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闻言微微拧眉道:“萧煜跟萧琰向来没有什么交集,两人又没有深仇大恨,何至于让他做出这样的事,连人死了都不肯放过。”
凌雨询问道:“可要属下派人将燕郡王的尸身寻回?”
萧烬道:“不必了,萧煜这事做得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萧琰作恶多端,若非他姓萧,怕是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这样的人也没资格入皇陵受人供奉,乱葬岗这样的去处,倒也挺适合他的。”
凌雨接着问道:“那三皇子那边,可要派人盯着他?还有那个章铎,他特意来感谢王爷为他报了灭门之仇,王爷可要见他?”
萧烬道:“先让人盯着萧煜,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动。至于章铎,他办事还算尽心,人本王就不见了,赏他黄金百两,让他做个营生,好好过日子,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凌雨道:“是,属下这就去。”
看着他离开,萧烬转过头向凌云询问道:“本王安排你们去找的人可找到了?”
凌云道:“王爷放心,人是凌霜亲自去找的,绝对符合王爷您的要求。”
萧烬点点头道:“再过几日,就是祭天的日子了,到时候本王也好为我的好父皇送上一份大礼。”
大盛有规矩,每年都会在京城南郊设立祭坛,祭天酬神,以求这一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祭天对朝廷来说是大事,一般都是由皇帝带领百官进行祭祀。
盛安帝病情未愈,按照规矩,可以指派一名皇子代替他祭天。
通常被指派祭天的皇子必定是储君,朝堂上的党派都想借机看看盛安帝究竟属意谁成为东宫之主。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盛安帝并未指派任何人,而是打算亲自上阵,令所有的皇子随行左右。
到了祭天这日,文武百官跟在盛安帝的马车后往南郊而去。
祭天每年都要进行,按理说出不了什么差错。可就在即将结束时,用来占卜的龟甲突然在火中爆裂开来,有几片碎片刚好落到盛安帝身上,将他的衣袍烫坏了几处。
众人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查看,盛安帝并未受伤,但发生这样的意外,还是让他面色有些难看,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上天给他的警示。
安禄将四散的龟甲一一捡回来拼好,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一变,连忙走到盛安帝面前道:“皇上您看。”
盛安帝往他手上看去,只见布满裂缝的龟甲上有一行小字,说道:西南十里,遇之大吉。福星天降,天下太平。
安禄颤抖着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大吉之兆。定是皇上功德盖世,这才引来上天降下指引。”
其他人虽然没有看见龟甲上的字,但见安禄都这么说了,也知道必定是好事,纷纷跪下高声道:“恭喜皇上。”
盛安帝紧紧的盯着安禄手上的龟甲,眼中神色变幻莫测,半晌后高声笑道:“好!看来是天佑我大盛,这才赐下福星,诸位爱卿,随朕一同寻找福星。”
他站起身走下祭坛,跨上马往西南方向而去。御林军连忙上前开路,众官员急忙跟上。路上安禄将消息告诉了几位高官,经他们转述,众人才明白盛安帝为何如此高兴。
很快十里便到了,此地是一处山谷,盛安帝下马走入谷中,便见谷内百花盛开,蝴蝶萦绕。谷中有一座小楼,不见其他人影。
盛安帝让其他人在此等候,带着几个护往小楼走去。
到了门口,盛安帝示意侍卫把门打开,侍卫上前刚要开门,门就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一名少女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个男人,不由得后退了半步,皱眉询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擅闯我忘忧谷?”
盛安帝看到她眼中顿时流露出惊艳之色,这女子虽然穿着普通,但荆钗布衣难掩绝色,不仅长得国色天香,还自带一股清澈灵动的气质,仿佛林中仙子。
哪怕是盛安帝这种阅美无数的人也不由得心中赞叹。
他上前几步道:“姑娘莫怪,在下姓萧,并非有意擅闯姑娘住处,只是见谷中风景如画,一时忘情。见谷中并无人烟,以为这里无人居住,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莫怪。”
少女有些惊讶道:“你姓萧?那你可是康泰七年五月十七亥时生人?”
盛安帝心中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在皇家,生辰八字都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皇子,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示于人前的都是假的生辰八字,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利用生辰八字谋害皇室血脉。
大盛皇室对于皇室中人的生辰八字一向保护得很好,更别说盛安帝还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子,除了先帝夫妻俩以及几个亲信,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生辰八字。
此时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却准确无误的道出了他真正的生辰八字,这不得不让他生疑。
那少女却莞尔一笑道:“果真是有缘人,先生快请进。”
她侧身让盛安帝进门,莫云晖正要带人先入内探查,却被她拦住道:“我只请这位先生入内,并未邀请你们。”
莫云晖闻言眉头一皱,深山之中却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山谷,还有这么一个十分神秘的少女,实在太过蹊跷,他疑心有诈,对盛安帝道:“皇上,此女实在可疑,恐会有诈。”
盛安帝惜命得很,自然不肯轻易涉险,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那少女见状道:“先生可是害怕我加害于您?若是如此,先生大可放心,我对先生并无恶意。更何况这谷中只有我一人居住,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害得了您不成?还是说先生是怕了我这小女子?”
像盛安帝这样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说他不行,被这少女一激,盛安帝也不愿露怯,对莫云晖等人吩咐道:“既如此,尔等在外等候,若有异动,速来救驾。”
莫云晖心觉不妥,却也拦不住盛安帝,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