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青窈拒绝，“两日之后我还有事。”
有事？她能有什么事？
顾时蕴心中醋意滔天。
她与那人约着交个账本而已，派哪个婢女去取不可，非要为了这事推了他的约定吗？
她可是他的未婚妻！
顾时蕴心中堵着气，跟着她后下车。
直到碧水云居，男人一直在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前面的少女。青窈宛若不知，心情很好的回到府中。
回到闺房里，疏雨有些试探的问：“小姐，刚刚顾公子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我知道。”青窈对她低语：“以后还有更难看的。”
两日之后，青窈又来书院门口等人。
顾时蕴今日外出办事，本来和书院告了一天假。
等到放学时，他特意守在书院门口，看看青窈与那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一群学子出来，王宴竟然经过疏雨的同意，上了青窈的马车。
远处，顾时蕴紧握双手。
过了一会王宴才下来。他抱着一沓账本，手中还拿着一个钱袋子。
两人确实是交易，但顾时蕴有莫名的忧心，有种失去掌控的心慌感。
当天晚上，青窈从外面回来直接就来青竹幽居。
顾时蕴正坐在院中拿着书在看。
这满书的油墨字，在他眼中仿佛一个一个全是写着青窈青窈。
她做的太过分了，两人还是未婚夫妻，如果她还这般，别怪他要生气！
顾时蕴抬起头望着来的少女，心中一动。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美丽，依然是素净的样子，却多了很多细节。
颈上戴着个桃色赤金项圈，耳边上挂着兰花耳坠，勾唇笑着格外蛊人。
青窈坐在他对面，温柔说：“我想与你打听一个人。”
顾时蕴心中警铃大作，他甚至想制止接下来的话。就听女子说：“你们书院的王宴你可认识？”
顾时蕴“啪”的一声把书合上。
“楚青窈！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竟然让我打听别的男子！”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之间是假装的呀。”
“怎么，你忘了吗？”
话被噎了回去，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一句。
“假装的那也不行！”
顾时蕴恶狠狠的说：“你现在就是我顾某人的未婚妻！”
青窈也不生气，只纵容的看着这人。
“我知道，契约期间你有两百两银子。以后我铺子有皇商资格，你分到的一成利润也比二百两多。”
言下之意是，何必为了些银子生气。
“你以为我是为了银子？”
青窈水润的一双美目直白地看着他，难道不是？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银子！
若是对她没三分兴趣，从一开始他就不会主动和她扯上关系。
气氛僵硬。
青窈看他也带上三分怒色，“顾时蕴，你要是不愿意打听就算了。”
“我本来以为我们都是朋友了。”
“朋友”
男人琢磨这几个字语，咬牙切齿的说：“既然是朋友，那你想让我打听他做什么？”
青窈好似从未察觉他的不对劲，她话间带着少女憧憬，“我来这京中已二月有余，也得为我以后着想。”
顾时蕴如坠冰窟。
“你以后？和那个王宴吗？”
青窈点头。
“我当时刚来京城的时候就遇见过他，前几日又遇上了。打听了一下他为人倒也可以。”
“他又很爱算数，我们之间也有话题。”
“呵呵”顾时蕴冷笑。
算几个破账本，谁不会算？凭什么王宴就与她很合适？
顾时蕴尝试着说：“算数算账本，给你计量铺子盈亏利润。这些我也能会。”
青窈奇怪的看着他，“你会是会，可是你已经是太子的人，怎么能插手我铺子？”
顾时蕴停住了。
这样一看，他倒像是为了几两银子来核查她的铺子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时蕴说。
“你既然考虑婚配，为何还要选别人，明明我……”
他看着青窈眼神炙热。
青窈沉默一阵，再次重新问他：“你到底能不能帮我打听这人？要是不能，我就找别人了。”
她避而不谈他。
顾时蕴低头隐藏住眼中的阴暗，良久后才说：“能”
青窈在他一旁轻声细语的提着要求：“你去帮我打听王宴的人品如何，他在书院里有什么朋友……”
“楚青窈！”顾时蕴猛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对上少女清凌凌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我知道了”
“那真是太谢谢你啦”
她宛若变戏法一般，拿出一盏小型的琉璃灯，放在他的书桌上照明。
“这个就是报酬。”
等目送她远去时，顾时蕴才伸手触碰这盏微暖的灯。
里面的烛火跳跃，灯面雪白，像是燃烧在他的心头。
这日，王宴早上来学堂时还想着核算的账本。
到了教室，发现一个莫名的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顾兄，这里是我的位置。”
顾时蕴抬头看他。王宴这人相貌并非出挑，却也皮肤白皙，腰板挺直。
“你就是王宴吧？”
“是我。”王宴点头。他知道顾时蕴。
和寻常的学子不同，这人已参与官场之事。之前赵家的事，就有他一笔。
顾时蕴说：“我看了你的文章，做的狗屁不通。你这样的人，还考什么科举？”
王宴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呃，顾兄，我的文章确实一般。人各有长处，我已经在努力了。”
“我若是你，定退学回家。不迈进书院半步。”
哪怕是这般羞辱的话，王宴的神色依然也是木愣愣的，“顾兄若是看我不顺眼，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他一双眼睛真诚，丝毫没有生气。
“没有，”顾时蕴别开脸。他确实不能凭着主观来断定一个人。
只是看着这人，心中难免怒火中烧。
“放学之后你等我。”
“哦哦，好的。”
晚上，顾时蕴直接带着王宴来到京城最大的销金楼。
此处美人美酒，骰子胡牌应有尽有。顾时蕴塞给他五张银票。
“过来玩。”
王宴之前都没听过这里，他慌张地推开，红着脸说：“顾兄，我真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什么不明白的？”
银子被随手塞给一旁上来的仆人。仆人马上会意，找了两个貌美的女子来搀扶着王宴。
王宴连忙拒绝，“使不得使不得！”
他不喜欢这些，还想回去算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