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禁卫军总部的一座阁楼被一道迸发的凌厉刀气划过。
半座阁楼直接被腰斩碎裂，大量的木石滑落砸在地面。
浓密的烟尘腾起弥漫。
佐佐木小次郎与宫本归藏两人各自持刀站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下。
从开始打斗到现在。
两人一共拼了十五招，每一招都石破天惊。
差不多把半个禁卫军总部给拆掉了。
“锵~”
“锵~”
佐佐木小次郎和宫本归藏两人不约而同的将各自兵器插入刀鞘。
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准备偃旗息鼓，而是代表下一次出手更为猛烈。
“你的剑道进步很大，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比上泉吉冈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更有资格排在我之下，成为东瀛第二剑圣。”
宫本归藏豪勇自信的开口夸奖道。
口气中却是不带半点讽刺意味。
这名东瀛第一剑圣身上仿佛有一种天生的气魄，能理所当然的压倒一切对手。
佐佐木小次郎的面容依旧带着淡淡的忧郁。
手轻轻顺着刀鞘再次移动到刀柄上。
宫本归藏对他第二剑圣的肯定。
在旁人看来或许是莫大的荣耀，但佐佐木小次郎却只感到无比的羞辱。
二十年来，每一次众人提到他。
纵然面带尊敬。
也会在心中嘀咕一句，这是被宫本归藏打败过的人。
“锵~”
佐佐木小次郎再次缓缓将手中燕回拔出。
口中喃喃道：“二十年来，我一直将自己的修为封印在当初败给你的那个时候。
为的就是铭记当日之耻，今日终于可以畅快一战。”
“地之拔刀，十三燕返击！”
随着佐佐木小次郎彻底将长刀拔出挥向宫本归藏。
刀刃以极其奇怪的频率和速度，一刀接一刀的斩出。
“嗡~”
“嗡~”
“嗡~”
……
每一刀斩出后，长的离谱的刀刃回旋，如同一只飞鸟回翔。
再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回鞘。
然后再拔刀。
每一刀斩击之间都似乎完全没有连招逻辑，甚至有些杂乱无章。
在眼力敏锐的人眼中。
佐佐木小次郎似乎就是连续十三次拔刀回鞘再拔刀。
而且随着每一次拔刀，他的修为就攀升一次。
很快便突破一品圣域境，并且还在不断上升。
只是一直与他对峙的宫本归藏却是眸光大盛。
喝道：“好拔刀术！也看看我的……疾风！双龙咬！”
一长一短两柄太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手法挥出。
一大一小两股气劲融二为一。
仿佛两条盘旋苍龙。
重重扑向佐佐木小次郎的十三连击。
“轰~轰~轰~”
整个院落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
四周的亭台楼阁更是东倒西歪。
尘烟弥漫中佐佐木小次郎飞身在半空。
“空之拔刀~百燕翱翔！”
百道刀劲如同大雨倾泻而下。
如此威势，便是一支万人精锐，也会被尽数斩的全军覆没。
宫本归藏丝毫不惧。
举刀向上。
身躯跟着一跃。
“土腾！升龙斩！”
……
两人脚下的地面都被纵横的刀气斩的支离破碎。
方圆十数丈内更是没有一间完好的建筑。
只剩下禁卫军总部最高耸的一座阁楼还在摇摇欲坠。
两名绝世剑圣一上一下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随即又快速分开。
“吧嗒~”
“吧嗒~”
两人背对背的落地在那座摇摇欲坠的阁楼前。
佐佐木小次郎的胸口赫然蔓延出一道殷红。
而宫本归藏的肩膀上也是鲜血缓缓渗出。
两人虽然同时受伤，但显然佐佐木小次郎伤的更严重。
甚至那刀气离他的心脏也只是毫厘之差。
若是他再大量动用真气，恐怕立刻就会心脏碎裂。
纵然是血族之身，也难以救回。
宫本归藏收刀入鞘。
淡淡道：“你又输了，不过我承认你已经有挑战并且伤我的资格，你走吧。”
他这次乃是为儿子复仇而来，想不到却是要放过佐佐木小次郎。
佐佐木小次郎缓缓转身。
尽管身上伤势严重到了极点。
但他的面容上却是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
“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思考剑道的终极奥义到底是什么。
在这二十年里，我尝尽一切方法去探究这个奥义。
我曾进入地窟妖界，凭借手中燕回屠灭整整一个族群的地兽。
也曾下到深海，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斩杀无数海妖，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但就在刚才，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所谓剑道，就是忘却一切胜负杂念，所剩唯有手中之刃而已。
宫本归藏，我承认的确不如你，但我还有这最后一刀，还请看仔细了。”
佐佐木小次郎表情轻松，缓缓踏向宫本归藏。
尽管两人的战斗场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但此刻在他身体周围，却像是春风拂面，万物复苏一般生机盎然。
空中鸟鸣阵阵，燕雀声声。
这一刻佐佐木小次郎仿佛彻底融入了造化自然之中。
整个人全无杀意，不着痕迹。
宫本归藏见状却是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手按在刀柄上，不再有丝毫轻视。
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佐佐木小次郎有斩杀他的实力。
这时两人头顶那座被毁伤了根基，摇摇欲坠的阁楼晃动的更加厉害，仿佛随时会向他们两人塌砸下来。
佐佐木小次郎手搭燕回刀柄。
一点点，一点点的往外拔刀。
速度简直慢的离谱，仿佛刚才的重伤让他只能如此艰难拔刀一般。
宫本归藏身上却是气息全开。
刀劲直冲上天。
作为对手，他尊重佐佐木小次郎。
但绝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心之拔刀！凤翔九天！”
佐佐木小次郎口中轻声道。
“唳~”
一阵清朗的凤鸣声随着佐佐木小次郎彻底将刀拔出响彻整个天空。
冲天的刀气化为一头绚烂无比的凤鸟。
向着同样蓄势待发的宫本归藏俯冲而去。
宫本归藏也终于使出了他最强的一击，要给这位值得尊敬的对手一个华丽的落幕。
“轰~”
终于那座摇摇欲坠的阁楼在两人气劲激发下支撑不住。
向着两人轰然倒塌砸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