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其实我们汪家对你挺好的，不是吗？
在场的众人除了依旧在喝水的张镇尸和徐小东立刻都紧张起来，张海客第一时间将妹妹护在身后。
汪桓中年和蔼可亲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对无邪举杯
“你就是无邪吧，很不错。“
无邪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坐在位置上惬意的汪桓，眼神中翻腾着杀意，吸食费洛蒙中对汪家的滔天恨意已经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九门三代的恩怨，如今对手就在眼前，他怎么能平静地下来。
三叔生死不明，陈文锦进入陨玉，霍玲成为禁婆，齐羽沦为长生实验品，九门世世代代都被汪家和它控制，因为他们想要长生，九门人就必须拔山涉海去找。
从出生开始他就是计划中的一环，他的出生，性格，习惯，通通都是被培养成另一个齐羽，就是为了让这群人相信齐羽的长生。
终于在他百般计划将自己的死亡也作为棋子的一环成功了，黎簇带出汪家的地址，他们捣毁了汪家的信仰，现在汪家再次出现又是因为什么？
同归于尽？
不，无邪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种可能，对汪家来说他就是个蝼蚁，还不配前族长亲自出面跟他一起死，要真是一起，还真是多谢他们看得上。
汪桓转了转手中的矿泉水瓶，轻轻挑了下眉，走到阿张面前，俯下身握住阿张的左手腕，就像是专业医生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死物一样揉捏几下。
“十九岁，现在是16年，阿张，汪家信仰在你那里吗？”
张镇尸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坐在主位上，仿佛和单调的陈设融为一体，徐小东上前抓住汪桓的手，要是眼刀能杀人，汪桓估计已经在众人的眼光中成片了。
相比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们不善的眼神也仅仅是调味品罢了。
在众人的眼光中汪桓坦然地站在正中央，回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注视着他的阿张，汪桓语气沉稳坚定
“我要当汪藏海。”
最后一次将永生的真相广而告之的机会，他是汪家人，秉持着祖先遗志，做出了与汪藏海相同的选择。
根植于心从内而外不容动摇的信仰，刀劈斧砍横亘百年的传承。
此时穷尽一生试图将张家秘密告知世界的汪藏海与在人生最后一次旅途中主动选择赴死的汪桓身影重叠起来。
张镇尸眼神中划过困惑，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追求永生真相的汪桓会在知晓后选择用死亡告知他人。
只是平静开口询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当汪藏海？真相自己心里清楚不就行了吗？明明知道永远不会传下去的东西有什么意义？永生不会存在。
汪桓轻笑
“因为知道一件事，不能说出来的感觉糟透了。”
随你。
张镇尸没有说话，但是对她十分了解的汪桓看出她想说的话，率先对无邪开口
“汪家的信仰本来应该是被你们炸毁，但是阿张在，所以我想，应该她拿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镇尸身上，她转了转手里的矿泉水瓶然后放回原处玩了下，面无表情地等着汪桓继续说。
汪桓眼光直直看向张镇尸，似乎是透过她现在的样子回忆起从前几分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03年，她十七岁。”
说着站到张镇尸侧面，汪桓眼神不夹杂丝毫欲念就是单纯的欣赏在她身上流连
“很久之后，我才猜到，那是她真正的十七岁，你们绝对想不到有多可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的血脉和张家人的身份让我入了当年族长的眼，可惜，我们最多也就相处十七年她就死了。”
语气中夹杂着渭叹
“真好，现在想想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阿张的比率是0，当时我和族长还以为运算系统出了问题，后来我才逐渐明白了她的执念，也明白为什么她的比率是0。”
王胖子是个很好的捧哏，急切询问
“什么执念？不是只有忠于汪家的人比率才是0吗？”
汪桓平淡道
“她想回家，汪家运算系统内的陨石或许可以帮忙，目前也仅是一种猜测，也有可能就是，她忠于陨石所拥有的能量。”
两种情况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汪桓继续说
“现在是16年，用不了几年她就会死，当然事先会有各种预兆，不过呢，她也不会死，只不过是换了个时间段继续活着。”
听得目瞪口呆的王胖子下意识骂人
“卧槽，这不就是张家人追求的永生吗？”
汪桓意味深长地笑了，还打算说什么就发现张镇尸撑着下巴眯眼看着他，眼神中压迫感十足，好像是在掂量眼前这个人是否说出点不该说的。
良久无言，屋内一片沉默，在脑海中将片段化的信息和汪桓说得内容结合起来，无邪开口
“照你这么说，张家人信仰的圣婴也是这种存在，在我们眼里死了，但是在某个时间又活了，每个世界都是不变的吗？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吗？你也是这种存在？”
汪桓拿走张镇尸桌子上未开封的水，脸上划过对阿张的抱歉
“算半个，这是我最后一次轮回的机会，每个世界都不一样，偶尔会出现一些相当有意思的人，比如，下个墓就能得到长生血脉的人，连汪家族长都会偶尔变化，你们几个倒是没变。”
听完汪桓的话，无邪心里涌起警惕，直觉告诉他，敢孤身前来并且宣称自己要当汪藏海的人物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告诉他世界的真相，直接问道
“你有什么目的？”
汪桓眼神转向徐小东和秦妙，秦妙被那双沧桑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神一看忍不住后退一步，好像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他略带遗憾地转向阿张
“明明我们汪家也对你挺好的，怎么还是选了张家托付，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对你待遇方面，汪家也能排到前五，我记得你在张家似乎也过得一般。”
秦妙头皮发麻。
一般，连张家都是一般，那……
想到一半下意识不去想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喃喃道
“阿张，我……”
张镇尸平淡打断秦妙的话
“你没有自保能力，去张家是最好的选择，外面不止有汪家。”
汪桓淡定补充
“就我见的为了追求长生的邪修就不少，举个例子，西藏肉莲，运气不好被做成那种东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多痛苦，我保证你在汪家除了偶尔放放血什么都不需要干。”
当个屁放了得了。
张海客耐心地将张海杏搀扶在位置上，冷声道
“你说得这些没什么用。”
当然，永生者会在固定时间内死去，张家信仰可以依旧存在，空口白牙说这些都是海市蜃楼，汪藏海至少还真和康巴落人做交易得到了半长生，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汪桓随口扔下一个炸弹
“如果我说，只要你达到世界承认，不管是长生还是永生，都在一念之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