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什么？”靳祈雾美眸微挑。
“说明你挺贱的。”崔智善笑着说完，往后躲了一下。
靳祈雾也抵着额，忍俊不禁地笑，笑里还带着几分认同。
两人相视而笑。
崔智善止住笑，正色道：“如果你想认清自己真正的内心，不妨把自己逼到一个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境地。”
靳祈雾看着崔智善，一时语塞，“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境地？”
“对。人只有在绝境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心里最渴望的是什么。”崔智善肯定道。
靳祈雾摇了摇头：“我不想要祁彻，这我很确定。我只是觉得我这样三心二意是不是对沈透有点不公平。”
崔智善托腮道：“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你不是挺喜欢沈透的吗？时间！时间会冲淡你的‘骚动’和‘不甘心’，对不对？”
靳祈雾喝了一口烧酒，咂了咂嘴：“对！”
老板娘端上热腾腾的泡菜牛肉汤，靳祈雾埋头吃起来。
这家小摊崔智善之前经常来，便和老板娘聊起了家常。
一口牛肉汤，一口烧酒，不知不觉间，靳祈雾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恍惚间，她被崔智善摇醒，抬起惺忪睡眼：“嗯？”
崔智善指着她的手机：“你男朋友的电话。”
靳祈雾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喂，哥哥。”
醉意涌上来，靳祈雾说话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娇气。
沈透的声音里亦泛着微微的醉意：“老婆，我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靳祈雾打了个嗝，鼻尖微微酸涩，“明天。你是不是想我了？”
沈透听到她的饱嗝，笑了，“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什么好东西？”
靳祈雾下意识道：“我没有偷吃哦，我……我很乖的。”
沈透柔声道：“我工作忙完了，如果你想在韩国多呆两天的话，我可以过来陪你。”
靳祈雾揉了揉脸颊，清醒了几分，道：“不用了，我也想Lumi了，而且后天我还跟二哥约了拍视频。”
沈透微微一顿，“二哥？”
靳祈雾回过神，“哦，就是那个‘蛋糕少爷’，念可客二公子，我们叫他二哥。”
沈透轻哂：“什么时候背着我认识的野男人。”
“就情人节那天啊，我哥给我介绍的，让我们互相蹭流量，一起拍视频。”
沈透沉默了一下，“谢裴琛给你介绍的？”
“是啊。”靳祈雾回得毫无犹豫。
“行，那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靳祈雾挂电话，没注意到沈透最后那句话里透着的微微异样。
……
靳祈雾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到首都国际机场，沈透来接她。
两个人在路上没怎么说话，好似都在跟对方较着一股劲。
但沈透把车开得很快，压着最高速度的底线，开到了极致。
靳祈雾闭眼假寐，但大抵知道沈透想干什么
如果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他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傍晚四点十五分，太阳落山，车子也驶入地库，沈透一把入库，动作干净利落。
沈透牵着靳祈雾的手往楼上走，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无形的那股劲需要一个宣泄口。
房门“砰”地关上，房里亮着暖黄色的光，只一瞬间便勾起一阵旖旎氛围。
沈透还是一贯喜欢将她按在门上，先扣住她右手十指，再低头吻下去，吻的力道很重，夹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他发了狠地攫取她唇齿间的氧气，靳祈雾微微皱眉，突然想到什么，左手拽着他的手臂想要将他弄开。
始终秉持着“先做再说”原则的沈公子纹丝不动，他太想她了，也太想把过去几天郁结在心底的那团疑云拨开。
靳祈雾咬他舌头，接着喘一口气道：“Lumi呢？”
以往，无论是她或沈透一进家门，Lumi总会兴奋地哒哒哒跑出来迎接他们，然后躺在地上打滚求抚摸。
但今天，家里却异常安静。
沈透一顿，但没放开靳祈雾的手，牵着她在房间里巡了一圈。
“Lumi？”
两人齐声叫道。
Lumi没反应。
沈透眉心一跳，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块，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靳祈雾瞬间急道：“你出门前是不是忘记关窗户了？Lumi不会跳窗逃走了吧？”
沈透松开她的手，快步走向次卧，去拿逗猫棒。
这是一根才刚拆封的逗猫棒，还散发着崭新的气息，还没用来逗过Lumi，之前的那一根已经被Lumi玩坏了。
沈透拿着逗猫棒摇了好几下，从次卧到主卧、洗手间、阳台……
没有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
接着，客厅传来了靳祈雾的尖叫声。
沈透扔下逗猫棒，冲向客厅。
靳祈雾蹲在沙发旁，抱着Lumi，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向沈透的眼神满是无助和绝望。
下一秒，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沈透脚步虚浮地往前迈了两步，蹲下身去摸它的身体。
Lumi的毛发依然柔顺，只是，他出门前还摸到的温热的身体，此刻已经不怎么热了。
它半睁着眼，瞳孔放得老大，嘴巴张着，却再也发不出一声“喵”叫。
再也没有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