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劲儿不小。”
“初学乍练，还差的远呢。”
我甩开他的胳膊：“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包含。”
说完，我行了一个标准的茅山礼，是苏梅教我的。
这个礼节一完，对方目光就开朗起来：“你是茅山人？”
“是，我女朋友也是茅山人？”
“哎呀！咱们是同门呐，我也刚加入茅山不久，才一个月。”
“你背后有关公。”
“哦，混碗饭吃，我跟大老鬼的。”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我跟大老鬼也很熟啊。
我一提大老鬼和老胡的事，他就拍自己脑门了，急忙给我施礼道歉。
原来，这人是老胡的弟子，还是大老鬼的干儿子。
“你们都是我师傅的朋友啊？哎呀！是我失礼了，实在是对不住，身上混混的毛病一直改不掉，等洗完澡，我给你们赔礼，叫两个妹子给你们按摩。”
“不用不用，我们不好色。”
“那就喝酒！吃饭！我请客！”
“不必那么客气，都是同道中人嘛。你一个道上混的，怎么就加入茅山了呢？”
混混拜关公，茅山拜三茅真君，这风马牛不相及啊。
他解释说，是大老鬼让他拜师的，因为这人一直走霉运，而且身体多病，加入茅山后，各方面都会好起来。
关公没法保佑他不生病，所以才改了。
但是加入茅山后，发财的事就离他远远的了，玩茅山的，能发财的全是混蛋。
他说不在乎，因为钱再多，身上的病也恶心。
“我师傅呢？怎么打电话不接啊，听说他今天忙完了事，我想请他吃饭的。”
“他被人叫走了。”
我们不好说老胡是官方的人，不然大老鬼就得翻脸。
洗完后，我们去更衣室里聊的时候，他又给老胡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电话是官方打给老胡的，应该不至于出事。
可我们的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
老曾嘀咕着：“也许是出事了。”
但我们现在也联系不到他啊。
忽然，老曾接到了电话，慌忙接通：“喂？我是，啊？哦……哦，哦……知道了。”
“怎么了？”
“老胡被扣留了。”
“因为至尊堂的事？”
“嗯。”
“事情是我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全程都参与了么，官方那边说，让咱们两个人立刻去一个地方，有人在路口等着我们。”
碰巧，苏梅和柳青青刚洗完澡出来。
我跟她们打招呼，说有事，现在必须马上走，让她们先回旅馆带着。
十分后，车到了十字路口，对面停着另一辆车，车牌号对上了，就是等我们的。
一坐进车，就有人要收走我们的法器，青龙剑！
扯淡！
青龙剑是我防身法宝，绝不离身的，谁来商量都不行，天王老子也一样！
“放手！想要我的剑，不可能！”
“曾宇，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必经流程，你的剑很厉害，容易伤着人。”
“就算我不用剑，也能杀人，你们想要我的剑，除非先杀了我。”
“你怎么不知道合作。”
开车的司机扯了扯说话的男子：“算了算了，到地方再说吧。”
灵异部门是隐藏部门，自然不会去什么官方大楼。
地址在一个公寓房里，外头没人看守，客厅内有人，老胡就在这边，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人特别精神，很像军人。
“他不肯把剑交出来。”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们谈。”
“是。”
多余的人离开后，屋内除了我们三个道士，就剩下这位上级人物了。
他掏出烟盒：“抽烟么？”
“不抽。”
“曾宇，你是部门内部的人，我是个外行，按理说，外行不该插手内行的事。可你们现在做的事，已经不属于内行了，至尊堂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很多，你们居然私底下除掉了孙士悦，这个女人涉及到很多命案，以及走私。”
“我手里有她的弟弟，孙士威。”
“你觉得你很聪明？我们要抓孙士威，随时都可以动手，但他走私那条线上的人就石沉大海了。你们未经许可，擅自行动，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指责范围。”
等着官方来做主，黄花菜早就凉了。
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是为了查走私，就眼睁睁看着至尊堂日复一日的杀人？
每天都有很多无辜的人被取走魂魄，死的莫名其妙。
谁的命不是命，莫非就为了你们这些人能升职加薪，所以不顾民众的死活么。
对不起，如果官方是这样做事的，那我曾宇宁可一辈子当游方道士。
我把我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至于他们想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
“曾宇，现在是你们做错了，你跟我抖什么威风。”
“那我退出，我不在部门里干了，这总行了吧？我不爱被人管着，习惯了无拘无束。”
“不干了？说的那么轻松，你知道部门很多事。”
“保密守则我了解，我不会说出去。”
老胡劝解道：“大家都少说两句话。王主任，我们这样做，是基于对生命尊重而言的，我们是学道的，看不得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你得理解我们。”
“我理解你们？上头能理解我么？你们做的这些事，得有人背黑锅，如果你们不站出来，被黑锅的人就是我。我要被撤职，我老婆孩子怎么办？我辛辛苦苦打拼多年，混到这个职位容易么？就为了理解你们，我得搭上自己的前程？你教教我怎么做。”
老胡叹息道：“曾宇，王主任也是拖家带口的，你别怪他。他一大家子人呢，每个月开支都不小。如果工作没了，那……”
我懂，不就是钱的事么。
我将手里的银行卡递过去：“这里面有一千万，你拿着，替我们扛下来。你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一千万？你想干什么？”
“这笔钱是至尊堂那些大老板给我的，就当上交，钱不是拿来给你行贿的，而是上交。这也算功劳吧，有了这笔钱，上级不会撤你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