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心怀歉疚,缓缓步至李夜身前,双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头。
李夜神色平和,轻轻拍了拍李世民的手背,温声道:“陛下,无须介怀,
微臣这些年生活安稳,心中已是颇为满足。
再者,微臣本就生于战场,长于烽火,唯有在那片天地间,方能寻得真正的自在。”
李世民闻言,缓缓收回搭在李夜肩上的手,又一次长叹一声,
目光中满是复杂情绪:“夜儿,你本不必如此牺牲,朕的身体尚且硬朗,
精力亦未见衰退,你所担忧之事,实难发生。朕在此向你郑重承诺……”
李夜听到李世民的话,直接摆了摆手,神色坚定道:“陛下,我们不能赌人心啊。
您看这皇宫红墙绿瓦,金碧辉煌,可其中暗流涌动,又有几人能真正置身事外?
再者说,一国储君,就是国家的未来,是万民的希望。
微臣虽不才,却也不愿看到因一时之犹豫,而令国家陷入动荡。微臣心意已决,望陛下成全。”
说着,他缓缓跪倒在地,目光坚毅,仿佛已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风雨。
李世民深知李夜的决心犹如磐石,再多言辞相劝亦是徒劳,遂直言不讳:
“罢了,朕亦不再多言,唯愿你能说服皇后。
另有一事颇为关键,你成婚至今,已逾三载,缘何膝下犹虚?
母后屡次要召你入宫相询,念你对此事有所顾忌,朕皆代为周全,未曾让母后扰你。
但你也需体恤为人子女之道,朕明了你的心意,关心你那几位王妃,
只是外间流言四起,你又岂能全然不顾?
至于你的将来,朕自是放心不下,却也明白你心有沟壑。
只是,你也要思量一番,这世间的舆论纷扰,对你日后又有何影响呢?”
李夜可是手握锦衣卫大权,对于外界的流言蜚语岂会不知?
他心中明镜似的,甚至清楚每一条谣言的背后推手是谁。
然而,对这些闲言碎语,他向来是淡然处之。
但念及家中几位温婉的王妃,尽管她们面上不露声色,
可从那日渐稀疏的回娘家次数中,他也能揣摩出一二,
恐怕她们的心中也难免泛起涟漪。
思及此,他顺从地接受了李世民的劝慰,轻轻颔首,声音沉稳而坚定:
“臣明白了,陛下。臣自会将此事尽早提上议程,妥善处理。
还请陛下转告娘娘,让她宽心便是。”
李世民听到李夜听劝,满意地点了点头,眉宇间舒展了些许。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威严的脸上,为这沉重的话题添上一抹柔和。
他目光深邃,继续道:“行吧,这事说完了,那朕还想问下你,你觉得锦衣卫以后交到谁手里比较好?”
言罢,他轻轻敲打着坐椅的扶手,等待着李夜的回答。
李夜闻言,神色凝重起来,目光在殿内游走,似乎在衡量着每一个可能的人选。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陛下,锦衣卫此等要害部门,对于大唐之安稳至关重要,其执掌者非得陛下心腹不可。
故而,无论是尊贵的皇子,还是朝中重臣,皆非最优之选。
细思之下,陛下身边的白虎卫士,诚然忠诚可靠,
然其职责重心在于守护宫闱,难以分身兼顾。
如此看来,唯有自锦衣卫衙门内部提拔,方能两全其美。
臣以为,朱雀大人实为不二之选。
她现任锦衣卫情报之首,对各部运作了如指掌,协调配合亦是游刃有余。
若由其执掌锦衣卫,定能保大唐江山更加稳固。
当然,此等大事,还需陛下圣裁,臣仅呈上浅见,恭候陛下定夺。”
李世民闻李夜之言,微微颔首,眸中闪烁着深思:
“嗯,朱雀之事,朕自会详加审视。
此番战役,凶险异常,你务必保重自身安危。
再者,你麾下将士仅三千之众,实属单薄。
这样吧,记得城外城防营中,曾有诸多兵马由你手下之人亲自操练,人数约莫两万有余。
这些人马,便也一并交由你指挥。
尚有半月时光,你可命手下加紧训练,
使他们能在战场上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李夜一听此言,心中不禁浮现出苏烈麾下那些士兵刻苦训练的场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李夜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城外城防营的场景:晨曦初照,苏烈身着铁甲,立于校场之上,目光如炬。
他手持长枪,亲自示范枪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刚猛有力,身后的士兵们全神贯注,模仿着他的动作。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却无人停歇,只听得兵器碰撞之声此起彼伏。
那些士兵们虽不及李夜麾下的三千精兵那般精锐,
但经过苏烈的严格训练,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不屈,
战斗力远超普通大唐将士,仿若一群即将脱缰的野马,
只待李夜的号令,便会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李夜心中涌动着感激之情,深知这份信任与重托的分量。
他心中很是感谢李世民,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手下直接领着近三万的将士,
就算他没争嫡之心,那陛下的众皇子可都要睡不着了。
他想象着自己麾下三万将士的壮阔景象,仿佛已置身于浩渺的校场之中。
晨曦下,铁甲生辉,士兵们列阵如林,气势恢宏。
他立于高台上,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庞,心中豪情万丈。
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苍穹穿透。
他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远方的天际,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楚王的旗帜在战场上高高飘扬,
心中暗自发誓,定不负陛下厚望,誓要守护这片江山社稷。
李夜当即拱手接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保证道:
“陛下放心,此去臣肯定不负您所望。”
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看了看时辰,当即跟李世民告退。
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走出殿门,月光洒在他的华服上,熠熠生辉。
殿外,一匹雄壮的战马早已备好,马鞍上镌刻着繁复的图案,彰显着它的不凡。
既然要上战场,李夜也不想再装了,他直接翻身跃上马背,
双腿一夹,战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宫门。
沿途,守卫的士兵们纷纷挺立,目光中满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