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王家的麻烦后,小镇的日子重归平静。张大柱白天在餐馆忙活,晚上就在灯下研究《青囊简易诀》,偶尔练练老乞丐教的功夫,日子过得充实又安稳。他把那本功法小册子和老乞丐送的银针都小心地收在床头的木盒子里,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这天夜里,张大柱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极轻微的“窸窣”声惊醒。他常年练功夫,听觉比常人敏锐得多,哪怕是掉根针都能听见。他没立刻睁眼,屏住呼吸,用眼角余光往门口瞟去。
只见一道黑影像猫一样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动作轻得几乎没声音。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黑影的轮廓,是个瘦小的男人,穿着紧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拿着一根细铁丝,正蹑手蹑脚地往床头摸来。
张大柱心里一紧,知道是来偷东西的。他不动声色,假装还在睡觉,手指却悄悄蓄力。黑影走到床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木盒子,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刚要碰到盒子,张大柱突然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谁!”张大柱低喝一声,手上用力。黑影显然没料到他会醒,吓了一跳,手腕被抓得生疼,另一只手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朝张大柱刺来。
张大柱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将黑影的手腕往怀里一带,脚下顺势一绊。黑影站立不稳,“咚”地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短刀也掉了。张大柱没给他起身的机会,上前一步按住他的后背,将他死死压在地上:“说!谁派你来的?偷什么东西?”
黑影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动不了,只好放弃:“放开我!有本事咱们光明正大较量!”声音又尖又细,像个年轻人。
张大柱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少废话!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交给警察!”黑影明显慌了一下,嘟囔道:“交就交,有什么了不起!”
就在这时,杨潇潇被惊醒了,打开灯一看,吓得赶紧问:“柱子哥,怎么了?这是谁?”张大柱说:“没事潇潇,是个小偷,想偷东西。”他转头对黑影说:“快说,是不是王家派你来的?”
黑影“嗤”了一声:“王家?那种蠢货也配指使我?我是神偷门的人,专门来找《青囊简易诀》的!”
“神偷门?”张大柱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从没听过,“什么神偷门?为什么偷我的功法?”黑影挣扎着抬起头,蒙着黑布的脸对着他:“少装傻!你得到了隐世高人的传承,还学会了功夫,这本功法本来就该由我们神偷门保管,快交出来!”
张大柱这才明白,原来对方不是冲着杨家或王家来的,是冲着自己的功法来的。他心里一沉,看来早就有人盯上自己了,只是自己一直没察觉。“这功法是高人赠予我的,凭什么给你们?”他冷声道。
“凭我们是神偷门!”黑影理直气壮地说,“天下奇珍异宝,有缘者得之,这功法在你手里就是浪费,只有我们神偷门才能发挥它的价值!”张大柱气笑了:“偷东西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看你们就是一群盗贼!”
“你敢骂我们神偷门!”黑影急了,“我们神偷门从不偷平民百姓,只取不义之财和绝世珍宝,这功法是隐世传承,属于奇宝之列,我们取走合情合理!”张大柱懒得跟他废话:“不管你们是什么门,想偷我的东西就不行!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有这本功法的?”
黑影哼了一声:“我们神偷门消息灵通得很,那个老乞丐在镇上出现过,我们早就盯上了,他把功法给了你,我们自然也盯上你了。本来想悄悄拿走,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好,算我倒霉!”
原来如此,张大柱心里恍然大悟。难怪老乞丐当初说完话就匆匆离开,可能早就知道有神偷门的人在附近。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传承没人知道,没想到早就被这个神秘的宗门盯上了,想想都有些后怕。
“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影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但你记住,神偷门不会放弃的,就算我失败了,还会有其他人来,你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张大柱皱起眉头,他不想跟这种神秘宗门结仇,但也不能把功法交出去。这功法不仅能治病救人,还是老乞丐的心血,绝不能落到这群小偷手里。他想了想,对黑影说:“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得告诉你们门派的人,别再来找我麻烦。这功法对我很重要,我要用它治病救人,不是什么绝世珍宝,不值得你们惦记。”
黑影愣住了:“你放我走?”张大柱点点头:“只要你们不再来偷,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事。但要是再来,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重。”他说着,松开了按住黑影的手。
黑影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压疼的后背,警惕地看着张大柱:“你真放我走?不怕我回去报信,带更多人来?”张大柱淡淡道:“我相信你们神偷门要是真有规矩,就不会欺负我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要是你们非要来,我也有办法应付。”他故意露了露手上的老茧和沉稳的气势,让对方知道自己不好惹。
黑影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哼了一声:“算你有种!我会把你的话带给门派,但他们听不听我就不知道了。”说完,他走到窗边,几个翻身就跳出了窗户,动作灵活得像只猴子,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杨潇潇赶紧跑过来拉住张大柱:“柱子哥,你怎么把他放了?他要是真带更多人来怎么办?”张大柱叹了口气:“不放也没办法,他们是神秘宗门,人多势众,硬拼对我们没好处。希望他们能说到做到吧。”
他走到床头,拿起那个木盒子,打开看了看,功法和银针都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他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结束,神偷门既然盯上了,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以后晚上睡觉得锁好门窗,”张大柱对杨潇潇说,“我也得多练练功夫,万一他们真再来,也好有个准备。”杨潇潇点点头,紧紧抓着他的手:“我陪着你,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们一起面对。”
接下来的几天,张大柱加强了警惕,晚上睡觉都浅眠,还在后院多练了两个时辰的功夫。胡秀英和杜十娘她们知道了这事,也都帮忙留意,餐馆关门后就锁好门窗,陌生人一概不让进。
过了一个月,神偷门那边没再有动静,既没人来偷,也没再来找麻烦。张大柱稍微松了口气,看来那个黑影真把话带到了,或者他们宗门觉得这功法确实不值得惦记,放弃了。
这天,张大柱正在诊所给人看病,突然收到一个小包裹,没有寄件人,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枚小巧的铜制钥匙。纸条上写着:“上次之事抱歉,宗门决定不再打扰,此钥匙可开城外破庙暗格,内有疗伤药,算赔礼。——神偷门”
张大柱愣住了,没想到神偷门居然会送赔礼。他拿着钥匙,心里五味杂陈,看来这个神秘宗门确实有自己的规矩,不是不讲理的强盗。杨潇潇走过来看了看纸条,笑着说:“看来他们真不找麻烦了,还送了药,也算有点诚意。”
张大柱点点头:“是啊,总算没白放他走。”他把钥匙收起来,决定有空去城外破庙看看,不管里面有没有药,至少说明神偷门真的放弃了,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经历了这事,张大柱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他把更多精力放在研究医术和照顾身边的人上,诊所的名声越来越大,甚至有城里的大医院来邀请他去坐诊,都被他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