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残兵试图从后门逃窜,却被绕后的第二连堵住,一阵排枪过后,满地都是抽搐的躯体和散落的兵器。
与此同时,攻打东西炮台的两个连正陷入苦战。
这里的明军显然是精锐,两千人依托炮台的砖石工事组成密集阵型,弓箭如雨般泼洒下来。
“卧倒!交替掩护!”,连长在弹雨中吼道,士兵们迅速趴在炮台的斜坡上,趁着明军搭箭的间隙,一排枪精准地扫倒前排弓箭手。
西炮台的明军守将挥舞着大刀督战:“后退者斩!”。
可当禁卫军士兵顶着箭雨推进到五十步内,步枪的威力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抵抗——前排的盾牌手被铅弹洞穿,整个人钉在炮架上。
后排的长矛手还没来得及挺枪,就被齐射的火力成片扫倒。
一名年轻的禁卫军士兵中箭倒地,他挣扎着举起步枪,在生命最后一刻击中了明军守将的咽喉。
“冲!”,随着一声呐喊,两个连如猛虎般扑上炮台。
明军士兵彻底崩溃了,有人抱着头往炮膛里钻,有人顺着炮台的断壁滚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当最后一名炮手被刺刀抵住咽喉时,炮台上的硝烟里飘起了夏军的旗帜,而那些曾经威风凛凛的大炮,此刻已成为禁卫军的战利品。
午后的阳光穿透硝烟时,追击仍在继续,禁卫军士兵们沿着码头的街巷狂奔,步枪不时响起,将试图藏匿的明军从货栈、船坞里驱赶出来。
溃散的明军像丧家之犬,有的钻进粪坑躲避,有的扒掉盔甲冒充平民,却被识破后揪着头发拖出来。
一个满脸污泥的明军小卒抱着禁卫军士兵的腿哭喊:“爷!我上有八十老母……”。
话音未落就被捆上绳索,加入了绵延数百米的俘虏队伍。
当蔡徐坤和刘副统领在两座码头的交界处会面时,双方的士兵正将俘虏集中到空地上。
龙江码头的硝烟还未散尽,观音门的战旗已在炮台上猎猎作响。
刘副统领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指着满地的明军盔甲和折断的兵器大笑:“这帮废物,连三个时辰都撑不住!”。
蔡徐坤望着远处南京城头慌乱的人影,突然拔出佩刀指向天空。
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映照着江面上漂浮的明军旗帜和码头里此起彼伏的缴械声。
“去个人告诉吴统领,”他的声音带着硝烟的沙哑,却充满力量,“南京的大门,我们替他撬开了”。
江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两千多具明军尸体躺在码头上,而近五千名俘虏正瑟缩着等待发落。
夏军士兵们靠在炮台上擦拭步枪,脸上的汗水混着血污,却掩不住眼底的兴奋——这场摧枯拉朽的胜利,不仅拿下了南京的门户,更撕碎了这座雄城最后的水上屏障。
江面上,波涛汹涌,吴忠国站在船头,手持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前方的战况。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两支禁卫军的行动,只见他们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攻占了码头。
“好!太好了!”,吴忠国兴奋地喊道,情不自禁地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船舷。
他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军队已经成功登陆,取得了关键的一步。
“立刻给大王传信!”,吴忠国转头对身边的亲兵命令道,“告诉大王,我军登陆部队已经控制了码头,我前军在此恭候大王驾临!”。
“遵命!”,亲兵应了一声,转身如飞般奔向船舱,去传达这个重要的消息。
吴忠国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紧接着又下达了新的命令:“传令下去,中军迅速逼近南京城水门!”。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整个江面都能听到。
所谓水门,就是南京城临江的那一面。那里不仅设有坚固的防御工事,还安置了许多威力巨大的大炮,可以直接控制一部分江面。
吴忠国深知这些大炮的厉害,所以他决定亲自率领中军逼近水门,去和城里的那些“大爷们”打个招呼。
当然,吴忠国并没有忘记他的另一个重要任务——配合情报局摧毁城里的大型火器,也就是那些大炮。
他要利用这次逼近水门的机会,找到大炮的位置并将其摧毁,为后续的攻城作战扫除障碍。
江风呼啸,战旗猎猎。吴忠国站在大型鸟船的船楼上,手中的望远镜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南京水门。
那高耸的城墙像一头蛰伏的巨兽,而城垛间探出的黑洞洞炮口,就是它锋利的獠牙。
\"传令各舰,保持楔形队形,炮手就位!\",吴忠国声音沉稳,但握在船舷上的手却青筋暴起。
他能感觉到甲板下传来的震动——炮手们正在紧张地装填弹药。
江面上,三十余艘战船组成的舰队如离弦之箭,劈开浑浊的江水。
最前排是五艘是装备十二门重炮的\"雷霆级\"炮舰,其后是十余艘中型战船,两翼则散布着灵活的快船。
每艘船的桅杆上都飘扬着夏军的黑金色旗帜,在午后的阳光下如血般刺目。
\"将军,进入两里范围了\",副将低声提醒。
吴忠国点点头,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望远镜里,南京城头闪过一连串橘红色的火光。
\"炮击!左满舵!\"。
几乎在命令出口的瞬间,震耳欲聋的炮声从城墙方向传来。
数十枚铁弹撕裂空气,在江面上激起冲天水柱。
吴忠国的旗舰剧烈倾斜,一枚炮弹擦着右舷落入水中,激起的浪花将甲板上的水手浇得透湿。
\"轰!\",一声巨响从舰队中央传来,一艘中型战船被直接命中主桅,粗壮的桅杆像稻草般折断,重重砸在甲板上,顿时血肉横飞。
船体开始倾斜,火光从船舱里窜出。
\"是'飞鱼号炮舰!\",副将惊呼。
吴忠国咬紧牙关:\"不要停!继续前进!\"。
第二波炮击接踵而至,这次大型鸟船没这么幸运,一枚炮弹击穿船楼,木屑四溅。惨叫声中,两名传令兵被飞散的碎片击中,一人当场毙命,另一人捂着鲜血淋漓的腹部在地上翻滚。
\"还击!\",吴忠国怒吼。
夏军舰队终于开始射击,随着令旗挥舞,前排炮舰侧舷炮窗齐齐打开,黑洞洞的炮口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