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硕的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在得知唐亦萍的遭遇后,齐父齐母都很心疼她,对齐硕的决定,他们也十分理解。
夫妻二人表示可以在经济方面支持唐亦萍,让她在脱离大伯家之后能独自生活。
至于将唐亦萍接到家里住,齐父齐母并不赞同。
唐亦萍还未成年,虽说她无父无母,但她的大伯是她如今的监护人。在没有得到监护人允许的情况下,将唐亦萍接到家里住显然不合适。
齐硕也理解父母的安排。
他考虑过后,决定搬出齐家,和唐亦萍一起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听到他这么说,齐父齐母都很震惊。
齐母考虑过后,还是决定直接问:“阿硕,你是不是喜欢小唐?”
齐硕大大方方承认了:“是的,我喜欢唐亦萍。”
齐父齐母倒不是那种思想封建的家长,并不会干涉儿子的感情。
“我和你妈妈都是过来人,能理解你们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齐父感慨道,“但你们正值高三的重要时刻,我和你妈妈担心你们有时被欲望操控,发生一些影响学业的事情……”
齐父说得含蓄,但齐硕听懂了。
他红着脸向父母保证,他搬出去单纯是为了帮助唐亦萍。
“我还没有向她表白。”齐硕解释,“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她。”
“儿子居然还是在暗恋?”齐母失笑,同时也放心了下来。
夫妻俩很开明,商量后,同意让齐硕在外面租房子和唐亦萍合住。
第二天他们便带着齐硕去学校附近看房子,签了一年合同。
齐硕让唐亦萍先住进去,而他则在开学后也搬进那套二室一厅的房子里。
他有时周末会回家,有时还会带上唐亦萍。
唐亦萍很勤快,每次到齐家都会帮忙做家务,齐母很喜欢她,还会给她买衣服。外人都调侃齐母人到中年,还多了个女儿。
齐母乐在其中。
最让夫妻俩高兴的是,齐硕和唐亦萍的高考成绩很好,两人报了同一个大学。
齐硕在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跟唐亦萍表白了。
“亦萍……其实,我从初三那年就很喜欢你了。”
唐亦萍回应了他的表白,给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热烈的吻。
唐亦萍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齐家负责的。
齐父齐母几乎是拿她当女儿疼爱。
大学毕业后,齐硕向唐亦萍求婚了。
齐父齐母也开始为两人挑选婚房,却得知齐硕求婚失败的消息。
齐母急忙打电话问儿子,“亦萍不跟你结婚吗?”
齐硕告诉她:“亦萍说刚毕业,不想这么快结婚,她想先奋斗几年,多赚些钱报答爸妈。”
“这孩子。”齐母又欣慰又无奈,“我们做这些就没想过要让她报答,只要你们两个人好好的就行。”
又过去两年,唐亦萍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齐硕再次向她求婚,唐亦萍又以正在事业上升期,结婚会影响领导对她的印象为由拒绝了。
这次齐母找到唐亦萍,告诉她不想太快结婚,也可以先订婚,把婚事定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同为女人的齐母总感觉唐亦萍的拒绝有别的原因。
唐亦萍跟齐母说了许多煽情贴心的话,这件事又这么过去了。
隔了一段时间后,唐亦萍告诉齐硕,因为工作调动,她需要去其他城市。
齐硕自然是支持她的事业的,原以为工作调动只是三五个月的事,却不知道唐亦萍并不打算回来了。
某天晚上,齐母打不通唐亦萍的电话,又打给齐硕,担忧道:“阿硕,我这几天给亦萍打电话,她一直没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应该是工作忙。”齐硕安慰道,“她昨晚还跟我说工作忙得晕头转向,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那怎么行?”齐母不赞同道,“哪能为了工作不吃不喝,要是把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齐硕:“我会劝她的。”
“不行。”齐母越想越不放心,这么多年,她早已把唐亦萍当成自己的女儿疼,“你请个假,我们一起去看看亦萍。”
齐硕也几个月没见女朋友,便答应了下来,“好。”
隔天,齐硕带着齐母跨越一千公里的路途来到唐亦萍所在的城市。
他们找到唐亦萍租住的公寓,齐硕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锁换了,钥匙戳不进锁眼。
里面的住户听见动静打开门,“你们找谁?”
“不好意思,请问唐亦萍在吗?”
“唐亦萍?找错了吧?”
齐硕和齐母只好去找公寓负责人,才得知唐亦萍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齐母皱紧眉头,“阿硕,亦萍搬走的事没有告诉你吗?”
齐硕抿着唇,脸色难看,沉默地摇了摇头。
公寓负责人见过齐硕来找唐亦萍,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她哥吗?不知道她要结婚了?”
齐硕猛地抬头盯着对方。
公寓负责人对上他的眼神,被吓了一跳:“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说我是她哥吗?”齐硕低声问,垂在身侧的一双手却紧握着。
公寓负责人点点头:“对啊。”
“你刚才说亦萍要结婚了?”齐母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公寓负责人指了指手机,“她朋友圈发了啊!我昨晚还是前晚刷到的。”
齐母连忙拿起手机点开唐亦萍的朋友圈,上面发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笑着说:“你肯定是看错了,有可能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是吗?不可能吧?”公寓负责人不太相信,点开唐亦萍的个人资料,“你们找的是不是这个人?”
齐母看向他的手机屏幕,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机,点开朋友圈,果然看到唐亦萍前天晚上发了一组婚纱照。
齐母握着手机的手哆嗦着,来不及点开那组婚纱照,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齐硕立刻将齐母送去医院,在病房里艰难地度过一夜,刺骨的寒意将他整个人包围,一颗心冰冷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