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上善若水?”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水至柔而至刚……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时渊脑海中正在进行着头脑风暴。
至柔至刚……
至刚至柔……
力量也理当如此!
时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深度思考中。
如果姜羽溪在现场,肯定又要感慨一下小白虎姜佑安的天赋之强。
在场的兽人虽然不知道时渊正在经历的头脑风暴,但是高阶兽人是有所谓第六感的。
他们隐隐感觉皇太子殿下现在的状态很重要,都默契的保持安静,没有打扰此刻的时渊。
一刻钟后,时渊睁开眼。
他张开掌心,一团银色力量盘旋在手上。
看起来弱小、没有伤害,还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在场的几个兽人要不是因为时渊的动作,根本发现不了这么一股没有丝毫波动的能量。
和以往时渊凝结出来的刚强能量有着天壤之别。
奥德修斯:“殿下,这是……”难不成是姜佑安殿下胡乱修炼,把时渊殿下原本的力量也搅乱了?
凛想得更多,已经想到了万一虫族战场上没有皇太子时渊,应该怎么向帝国申请支援,可能要陛下御驾亲征了。
如今帝国中,有希望能抵抗住可能会出现在不知道哪一片战场上的虫族女王的精神力控制的兽人,也就只有陛下和皇太子了。
时渊心念一转,掌心的能量瞬间散发出极致的危险。
刚刚进来通报的士兵和奥德修斯已经被压制得挺不直背脊了。
只有凛凭借着自身S级的天赋和在战场上的磨练,勉强保持原来的姿势。
时渊掌心一捏,反手收起了这股能量。
凛:“殿下,您的力量?”
奥德修斯:“更强了,怎么做到的?”
时渊:“此前白虎一族一味追寻过刚的力量。可是过刚易折,过盛易缺。”
奥德修斯:“这确实是白虎一族的修炼弊端。但是如果不追求至刚之法,又会失去了白虎一族最强的优势。”这是皇室白虎一族的先祖们几千年来,不断尝试的结论。
时渊:“不错。不过过刚易折,善柔却可不败。力量可以至刚也能至柔。”
说话间,时渊掌心再次凝结出了一团能量,扔到奥德修斯身上。
吓得平时稳重的军医大人哇哇乱叫:“殿下,老臣三百多年一直为帝国鞠躬尽瘁,您为什么要对老臣下此毒手?”
作为皇太子时渊的御用军医,再没有比奥德修斯更了解时渊力量的攻击性了。
可是直到能量砸到身上,他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袭来。
反而好像被一团棉花砸到了身上……?
奥德修斯惊疑不定的睁开眼,一团银色的能量漂浮在他面前。
“殿下,这……”
银色能量“跳”到他的脸上……
奥德修斯哈哈大笑:“不痛,真的不痛!”
凛惊讶道:“殿下,您的力量怎么会……”
帝国皇室白虎一族的力量,攻击力极强,伤敌人也伤自身,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温和过。
时渊:“是姜佑安的作业。如果我猜的没错,所谓的星际通用语课程,就是幼儿园的修炼方法。”
这是时渊第一次喊“姜佑安”这个名字,以往时渊称呼“姜佑安”的时候,都是用“他”来指代。
他不相信失去记忆以后的那个兽人是六七八岁的他。
因为即便是三岁以前,他的兽形仍旧是幼年体的时候,也不会做出这么丢兽脸的事情!
不会利用幼年体的体型可以染成黑色,去欺骗一只落魄的雌性兽人,骗吃骗喝还装柔弱。
装柔弱就算了,还两副面孔。
在小雌性面前柔弱无助,连个75厘米的桌子都跃不上去,还要睁大双眼、歪着脑袋,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在小雌性面前博取怜爱……
除此以外,居然还会发出那种新生幼崽才会发出的“呜呜”叫声,就连气势磅礴的一声“嗷呜”“嗷吼”都能被他叫得格外柔弱无助。
时渊他看了十分钟以后,就看不下去了。
就连凛转达的关于“姜羽溪阁下亲自叮嘱又叮嘱”的话,也没有听完全。
因为实在是听得让兽怀疑兽生。
他,帝国唯一的储君,堂堂的皇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是凛口中那个“怕黑、怕疼、粘人、爱撒娇,对食物要求比较高……”的矫情雄性兽人!
就算是心智只有三四岁的他也不行。
(姜佑安刚到幼儿园的时候心智只有三四五岁,后来不断修炼、进阶才变成现在的七八九岁。)
所以他一直不觉得姜佑安和他,是同一个兽人。
奥德修斯不断把掌心的银色能量捏圆搓扁,颇有种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凛:“是的。这就是我之前想和您汇报的,姜佑安殿下在幼儿园,有一套独特的修炼方法。据说是姜羽溪阁下传授的。
在海澜星带回沉睡中的姜佑安殿下的时候,姜羽溪阁下也曾和属下说过,因为此前殿下受伤过重,已经伤及根基,虽然已经治好了,可是以后切忌不可再修炼那么刚硬的功法。要按照姜佑安殿下学习的功法继续修炼下去……”
凛:“不过后来您说不想听关于姜佑安殿下的事情,属下就没有继续说这件事了。
因为姜羽溪阁下说,即便醒来后,您不愿意也无法改换功法。
除非您能找到比姜佑安殿下正在修炼更高级的功法,才有可能重修功法。”
时渊沉默,难怪醒来后就觉得力量运行的轨迹变了,运行速度也更快了。
他之前还以为是进阶的原因。
白虎一族,他是第一个晋级到3S的雄性,没有任何经验可循。
他要走的是一条没有前人走过的路,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的路。
他是时渊,是帝国甚至白虎一族未来的擎天之柱,他不应该输,也不能输。
可是如今他发现,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刻,似乎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在为他铺好了前方的路。
时渊仔细的翻看着桌上的作业。
密密麻麻的,他似乎能从中看到一个小雌性站在讲台上,温声讲课……
时渊:“姜羽溪?”每次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中总会有异样。
凛:“是的,姜羽溪阁下出身偏远的红叶星……”
时渊第一次静下心来,听关于凛讲述“姜佑安”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