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优，有个人撂了。”
张择优接到电话时，正在给肖柔柔按摩小腿。
下一刻，崔亮就听到电话另一边传来独特又熟悉的嗓音，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备受宠爱的娇小姐，“优优，是谁呀？”
“是崔亮，警局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什么？我也要听。”
“小心点，别磕着肚子。”
“放心，和你一样，皮实得很！”
一阵争夺声过后，也不知道两个人达成了怎样的交易，只是又听见张择优低沉的声音，“你继续说吧。”
莫名地，崔亮内心的黑暗全都消失殆尽，就连他的嗓音也柔和了些，“那个犯人叫马明，哈市本地人。”
“是那个马家吗？”
“对！”
“马家？哪个马家？”肖柔柔好奇出声。
“马家之前是有名的富商，拥有哈市最大的煤矿，六年前，马家矿场发生坍塌事故，数百名工人葬身于此。马家事后给每个人家赔了一大笔钱，没想到却招来有心之人的觊觎。一夜之间，全家覆灭，钱财被洗劫一空，只有出国留学的小儿子逃过一劫。”
等张择优解释完后，肖柔柔也把两者串联在一起，“所以那个小儿子是马明？怪不得他能买到、也能买得起那么贵重的手表。”
“那我就继续说了？”崔亮耐心等两人说完话后，出声询问。
“快快快！”
“他在国外许久没收到家里寄来的钱，于是东拼西凑筹了一笔钱回国。没想到，一回家就听到这个噩耗，偌大的马家也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别墅，他急火攻心，当场晕倒，后又被人送进了医院。但因为没钱，医院不收他，当时出面的就是……”
“杨文聪。”
张择优再也无法称呼他为师父。
“对，杨文聪当时给他交了住院费，还把他带上了这条路。”崔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补充，“我接下来想说的，就是肖小姐你在留声机里故意提出的‘近五年’和‘模仿杀人’。”
肖柔柔很是满意。
果然，这个小世界里智商最高的男人就是可靠！
“如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最近五年内，富力大酒店的新老板就是马明，按照杨文聪的要求，他每年都要在固定时间邀请某些特定的人来这里玩乐。
“至于模拟杀人，是因为有一个客人特别喜欢玩些折磨人的手段，杨文聪特别要求马明重点关照这个人，而他偷窥过几次就上瘾了，后来还用类似的方式残害过其他侍应生。”
说完这句话后，崔亮陷入一时的沉默。
“禽兽！”
张择优咒骂，也不知道他骂的是马明还是杨文聪。
“现在，还剩下几个问题没有答案，而马明也不确定之前的老板是不是杨文聪。我们把酒楼和杨文聪的院子搜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关键线索，所以，我们还是得从杨文聪这边找突破，但这人可比马明难对付，啧，油透了。”
肖柔柔似乎明白了他今天打电话来的用意。
“你是想让优优亲自去审问杨文聪吗？”
“对，我们用尽了手段，杨文聪就是不肯开口。知道马明撂了后，他坚持要见择优。”
“我知道了，让我想想。”
***
警局审问室内。
“杨文聪，我已经在这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吧！”
杨文聪看见他后，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择优，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15岁，那时你还是个愣头青……”
张择优打断他的话，丝毫不留情面，“杨文聪，别说这些废话，交待你该交待的事情。”
“那你想要我交待什么？”
“先说你开办富力大酒店的动机吧？”
“动机？能有什么动机呢？一开始，无非就是想开个小酒馆赚点外快罢了。”
杨文聪说着，开始陷入沉思。
“有一天，一个外市来的客人在酒馆里闹出点事，他当时就想用钱收买我。说实话，那笔钱是真不少，说没心动肯定是假的，但我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最后还是没同意。没想到，我坚守了本心但前来查案的警探却收了这笔钱。”
他稍微回神，思绪在现实和过去中跳跃。
“当时我就想啊，钱和权势还真是好东西！于是，那一年后，我掏出所有的钱，投资了一家酒楼，雇了一个经理替我管事，自己则伪装起来成了幕后老板。
“利益这种东西啊，有了共同的秘密才更加牢靠，所以我每年都会邀请那些有权势有背景的人来这里以开会为名义纵情享乐。”
杨文聪表情平淡，淡定地像是在讲编造的故事一样。
见到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张择优手指捏的咔咔直响。
不过，想到肖柔柔的叮嘱，他慢慢平静下来。
“马明呢？”
“他啊？哼，要不是我突然伤了腿，哪还有他的机会？我当时一眼看中这小子，就是因为他心里有恨也够听话，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又毛躁又不细心，把尸体埋在后院就算了。”
说到这里，杨文聪的表情带上些许愤怒。
“我说他手表太高调，他转头就委托人拍卖，还让人把钱送到我院子来。这个蠢货！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怎么会坐在这里？”
张择优拍桌子，怒而起身。
“杨文聪！他杀了人，还把尸体埋起来，但你只在乎他卖了手表，把钱送到你住的地方！”他不敢置信地问，“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杨文聪，你告诉我，马明是蠢货，我又是什么？”
听到他最后一个问题，杨文聪眼里突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择优，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精心挑选的人，你是我给自己培养的对手！”
“对手？”
张择优表情惊讶。
“我是军营的教导官，不是坏人！我就想知道，我做坏事时，有没有正义的人能制止我！择优，你是我精心培养的对手，我对你寄予了厚望！”
“杨文聪，你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有机会的，我本来还有机会的，但我的腿坏了，所以我才培养了马明，他本该是我的继承者，也会是你新的对手。可是，可是，他太不中用了！择优，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坏人。”
“杨文聪，你……你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吗？”
“不，不可笑，择优，择优，你偷偷放走我吧，我还有能力，我还可以东山再起！”
“你凭什么东山再起？”
张择优声嘶力竭地怒吼。
“马家！马家的别墅里，那里有我这么多年的积蓄，只要有那些钱，权势会有的，新的继承人也会有的，哈哈哈，什么都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听到这里，崔亮立刻带人冲了进来。
看见张择优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松了一口气，给后面人使眼色，让人赶紧带走他。
这边，靠着系统监听到前因后果的肖柔柔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系统，上辈子，张择优的结局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她在这具身体里已经待了很久，没人比她更明白原主的情绪，说句实话，原主爱张择优胜过爱自己，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提自己的诉求时却将“找凶手”这件事放在第一位。
“宿主，我也不是要瞒着你，但你是为了恋爱任务来的，所以……”系统欲言又止。
“哎，说你什么好。说你瞒着我吧，你把任务内容如实相告，连顺序都没有变；说你没有瞒着我吧，你偏偏又不肯透露任何关键信息。”
“宿主，这是错误归类到恋爱部的任务，还是沉积多年的旧任务，难度四颗星，按照规定，奖励和成就会翻六倍！”
“呵呵，好棒啊！”
“宿主，请放心，下个世界会轻松一点哒！”
“呵呵，最好是！”
“宿主，剩下的任务已经很轻松啦，要加油哦。”
“……”
找出杀害原主的真凶，成功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