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商量定好分工后便可启程出发。”
说完朝众人挥了个手示意解散。
没问他们是否清楚如何寻找各个指定地点。
作为曾服侍皇家陵园多年的精锐队伍,这种基本地理信息自然不成问题;若连这都搞不懂,确实该重新回炉再造。
“属下告退!”十人恭敬作揖后便迅速离开了大厅。
等人走光之后,高鸿志转向李循环、沈炼、卢剑星问道:
“所有准备工作结束了吗?”
李循环立刻上前一步回答说:“全都完成了!”
“英国公一家加上所有涉案将领已被我们拿下并投入狱中严审。”
“要不了几天便可彻底清查所有人。”
高鸿志露出了满意神色点点头再问一句:
“王守仁方面进展怎么样?”
“回禀老爷:”
一旁的沈炼连忙接话说:“他已成功建成造船工坊及相关市舶部门设施。”
“铁心岛岛主铁神及拜剑山庄掌门钟眉皆已正式接手相关管理职务。”
“市舶司则交给了从血刀卫中精选出来的骨干掌管。”
“三大港口地区如宁波等地的新式营房均已落成完毕,全由您派遣的三位副将督办。”
“预计明天就能返回总部报到。”
“嗯……”
沉吟片刻下令道:“派人前往东西两厂。”
“明日中午之前把丁修和雨化田叫来此处见我。”
几人纷纷应诺后目送着高鸿志挥手让其先行退场:“行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
“遵命!”三人深施一礼后转身离去,各自散去不提。
待他们都走完,这位镇国公也没回家休息的意思,而是径直进了衙门内部静处养神。
准备第二天早早起床。
与此同时黎明即将到来时分,京城里的太和殿早已挤满了朝廷官员们。
然而大多数人一脸茫然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连首辅大臣刘希贤,尚书级的人物如兵部谢尚书,刑部王尚书也都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波动,很显然,昨天夜里张懋被处置、家产也被抄没等大事,他们还不知情——
其实这事才刚刚发生不久,还不到一个小时……大臣们已经在乾清宫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可是谁都没见正德皇帝出现。
大家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疑虑的神色。
按照往常的经验,就算皇上起得再晚,最迟一盏茶的时间也该来了,从不会让他们等这么久。
内阁首辅刘希贤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兵部尚书谢于乔和刑部尚书王鏊互相对视一眼,也都隐隐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时!
一名太监快步走进大殿,望着满朝文武,尖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今日早朝免了。”
“早朝不开了?”
“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头一回啊。”
“就是啊,皇上从没有这样突然取消过早朝,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
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低声交谈了起来。
那名太监说完后也没做更多解释,只是转身便离开了乾清宫……
内阁首辅刘希贤沉思片刻,便向外走去。
见他先行离开,兵部尚书谢于乔与刑部尚书王鏊两人也紧随其后,一同走出乾清宫。
既然今天不用上朝,那就该去文渊阁议事去了。
看到三位重量级的大臣都先走了,其他的文武官员也就陆续退场,有人打道回府休息,有人可能另有安排,各奔东西去了。
大约过了好一会儿。
刘希贤三人已坐着轿子到了文渊阁。
此时文渊阁里人不多,只有一两个值班的小吏在,大多数人还没到。
刘希贤没在意这些,直接进了内堂。
谢于乔与王鏊也随之入内,三人坐在一间偏房中。
王鏊率先开口,语气里透着狐疑:“刘大人,今儿这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谢于乔听了点点头,也朝刘希贤投来探寻的目光。
刘希贤轻轻摇头说道:“我也搞不明白,但我跟你们一样,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怕是出了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谢于乔和王鏊眉头更深了。
现在毫无风声传来,让人无从判断状况。
三人心绪复杂地拿起桌上堆积的奏章,低头翻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时,又一人快步闯入小房间,打破了这份凝重的安静。
进来的是詹事府少詹事杨廷和,他的脸色铁青,眼里尽是惊惧。
刘希贤几人一看他这神情,心中猛然一紧,几乎同时想到:果然出事了!
不然他绝不可能露出这般表情。
杨廷和喘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抱拳拱手,语调低沉地说了出来:“刘大人,昨晚半夜,镇国公亲自入宫觐见,调集亲军包围仁寿宫,将影子太监了无及其手下全部当场诛杀!”
“现在仁寿宫已经被禁军层层把守,任何人不准出入,太后已被限制行动。”
“什么!”
听完这话,刘希贤的脸色陡然变了。
谢于乔与王鏊也全都瞳孔一缩,眼神惊疑。
他们从这几句话里已经捕捉到了太多信息。
太后出身何处?张家,也就是英国公府。
她是张家长女,也是张家在朝廷中最坚实的靠山。
而如今皇上竟然敢动太后住的仁寿宫?甚至连她人都给软禁了起来?
王鏊难以置信地问:“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突然向仁寿宫出手?连母后都不放过?”
谢于乔同样满脸震惊地看着刘希贤。
站在一旁的杨廷和也带着满脸迷惑,他对背后的具体原因一无所知。
更何况——那个影子太监了无居然会藏在太后所在的仁寿宫,这点本身就十分反常。
要知道,那位了无自明太祖时期就已在宫中供职。
据说他还带来十七个僧人一起进宫,从此守护皇室安危,从未有过半点异心。
刘希贤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事情比较复杂……我知道一些旁人不清楚的隐情。”
顿了一下,他语气沉重地继续说:“皇上,并不是太后亲生的。”
“这事在皇宫里一直是个禁忌,太后为什么跟皇上关系疏远,根子就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