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托斯之梦的主角......奈亚拉托提普，伏行之混沌，祂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些。”小狗泡泡特有的淡漠声音说道，“你要找的那类生灵，我亦曾小心观察过，甚至在他们命运的转折点悄悄插手。”
祂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他们顶多算是留给奈亚的宝藏、惊喜又奇特的玩具。”
楚芜闻言，忽然笑出声：“根据我的观察，在你们这个世界，生灵没有名为 ‘ 未来 ’ 的东西——或者说，他们的未来宽广到令人心惊。”
她故意拖长语调，尾音上挑，仿佛真被自己接下来的结论逗乐了：“所有人的结局只有两种嘛，要不落入疯狂，要不成为疯狂本身！”
邪神主宰的世界，力量的晋升也有一条简单粗暴的通天之路。
——找到邪神本体，直视其不可名状的真容，不死，然后继续，理论上来说，就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要能一次次扛过这种 ‘ 洗礼 ’ ，也能轻松登神。
成神后实力强弱如何不好说，但只要抛开这点不谈，其生命层次绝对合格，身上携带的混沌污染更是爆高，符合邪神生命的特征。
要是祂原先是穿越到这个世界，高低要试试能不能集齐 ‘ 邪神图鉴 ’ ，只要不死，说不定还能解锁个 ‘ 传奇邪神大师 ’ 的成就。
“并非疯狂......”怀中的小狗泡泡却否认了楚芜的诽谤，主动澄清道：“当然，按你们的说法，这么认为也没错。”
它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时空，仿佛望到了那团位于万物根源的混沌：“阿撒托斯乃是残酷、无序、无理智、无道德的集合体，是不断扩张的混乱之黑暗，是不明之原初混沌。”
“目视 ‘ 神明 ’ 本质就是目视这 ‘ 无垠世界 ’ 的一角，便是见证存世之真理。”
“对于生灵而言，无论之后的反应如何，那都是一种升华——疯狂不过是升华过程中最显眼的表现形式而已。”
楚芜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锋陡然一转，语气轻快：“泡泡，你相信光吗？”
小狗泡泡歪了歪头，显然没搞懂眼前这个人类突然抽什么疯，才会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楚芜不等它回答，自顾自说道：“知道泡泡你的本体这么亮，肯定是相信光的！”
她收敛笑意，眼神逐渐变得深邃：“那你知道，在这个被黑暗与混沌笼罩的世界里，若是天倾随刻而至，为了追寻那一点 ‘ 光 ’，人类（一切有情生灵）能做到什么地步吗？”
小狗泡泡连沉默都未有，眼中仿佛有无数个文明的兴衰，世界的更替，但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全部。”
—— 是求知真理的人，求取智慧的人，于 ‘ 黑暗 ’ 中见证 ‘ 光明 ’ 的人，大部分都再也回不了头了。
小狗泡泡也想起楚芜所在的蓝星世界。
—— 追求力量与生命的迁越，仅仅六步，就由凡向天的「武者」，他们应该非常懂这种感觉。
“是的，全部。”楚芜轻轻重复了一遍，“那我们要做的就很简单了——找到那些天生站在世界‘顶层’的生灵，告诉他们世界即将昏迷的真实，告诉他们达成希望的荆棘捷径。”
“然后呢？”小狗泡泡的目光投向那虚幻的未来。在那里，战火纷飞，宇宙崩碎，多元宇宙在无尽的厮杀中近乎燃烧殆尽。
“然后？”楚芜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在勾勒一幅全新的画卷，“然后，让他们为了自己的未来，放手去奋斗就好。”
“那些不甘被命运摆布的人，那些不愿向混沌低头的人，自然会向着天地间的众神，举起反旗！”
小狗泡泡静静听着，忽然抬头看向楚芜，淡漠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复杂。
“我做过类似的实验。最强的一位生灵，在最完美的天时地利下，带着整个文明登临巅峰，成为了新的旧日支配者——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
楚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些实验失败的‘标本’，你还保存着吗？”
—— 我们时空一系，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小狗泡泡缓缓点头，审视的看着她：“有。”
“不过，”祂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们的计划，需要大体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