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贼婆娘,直落扈三娘耳,他美目怒瞪,调转马儿,喝道:“死鸭子嘴硬,看我捉你这厮!”
韩滔大笑:“手下败将,还敢挑衅!”
两人互相对骂,却是直接交锋,先斗个三回合,双刀与槊,来回有序。
韩滔见她软绵无力,大笑道:“说你不行,你偏要逞强!等你腿软手抖,便是生擒你的时候。”
扈三娘也不答话,纵马上前,日月双刀挥舞,两人交错二十回合,扈三娘双刀一荡,猛地调转马头,直接奔逃。
“哈哈哈哈哈!到底谁死鸭子嘴硬?这次还想跑吗?老子看你往哪里跑!”韩滔兴高采烈,立功心切,只想一把擒拿扈三娘。
韩滔猛夹双腿,催促马儿狂追,眼瞅着就要追到扈三娘身后。
哪知扈三娘就等他冲来,此刻早将日语双刀按在马鞍两侧,腰间袍服下方,早就取出红棉套索。
这红棉套索,常随她左右,便是之前镇守王伦大帐,也是如此。
这红棉套索平时按压成一团,实际上此物上有二十四个金钩套索,此刻已让扈三娘拿捏在手。
韩滔红着眼,眼瞅着扑来,扈三娘错个身位,借着身体一挡,然后腰身一扭,把这套索往后一抛。
这一撒,犹如渔网从天而落,韩滔猝不及防,还不等反应,就让红棉套索直接套住,红棉下方的金钩,凭借下坠力,直接勾住韩滔衣甲。
“下来吧你!”
扈三娘大喝一声,纵马前冲,抬手猛拉!
韩滔直接从马上翻落,摔得七荤八素,不等他反应过来,扈三娘竟将他拖出三五十步。
等扈三娘将战马一勒,解珍、解宝冲出来,直接将韩滔给绑了。
韩滔大脑嗡嗡作响,气的又蹦又跳:“杀了我!杀了我!我不要做俘虏!
快些让我去死!
我乃百胜将韩滔!”
解珍骂道:“管你百胜还是千胜,今日你却败了!还是败给我们一丈青!”
“草汝娘!”韩滔破口大骂,差点原地爆炸。
输给谁都行,输给一个娘们!
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韩滔当场破防,兀自骂个不休。
突然,一个臭袜子,蓦地塞进他的嘴里,又准又稳。
“当俘虏还这么嚣张?再嚷嚷,再塞一个臭袜子!”解宝恶狠狠的威胁道。
韩滔瞪圆眼睛,呜呜呜呜呜了半天,愣是呜不出个鸟来。
最后只好享受嘴里原味浓烈的袜子气息,熏的眼泪狂流,却是不做声了。
那一头彭玘见韩滔被抓,也是神色大乱,顾不得其他,便要来救。
“回来!”突然一人大吼,不是旁人,竟是呼延灼亲自而来。
“指挥使大人!韩滔被抓了!”彭玘大急道。
“让我去会会他!”呼延灼高声呵道,策马狂奔,“那娘们,与我试试!”
一丈青拍马上前,傲然道:“当我怕你不成?”
“不用你上,换做我来!”
这时候,林冲从远处冲杀过来,这你扈三娘有本事不假,终究与韩滔厮杀好一阵,若是让呼延灼一鞭子打死,那可不好跟王伦哥哥交代!
在这群武夫心中,眼下就等王伦哥哥寻几个婆娘,生下几个儿子,他们也好安心!
这扈三娘若成了王伦哥哥的女人,是生出来的儿子,一定强健!
多了这层心思,林冲却不肯让扈三娘冲杀了。
扈三娘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后退,任由林冲提着丈八蛇矛,犹如狂风冲入军阵。
呼延灼也是眼皮一跳,只觉得远处好似有个张飞给冲了过来。
“咚!”
两人直接交锋,丈八蛇矛和长鞭交错,火光窜起,却是让呼延灼眉头竖起。
“这厮好强!”呼延灼又惊又怒,他一扭身,望见远处梁山三面方向,竟是大军合拢,朝着他们这边压来!
呼延灼瞬间回过味来,这林冲在行拖延之计!
“林冲,你这教头也奸猾至此!”呼延灼哪里会被包了圆,当即策马撤退。
彭玘这边看了一眼,立马回过味来,鸣金收兵,直接开始退防。
至于梁山这边,见官军本阵未乱,退防有序,只是试探性的追击一波,便逐步勒住战马,目送官军后退。
军阵当中,此刻花荣纵马而来:“官军吃了亏,折损千人兵马,却没有伤筋动骨,呼延灼这老贼,真是狡猾如狐。”
“他不是王禀,王禀跟咱们是以强碰强,呼延灼想钝刀子割咱们的肉!
既然他想玩,咱们就按照将军府制定的计策行事!”
花荣咧嘴一笑:“倒是拿下韩滔,着实意外,一丈青有些本事。”
“算是好事!”
林冲瞥了一眼远处的韩滔,淡淡道:“押解到营寨,看王伦哥哥如何处置!
官军一战便折将领,士气定有影响。”
梁山这边也不耽误,收拢兵马,回撤前军先锋阵营。
至于韩滔则被押解到中军大帐当中,等到了营帐,解珍将臭袜子拿下,韩滔干呕好几遍,嘴里口水吐了半晌,怒视道;“士可杀不可辱!”
解珍道:“你再这鸟德性,我继续塞了!”
“别了!我不说了,你这袜子太臭,我不想再闻了!”韩滔立马认怂。
把他打一顿,韩滔还不一定服,可是这袜子简直有毒,实在让人无法承受。
下一刻,不等韩滔反应过来,解珍推着他往前走。
“别推我,我会走!”
“谁让你嘴巴臭!”解珍不满说道。
韩滔怒道:“我哪里臭了?”
“你老想活捉一丈青,你得罪了人了!”
韩滔:“?????”
一头雾水的韩滔,直接钻入中军大帐中。
此刻营帐内,左右坐定一群披坚执锐的武将,至于营帐中间最上方,则端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男子身披玄色甲胄,头发梳理成髻,勒的皮肤紧紧的,剑眉星目,留着胡须,双目如炬,此刻正襟危坐,平视前方。
嘶~~~~~~
韩滔倒吸一口凉气,不出意外,这最上面的男子,一定是王伦了!
这就是王伦?
韩滔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这哪里像个山贼,分明就是一方统御之帅!
好有气势!
年纪轻轻,为何气势这般强盛?
正恍惚间,便见年轻人微微一笑:“在下梁山王伦,来人啊,
快给韩将军松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