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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的葬礼是全程由年春自己一人料理完事的。

老公公没有来参加他儿子的葬礼,婆婆说谁劝老公公,老公公就跟谁急眼,为此,老公公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稀巴烂。

最终只有婆婆和大姐来参加了葬礼,姐夫留在移民村照顾老公公。

几天几夜的葬礼,年春怀揣一颗破碎的心,硬撑着像没事人一样周旋在各种繁杂的事物中。

安宁和灵生一路跟随着年春,不离不弃的陪在她左右,站在丧家的角度忙得像旋转不停的陀螺一样。

这是她们三姐妹一起料理的第二桩葬礼了。

少华的葬礼上,人们发现了一个年轻的陌生女人,远远地站在殡仪馆门前空地上的那棵木棉树下。一连几天都没有离开,不近不远地站在树下,默默观望着这边的葬礼,眼里尽是无尽的哀思之情。

谁也不认识这个女人,最先大家都以为是来奔丧的亲戚,可是后来她实在奇怪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有人向年春反映了这个情况,年春也没放在心里,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研究葬礼之外的事物。

几天下来安宁和灵生发现了这个异常存在的女人后,不得不背着年春悄悄来向她问个究竟。

“你是来参加葬礼的吗?为什么不近前去,一直站在这儿呢?你是哪位亲戚?”

“我,我来送大哥一程。”

“你是少华家的亲戚吗?”

“我不是…..”

“那你是?……”

“我…..前段时间,大哥一个人,他…..很艰难,也没有人照顾。我……我经常去看他,后来他就不见了。后来….我就听说他走了。”

女人眼圈发红,低下头抹眼泪。安宁和灵生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想进一步确认,于是又问道:

“你的意思是,少华没有回家的这些日子,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嗯。没…..没有。我只是送吃的给他,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我们…..没有……”

女人语无伦次,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她眼神慌乱,一抹淡淡的红晕猝不及防的染上她的面颊,但很快又退去,被深深的忧伤所取代。

灵生和安宁焉能不明白,对于她和少华之间的关系已经明了了十之八九。心里替年春感到不值,却又无法责怪这个女人什么。

天知道,在逃亡的日子里,少华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安宁和灵生俩人默契地对望一眼,灵生对小蓉说:

“你在这里也呆了几天,你可以回去了。不管你和少华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不适合待在这里。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我….不可以进去看看大哥吗?”

“你觉得可以吗?他老婆孩子在里边,你出现在这里合适吗?你快走吧,不然会引起麻烦的。”

安宁面色微寒,对这女人的存在十分不悦。不管怎么说,她的存在对于年春来说是一种冒犯。

为了不在年春伤口上撒盐,安宁和灵生合力赶走了小蓉。

当小蓉转身离去的时候,看她那依依留念的表情和泪光闪闪的眸子,两位闺蜜心里是五味杂陈,这意外的插曲出现在这里,令整个葬礼蒙上了一层不单纯的神秘面纱。

灵生想起了高星,想起了高星的胡珊珊,胡珊珊替高星拭泪的那一幕……

像极了眼前年春的处境。

年春在尽心尽力地操持少华的丧仪,怀揣满腔的悲切,支撑着憔悴不堪的身心,却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样,在亲朋好友之间转不停。仿佛她们只是一具没有情感,刀枪不入的机器人。

一切的不甘和不值得都必须掩埋起来,不然稍有闪失或做得不够周到的地方,那是要受世人谴责的。就连她们自己也不能允许自己在此时不把事情办完善。顾全局,顾所有人的感受和体面,唯独不可以顾全自己。

灵生心疼年春,也心疼着自己。她是很想为她们自己鸣不平的,心里也是百般的憋着委屈和不甘心。恨不能告诉年春,这样伤心欲绝是多么的不值当。

可是,到了这种地步,没有必要再把事情复杂化,这对年春一点好处也没有。留一份纯粹的念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于是,灵生和安宁就把这一段插曲悄悄抹去了,一直都不曾在年春面前提起过关于小蓉这个女人的存在,这也是出于对闺蜜的保护。

她们姐妹的人生已经这般沉重了,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唉,男人啊,为什么都这样?活着的时候,乱七八糟地活着,然后又糊里糊涂地死去。

电话关机,信息不回,打门也没有应答。灵生和安宁简直是一筹莫展了。

透过阳台的玻璃,绿色的窗帘长长地默默地垂挂着。大白天,窗帘都闭得严严实实的;夜晚也是不开灯,屋里一丝光亮也没有。

她究竟在屋里干什么?什么个情况呢?她吃饭吗?河水吗?睡觉吗?生病吗?

安宁和灵生各种猜测,还是无计可施。

一个星期以前,收到年春最后一条短信息:

“让我一个人待着,别来找我,别担心我。”

时隔三天,因为不放心,试着联系她,可是所有联系的渠道被断掉了。于是又忍耐几天,为了尊重她不愿意被打扰的意愿,灵生和安宁尽管百般忧虑,但还是没有打扰她。

可是,这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太不正常了。

灵生和安宁开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遍遍地来打门,守在门口,不敢离去。

屋里不仅没有回应,仔细贴着门聆听之下,一点细微的动静也没有。

“报警吧?”安宁说。

“真到了这个地步吗?还有别的办法吗?”灵生有些犹豫,报警事情就闹大了,年春是要面子的,但凡她还好好活着,她是要生气的。

“要不,吓唬吓唬她,逼她一逼?”

灵生想,既然她要面子,那就利用她的面子来胁迫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于是,灵生一边使劲打门,一边高声地扬言要报警了。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怕是事情不好了,安宁脸色变了,快要哭的样子:

“年春,你还好吗?让我们看看你,看一眼,你要是好好的,我们不打扰你,我们立马就走。”

“不能再犹豫了,报警吧!”灵生当机立断,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厚重的防盗门,喘着粗气似的,慢慢从里面拉开来。

“别报警了。”

涩涩的声音从门缝深处传来。过道的光线立马打在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孔上,她的背景里面是一片漆黑。

“年春!年春!你怎么样?怎么样了?”

安宁已经率先挤进狭窄的门缝里去了。

灵生也跟进去。

年春已经转身,朝里面走去:“关门。”她有气无力地强调,一步一步朝着黑暗的屋子深处走去。脚步迟缓,像个木偶,又像个幽灵。无魂无魄的样子。

“年春?”安宁亦步亦趋地跟在年春身后,仿佛想去拥抱她,又不敢触碰她似的。

怕她抵触,怕她生气。她,变得那么冷漠,谁也不想理睬,谁也不想看一眼似的。

灵生不管年春,她一进屋,就兀自奔到阳台上“刷啦啦”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立刻,屋子里就充满明亮的光。

“不要啊!做什么嘛?关上快关上呀!”

年春果然是生气的,尽管她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嗡嗡,但是,语气是那样不耐烦。要是她有力气,她一定是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

灵生不管不顾,拉开窗帘,还要打开窗子。她还要奔进卧室里,继续打开所有卧室,厨房,一切的窗帘和窗子。

屋子亮了,有风灌进屋里来,微微搅动了屋子里的空气。

年春,立在客厅中心,用手臂死死遮住眼睛,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

“唉……”

原本想发火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也许她实在没有力气发火,也许,她原谅了她们善意的冒犯,算了。

安宁见年春熄灭了她那苍白的火气,她便大胆地上去,把年春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一件长长的睡袍,像个麻布口袋似的宽宽松松笼住年春瘦骨嶙峋的身体。睡袍是奶白色的,像年春整个人一样没有了颜色。

她的头发又乱又油腻,贴在头皮上。发梢也腻在一起,很少的几缕,搭在肩膀上。

她无力地顺势倒在沙发上,安宁便把她的腿顺了一下,让她躺好,然后取了毛毯盖在她身上,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睡吧,好好睡一下吧。”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她还是要撵他们走的。

“你睡吧,我们在这里陪你,我们不说话,不打扰你。”

安宁永远是好脾气的,温言细语的。

“不用陪,你们……走吧,走吧。”

年春固执地,驱赶着她的朋友。

灵生看着沙发上单薄的一小堆身影,明明那样孱弱,那样楚楚可怜的,她却还在那样无情地驱赶她们。

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窜起,她立在沙发前,胸口起伏着,面色逐渐地罩上一层寒霜。

“你就这样吧,要到什么时候?永远这样?你准备就这样伤心死,抑郁死,饿死,黑暗死吗?”

安宁被灵生突然的怒气唬住了,她摇摆着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对待年春。但是,她哪里控制得住灵生的怒火?灵生看也不看她,只盯住沙发上苍白的年春,继续道:

“你的黑暗,我刚刚走过,我最能切身体会。可是,难道要永远待在黑暗里吗?走出来吧,一定要走出来的。世上还有我们的眷恋,还有我们的牵挂,我们还没有资格放弃自己。是少华自己放弃了自己,难道你也要放弃自己吗?难道你要为了少华,放弃你自己,放弃所有人吗?你要一样的放弃一切责任吗?这样做,真的对吗?”

一滴清泪从年春的鼻梁上滑落,又是一滴滑落,接着无数滴,汇成了清流。

安宁,轻轻扒开她的碎发,用指尖轻轻地试图抹去她的眼泪,却只是弄湿了自己的手,那眼泪已经决堤了,泛滥了。

灵生看见,心中一痛,放缓语气,

“年春,救救自己吧,把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来。我们虽然失去了伴侣,但我们的人生还很漫长。自己的人生路,要靠自己去走完。不要放弃,前面的路,我们一起面对。你眼前的黑暗,让我们一起跨过去好吗?”

“对,我们一起面对吧,亲爱的。不要赶我们走,好吗?”

安宁哽咽着,她的眼泪滴落在年春脸上,与年春的眼泪混流着。

灵生也走过去蹲在沙发前,握住年春的手,三人聚在一起哭。

她们无言地相拥着哭了一个下午。

移民村,少华家的小院里,月亮清冷的光照在灰色的柿子树上。冬季的老树,已经片叶不存。

破旧不堪的摇椅还是被安顿在柿子树下,老人还是会在这里久坐,只是老人已经很少言语,他也不再摇动椅子,没有了悠闲的日子。

他只是微微抬起头来,沙哑的声音,像是从一个陌生人的嗓子里发出来的一般。

“你来了。”

“爹,我来看你们来了。”

年春看到一个更加破碎的老公公,心里难抑的悲酸,差一点落泪。但是,她强行把眼泪吞回去了。太过悲酸的情景,不宜流下辛酸泪,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老人只是咳嗽,嗓子眼里破裂似的混响声,他看起来更像是蜷缩在椅子上的。他的身形已经缩小了一大半,人过于衰老的时候,都会明显缩小的。

夜晚,老人早早回屋睡觉了。年春就坐在摇椅上,孤零零地对着月亮发呆。

屋里,老人的咳嗽一直持续到下半夜才停歇。年春心疼着老人的受罪,一边想着,自己要做点什么呢?

第二天,年春告别移民村。她已经计划好了一场旅行,临行前来看看移民村的老人们。

婆婆和少美夫妇站在门口,望着年春一步一回头地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弟妹!”

少美呼唤一声,扑上来,抱着年春大放悲声。婆婆和姐夫僵立着,眼里都喊着泪水。婆婆,在不停地擤鼻子,牵起衣袖揩眼泪。

年春看到他们背后,堂屋的窗子里,老公公手把着窗框流泪。

年春压抑着自己的悲酸,加快脚步,逃也似地远去了。告别的亲人,还在风中立着,不肯撤离。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等待又回来么?还是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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