴奋的芜湖声,开心的像个能蹦上屋顶的皮猴子。
女皇:“……”坏了,假期给多了。
……
今日是皇女大婚,虽已黄昏,街上却一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楚景安的嫁妆足足绕了三条街。
白日里百姓繁忙,或做工,或在主子身旁伺候,这会儿一到黄昏,就都闲了下来,都出门看热闹。
不由得议论起江若和楚景安。
“别看五皇女平日里游手好闲,她给的聘礼可真多呀。”
“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五皇女再怎么游手好闲,人家也是尊贵的皇女,哪能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比得起的。”
“楚家给的嫁妆也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能绕三条街的嫁妆呢!”
“那当然,一个是皇女,一个是将军嫡子,两人身份非凡。”
“皇女府正在撒铜板!谁能抢到就是谁的!”
“嘶,撒铜板!各位,我先走一步!”
“等等我,我也去!”
“……”
这桩婚礼空前盛大。
甚至女皇和礼君亲自来到江若府中,接受了江若和楚景安的跪拜。
不过女皇事务繁忙,嘱咐了江若两句之后就走了,礼君虽不舍,也跟着女皇一同回宫了。
这次能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已经知足了。
拜完天地之后,紧张不已的楚景安进了婚房,江若出去招待宾客。
她是皇女,不是所有大臣都能让她陪着喝酒,意思意思沾两下唇就够了。
但江明裕这里不行。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在上书房时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份友谊非但没有磨灭,反而更加浓厚。
平常吃吃喝喝玩玩,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江明裕朝她敬酒,江若毫不犹豫的喝完了一杯。
“别光喝酒,等会儿你身子就该难受了,坐下来吃两口菜也是好的。”江明裕都惊了,平日里两人虽然吃吃喝喝,但江若对酒这东西还真不怎么喜欢,小抿几口,这会儿喝这么猛,身体该不舒服了。
江若摆摆手,一副跟江明裕好姐俩的表情:“皇姐的酒,我肯定要喝的。”
江明裕刚开始感动,就听到江若后一句紧接着笑嘻嘻说道:“不过就这一杯,多了我也不喝了。”
江明裕翻了一个白眼:“我就知道!”
江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也不讲什么规矩礼数,挑着想吃的菜就大口往嘴里塞:“皇姐啊,你不知道,今日成婚可累死我了,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呢。”
江明裕老神在:“那真是可怜哟,不像我,睡到自然醒,吃着美味的早膳午膳,真是享受。”
江若控诉的看着她:“皇姐,你变了。”
江明裕朝她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跟你学的。”
江若不承认:“你瞎说,我可没有像你这么欠打。”
江明裕感叹:“对对,就是这种不要脸的厚脸皮,还得是你,我可学不来。”
江若哼了一声,扫视一圈:“太女没来?”
江明裕喝了一口酒:“没,她还在禁足中。”
江若跟江明夕平时没多交往,此时问了一嘴也就罢了,不再提了。
江明裕却打开了话头:“明若,你说母皇接二连三的禁足太女,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江若两手一摊:“不知道。”
江明裕幽幽的叹了口气:“若是太女有天纵之才也就罢了,我心甘情愿,可现在这情况,显然不是如此。”
“我有才,我有势,我想争一争。”
“明若,你支持我吗?”
江明裕目光灼灼的盯着江若,同为自家姐妹,她不想跟江若斗得你死我活。
所以她话说在前面。
这太女之位,她想争。
江若微微一笑:“皇姐所言有理,这杯酒,我敬你。”
江明裕心底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端起酒杯跟江若碰了碰:“好,我们姐妹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