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闻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怒岩见到的那些地精、蜥蜴人等种族的模样。他的脸色陡然一变,心下猛地一沉。那些地精身材矮小,却异常狡黠,而且它们的数量众多,如同潮水一般,一旦出现,势必会给防线带来巨大的压力。
“那些地精……”亚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它们的数量极其庞大,而且善于使用各种卑鄙的战术。在怒岩的时候,我就见识过它们的厉害。它们可以在一夜之间搭建起密密麻麻的简易工事,还会在暗中布置各种陷阱。一旦发动攻击,就会像疯了一样,前赴后继,根本不在乎伤亡。”
郭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主上所言极是。地精虽然个体实力不强,但胜在数量众多。若是它们倾巢而出,再与兽人联合起来,我们的防线恐怕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亚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神情严肃:“而且,除了地精,还有蜥蜴人。那些蜥蜴人身体强壮,行动敏捷,擅长在水中和沼泽地带作战。如果它们从我们防线的薄弱处发动攻击,我们很难防范。”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士兵们在紧急调动。亚特走到窗边,望向远方,只见营地里灯火通明,士兵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他知道,虽然这次成功挡住了兽人的进攻,但真正的危机还远未过去。
“先生,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应对准备。”亚特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郭嘉,“我们要加强防线的防御,尤其是那些可能会被地精和蜥蜴人利用的地方。同时,还要派出斥候,密切关注周边的动静,一旦发现那些种族的踪迹,立刻汇报。”
郭嘉点了点头:“主上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确保防线的安全。”
亚特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远方。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但他不会退缩。他要带领法默莱斯的军民,抵御住即将到来的更强大的敌人,守护住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
在兽人营地,一片死寂笼罩着这片原本喧嚣的区域。十万大军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残兵败将们的哀嚎和痛苦的呻吟。营帐东倒西歪,旗帜在夜风中无力地飘荡,宛如战败者低垂的头颅。
营地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伤兵,断臂残肢散落一地,鲜血将土地染成了暗红色。那些受伤的兽人,有的在低声咒骂,有的在痛苦地哭泣,曾经的勇猛无畏早已被恐惧和绝望所取代。医师们在人群中穿梭,却也只能对那些重伤者摇头叹息,有限的草药和简陋的医术根本无法挽救太多的生命。
指挥官们神情落寞地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自责。原本制定好的作战计划被亚特的军队彻底粉碎,十万大军损失惨重,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们看着彼此,眼中满是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篝火旁,几个兽人战士默默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火焰。他们想起了出征时家人的嘱托,想起了曾经的荣耀和梦想,可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失败和痛苦。其中一个战士拿起手中的武器,狠狠地砸向地面,愤怒地咆哮着:“我们怎么会输得这么惨!”但这咆哮声在寂静的营地里显得那么无力。
远处,负责看守物资的兽人呆呆地看着那些被烧毁的粮草和武器,眼中充满了绝望。没有了足够的物资,他们根本无法支撑下一次的进攻。这场惨败让他们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强大而不可轻视的对手。
整个兽人营地沉浸在一片灰暗之中,曾经的嚣张气焰被彻底扑灭。他们知道,要想再次发动进攻,需要重新积攒力量,但这谈何容易。这次的失败,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在每一个兽人的心头,让他们在黑暗中久久无法释怀。
怒岩的大帐之中,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扭曲舞动。怒岩独自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周围空无一人。帐外的寂静仿佛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帐内回荡。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双手紧紧攥着座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明白,那些曾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的军团长和部落首领,此刻或许正躲在某个角落,暗自谋划着如何摆脱他的掌控,甚至已经开始与敌人暗中勾结。但他不在乎,曾经的他能让这些人畏惧得瑟瑟发抖,如今的他依然有这个能力。
怒岩霍然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紊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疯狂与不屑。“一群胆小鬼!”他突然大声咆哮,声音在帐内炸开,“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的背叛?以为我会失去对你们的掌控?”
他走到桌子前,一把将上面的地图和文件扫落在地,纸张在空中飞舞,仿佛是他此刻混乱思绪的写照。他又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曾经,我一声令下,你们谁敢不从?现在不过一场小小的失败,你们就想背叛我?”他继续怒吼着,声音越来越高,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怒岩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宛如一头失控的野兽。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疯狂。“我还是怒岩!我依然是这片土地的主宰!”他仰天大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对世界的挑衅。
他的双眼通红,满是血丝,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恐怖。他在帐内疯狂地奔跑、跳跃,踢翻了一旁的箱子,撞倒了支撑帐顶的柱子。帐顶开始摇晃,灰尘簌簌落下,但他丝毫不在意。他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他怒岩不会被打倒,那些背叛他的人,终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烛火在他的癫狂中摇曳欲灭,而怒岩就像一个被黑暗吞噬的灵魂,在这空荡荡的大帐中,继续着他那疯狂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