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哲在听了裂天破地锤的这番解释后，整个人都是麻的。
自己这四属性伪灵根的资质，从刚刚接触修仙界开始就被人告知是废物资质。
哪怕是到了现在，只要有修士得知自己是四属性灵根都忍不住嘬牙花子。
怎么到了裂天破地锤的口中，反而成为了修行者中的可造之材了呢？
还有就是自己捣鼓出的戊土属性法力修炼模式，竟然是古早时期修行的标准修炼法。
换句话说，如今修仙界流行的修炼方法是有很大缺陷的！
为化神突破炼虚埋设下了一个天大的坑，唯有把这个大坑填起来的修士才能晋阶炼虚。
而且从裂天破地锤描述炼虚境界的修炼核心来推敲，融合五行之力还只是炼虚的开端。
要能感悟甚至是炼化空间之力，这才是真正的炼虚！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整个人界的修仙者都在错误的道路上艰难跋涉。
只是姜文哲心中的窃喜还没持续多久，就被裂天破地锤接下来的一番话给干沉默了。
“但随着掌握五行本源法则的大修者日益增加，这就导致五行本源法则之力大幅减少。”
裂天破地锤就像是在讲述历史故事一样的道：“到了近现代，几乎没有修行者再用融合五行之力的方法来修炼。”
“因为五行本源法则之力非常稀薄，若非是对五行之力有相当的感悟。”
“是不可能吸收到足够量的五行本源之力，使修行者的境界突破到炼虚期。”
姜文哲的嘴角不停的抽搐，搞了半天是融合五行之力的修炼方法不合时宜啊。
而且自己也真的感受到了裂天破地锤说的，五行本源法则之力稀薄的事情。
随着自己的法力修为提升到筑基后期，哪怕是戊土属性法力修炼模式进化成了戊土噬灵体。
炼化法力的速度仍旧是提不起来，看上去自己距离凝聚金丹仅一步之遥。
可要想跨出这一步，姜文哲也不知道要耗费多久的时间。
也许自己还需要精进体修的境界来延长自己的寿元，从而用时间来弥补五行本源法力稀薄的缺陷。
积累个千八百年的时间，定能凝结出融合了五行之力的金丹。
只要成功凝结出金丹，再往后的元婴和化神就没凝结金丹这么难了。
而到了炼虚期，那就到了自己起飞的阶段。
只需要补齐金属性，就可以尝试感悟、炼化空间之力了。
姜文哲在心底盘算了一番未来怎么修炼后，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裂天破地锤，您能跟我讲讲因果之道吗？”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姜文哲，好像从自己有意识起就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
而多年探索也仅仅是知晓，自己好像与生俱来就掌握了因果之道的些许能力。
但对于因果之道的了解，怕是整个人界也找不出一个能说明白的人。
不过对于天地初开时就诞生的先天灵宝来说，要讲清楚因果之道应该不难。
裂天破地锤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沉寂，就在姜文哲准备放弃时。
自己意识所在的空间骤然荡漾起来，原本虚幻的星河空间光芒闪耀。
随后一幅幅因果纠缠的图景逐一呈现，姜文哲的心神只是看了一眼就沉浸其中。
直到这个时候裂天破地锤那飘忽而深邃的声音，才在空间中徐徐响起：“因果者，宇宙之锁链、一切存在之羁绊。”
“它是那无形的丝线，将天地万物细密缝织成一幅庞大无垠的图卷。”
“每一丝微小的念想、每一缕细微的行止，皆是那丝线上的节点......牵一发而动全身。”
姜文哲的意识看着自己眼前星光流转，无穷无尽的因果之线缠绕交织、如梦似幻。
自己的很清楚眼前的的画面直指因果大道，奈何自己对因果之道的感悟实在是太过浅薄。
就像是在看大片一样，感觉很震撼、很宏伟、很牛叉。
可要自己弄一部这样的大片出来，脑海中完全是一片混沌、毫无头绪。
裂天破地锤那犹如亘古便已经存在的道音，此刻还在姜文哲的识海中回荡。
“因果的本质，便是这千丝万缕的勾连。”
“你可见善行如种播于心田，沐春风、饮甘霖......终绽繁花。”
“恶行似火燃于林野，焚草木、毁山川......贻害无穷。”
“这便是因果的回响，在时光长河中辗转荡漾、永不消散。”
姜文哲只觉心海狂澜，那因果法则所化之景在眼前纷至沓来。
过往的种种经历如走马灯般浮现，他想起初入修仙界时的懵懂、拜入落霞剑宗的机缘。
在修仙这条道路上结识的挚友与良师，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似被无形的丝线牵连。
彼此交织，构成了自己如今的命运。
裂天破地锤的意识突然激烈的颤抖起来，它那仿若来自九天之上的声音继续回荡道：“因果之力最为公正严明。”
“不问你是出身名门贵胄，还是微不足道的凡人。”
“不问你是心怀慈悲的善士，还是双手染血的魔头。”
“只问你所做之事、所起之念是善是恶，善则降祥瑞、恶则招灾殃分毫不差。”
听到这里姜文哲的心神微微震颤，因果公正严明？还会区分善恶？
那什么是公正？什么又是善恶？由谁来定义公正？又由谁来定义善恶？
自己认为的公正就真的是公正吗？自己认为的善、所认为的恶就是真的是善或者恶吗？
姜文哲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不停旋转，就像是陷入了逻辑死循环一样完全找不到头绪。
但裂天破地锤对因果之道的阐述还在继续：“因果法则亦是岁月的铭记者，它将世间一切言行记录在案。”
“任时光如何流转冲刷，都难以磨灭半点。”
“你如今所做的一举一动，或许当下无甚影响。”
“却可能在未来某个不可预知的时刻，成为决定命运走向的关键。”
“它似那蛰伏的潜龙静待时变，一朝觉醒便是风雷涌动。”
姜文哲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崩溃了，或者说大量的感悟与信息就像是滔天洪水。
自己的意识就是那摇摇欲坠的河堤，感觉下一刻河堤就会被洪水给冲垮。
但自己的意识还在不断的从裂天破地锤演化出的因果法则长卷上汲取感悟和信息。
善恶交织、因果错落，织就了一幅幅跌宕起伏的命运之网。
姜文哲在心底想道：“因果法则，原来是这般的无处不在又深不可测。”
星光幻化出的诸多因果纠缠的异象，时而化作善恶交缠的龙虎之斗。
时而化作命运交织的罗网之局，裂天破地锤的意识在其中穿梭往来。
似在向姜文哲诉说着无穷无尽的故事：“因果法则，还是命运的牵引者。”
“它似那暗夜中的星轨，为迷途者指引前行的方向。”
“当你身陷迷茫不知前路如何抉择时，因果之力会在冥冥之中轻推一把助你走向正确的道路。”
“可若你心生执念执意逆流而上，那反抗的代价也会由因果法则亲手交付。”
此刻，姜文哲的心境仿若经受了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
原本平静无波的世界变成了滔天骇浪，无穷无尽的疑惑萦绕心头理不清一点点的头绪。
最终姜文哲还是选择了放弃参悟裂天破地锤所讲述的因果法则，这才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境逐渐恢复安宁。
姜文哲明白，因果法则虽然不是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虚妄之理。
可对自己来说，仍旧是一座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峰。
能有幸一窥这座高峰的全貌，这已经是自己在修行路上遇到的大机缘了。
至少人界所有的修士，只知道法则之力存在于世却从未见过。
“真是稳定出色的心境修为，超越了许多合体期乃至部分大乘期的修行者。”
姜文哲的心境刚刚平复下来，裂天破地锤的声音再度在自己脑海中响起。
“心境修为！？”
这玩意好像修仙者们很少提及吧，或者说绝大部分修仙者追求的都是更高的修为境界。
至于心境这种玄之又玄还没多少作用的东西，好像只有那么一小撮被视为不务正业的修士才去思考啊。
“感悟天地法则的基础就是澄澈稳定的心境，若刚才你的心境不稳、千头万绪。”
裂天破地锤的态度忽然变得主动起来，变得愿意跟姜文哲交流了一样道：“你的意识早就被那一丝因果道韵冲散了。”
“所以你到底是谁？明明只是个小不点儿却有如此高深的心境修为？”
卧槽！卧槽！
目空一切的先天灵宝竟然主动开口询问自己的名字，姜文哲的身上瞬间就长满了鸡皮疙瘩。
“咳咳咳，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疏忽！”
姜文哲急忙稳定下自己泛起涟漪的心绪，在心底默默的道：“晚辈姜文哲，幸会裂天破地锤前辈。”
“姜文哲，嗯......吾记住你了！”
裂天破地锤这样回复了一句话后，就把姜文哲的意识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