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失了魂的样子？死人了啊？”
万千裘正在院子里擦拭着自己的小电瓶车，看着苏世杰从二楼走下来，一脸沮丧样，于是问道。
“万前辈，你看见廖芳了吗？”苏世杰失神地看着万千裘，轻声问道。
虽然廖芳下楼后他就跟着下了楼，可此时，他并没有看到廖芳的身影。
“谁？什么芳？”万千裘没太明白苏世杰在问什么。
“就是一个穿着体恤的女子，她刚才从二楼下来。”
“那个没有穿裤子的女孩？”万千裘看着苏世杰问道。
“对……她没穿裤子。”苏世杰顿了顿说道，“你看到她去哪儿了吗？”
“出去了啊，从那里。”万千裘指了指大门。
“出去了？”苏世杰看着万千裘问道，“你是说她离开了这里？”
“出去不就是离开了嘛！”万千裘觉得今天苏世杰说话有些怪怪的。
“这怎么可以！”苏世杰有些焦急地说道，“你怎么也不拦住她？”
“我拦她？我凭什么拦她？她是我什么人啊？”听苏世杰这么说，万千裘有些不开心，“那女孩是你的朋友，她走与不走关我什么事？你这问的不是搞笑吗？”
“可是她没穿裤子，她就这样走在大街上，你觉得合适吗？”苏世杰有些愤怒，虽然他清楚这事和万千裘没有丝毫关系，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穿裤子怎么了？就算她啥都不穿也和我没半毛钱关系。”万千裘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小电瓶车，他都懒得抬头看苏世杰一眼。
苏世杰知道和万千裘争吵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这事也怪不得万千裘，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迅速的冲出了大门。
大门外是一条横摆着的笔直道路，如果廖芳从大门离开，她应该还没有消失在这条小巷才是。
可是，当苏世杰走出大门后，他没有看到廖芳。
她没理由走这么快呀！这条小巷挺长的，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走出小巷？
她是跑着离开这儿的吗？她真的对我厌烦到了如此地步，以至于想要通过狂奔的方式脱离我？
苏世杰又朝小巷的左右仔细确认了一下，除了每天都在路边下象棋的那个瘸子，他没有再看见任何一个人。
或许她真的就这么走了吧！是我苏世杰给她了太多伤害，离开我她应该才会感到幸福。
苏世杰默默地摇了摇头，此时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
“怎么，没找到那女孩吗？”看着苏世杰失望的面容，万千裘已经猜到了大概。
“嗯，她已经走了。”苏世杰轻声应道，“我追出去后，没看见她。”
“那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干嘛这么关心别人？”万千裘问道，“你不是有女朋友嘛！”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听万千裘这么问，苏世杰顿了顿，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不算吧！”
“恋人？”
“肯定不是。”
“同学？”
“也不是。”
“路人？”
“也并非纯路人。”
万千裘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苏世杰：“小子，你不会是在玩我吧？”
“我没有。”苏世杰摇头道。
“那你刚才的回答……”万千裘有些无语。
“那些就是回答。”说完，苏世杰露出了惨淡的一笑。
是啊，他和廖芳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如今发生的事情，却让苏世杰痛到了心底。
“也罢，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老头子也懂不起了。”万千裘笑道，“不过啊，小子，这感情虽然如蛛网般复杂难逃，但你也不用陷入如此的痛苦中。
人这一辈子，总会辜负一些人的感情。”
“如果因为辜负，而毁了那个人的一生，这也没事吗？”苏世杰看着万千裘喃喃道。
“辜负本就是宿命，很多事，本就非人力所能挽回。”万千裘说道，“等你到了我这年龄，这一切，你都会看开了。”
“等到了前辈的年龄……”苏世杰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前辈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吧？”
“如果你是指男女之情的话。”万千裘点了点头说道，“谁没有年轻的时候，谁还没有为了爱情而疯狂过？”
“可如果你不爱的人却深爱着你，又该怎么办呢？”苏世杰木木地问道，“伤害那个爱你的人吗？还是接受那个人的爱？”
“如果爱情的答案可以像你给出的选项般得到清晰的解答，那这爱情未免也太简单了。”万千裘笑道，“世杰，爱恨情仇虽然只有四个字，但万千人却终究逃不出这四个字。
当真爱不能得，恨自然就出现了。但这恨的出现也不能怪你，因为情的事情，委实太过复杂。”
“我拒绝了她，伤害了她。”苏世杰轻声说道，“曾经她还是资色婀娜，令人心生向往的妩媚女学生。可现在，因为我的拒绝，她却背叛了自己。因为我，她疯了。”
“果真是因为你的拒绝，所以她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吗？”万千裘看着苏世杰的眼睛问道，“当你拒绝之后，她就发生了如此变化？”
万千裘的这个问题让苏世杰回想起了当初在那栋老旧小区的顶楼过道，廖芳和熊飞一起出现的场景。
那时的廖芳，虽然已是风情万种，但也没有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难道说，真正让廖芳变成现今这般模样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熊飞？
此时，苏世杰又回想起了雄飞在魏小鹿家时所说的话。他骂廖芳是一个贱女人，他们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熊飞才这样厌恶廖芳。
而就在刚才，廖芳在那个二楼的小房间，她自己也说过，她尝试过找那个真正爱她的人，可是，她失败了。
无数的画面在苏世杰的脑中闪过，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想要了解廖芳变成如今这样的真相，那他必须找到熊飞才行。
答案在熊飞那里，他必须要找到熊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