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琳听到他阴森恐怖的声音,浑身不舒服。左看右瞧这人,笑或不笑,都比鬼还像鬼。但稍作镇静后说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这般凶残?”
那人说道:“哼,我还没有问你呢?”
毕琳不想和他纠缠,就朗声说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名姓,毕琳是也。”
那人听到之后,居然浑身打了个冷战,也不知是何原因。只听他问道:“你真的是毕琳?”
“如假包换。”毕琳忙回道。
突然,那人大笑起来,脸上肌肉开始抽搐,样子十分狰狞恐怖。他说道:“好你个毕琳,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然后他停了一下,又对毕琳问道:“你身后的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我们?”毕琳道
那人说道:“看来你是不认识我了,也难怪我这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都是拜你们所赐。”
毕琳更加纳闷,这人真像吓死人的鬼。可这世间哪来的鬼?于是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这副样子又怎么会与我等有关?”
那人说道:“好!那我就提示你一下。你还记得在那山庄上吗?就是你和那男子给我吃的‘夺魂散’,害得我身上奇痒无比,让我变成了这副鬼模样。”
这时毕琳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片回忆,思绪停留在山庄上,并已知这是何人了。猜得没错的话,他就应该是那卓伟仁。给他吃了‘夺魂散’后,他身上的奇痒定是难以消除,所以想拦路要回解药。毕琳这时反到镇定起来,虽知道麻烦来临,但不阴不阳地说道:“你,你就是卓伟仁?”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你终于记起来了!对,我就是捉鬼人卓伟仁。”
毕琳忍不住地说道:“什么捉鬼人?我看你就是个鬼捉人。”
卓伟仁不由地怒道:“就是你这个小女人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说我岂能饶你?”
毕琳不服气地说道:“你本就不是人,像鬼也差几分。不如你死了就当个名符其实的鬼得了。”
“你要是落到我手里,我要让你连鬼都不如!”卓伟仁气得发誓道。这时他二眼死盯着毕琳,尤其他又看到毕琳身边的贺聪。贺聪那副俊美的脸庞,不由地更是让他妒忌。想想自己这副丑陋的样子,心中竟然增添几分惆怅之感。但他转而一想,这一切都是这小女子和这男子所赐,心中仇恨不免登时暴涨。
他露出充满仇恨的目光,狠狠地说道:“既然今天相遇,那就是你们的末日,你们都给我纳命来。”
卓伟仁杀机大炽,一向标榜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惨白狰狞面孔,他杀气腾腾暴喝一声卯劲出手了。
他快如闪电攻向毕琳那漂亮的瓜子脸,若被击中必然会让她成一个大花脸。这对一个女子来说,让她变丑比杀她都难受,但却可以报自已的深仇大恨。
毕琳被他凌厉扑脸的凶猛打法也有点花容失色,陡地硬往后面暴退几步。但她本性可也不甘示弱,当即说道:“你曾是我们手下败将,你这样不是白白送死吗?”
卓伟仁得意地阴笑道:“呵呵,我以前确实打不过你们,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让你们看看我身后这些人,也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贺聪听他所言后,这才留意起他身后的这群人,这群人大约有十七八个之多。可有七八个人却是用黑布蒙着头,只露出眼、鼻和嘴来。但这几人个个都是手持利剑,站的方式也与其他人不同,一看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其他的人却是衣着混乱,手持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完全像一群乌合之众。
正说话间,那卓伟仁抛出一个尺长竹筒。筒中塞着棉絮燃烧,冒出了白色烟雾,袅袅轻烟顺风势漫飞过来。毕琳惊骇地大声叫道:“烟中有毒!”
于得水和于在水惶然不知所措,贺聪急道:“他放毒烟偷袭!快用水浸湿衣襟遮住口鼻,以免中毒……”
话没得说完,毕琳已机灵地递上一条浸湿手帕给于在水,免其中毒。贺聪和于得水也撕裂衣袖,忙将水袋的水洒湿覆住鼻口。
卓伟仁所带的人马聚集过来,一名蒙面人排众而出,从面巾孔洞迸出慑人杀机。他挥着刀,阴恻恻道:“你四人听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怨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毕琳忙拔出剑来,彪悍地娇斥道:“你们竟然胆敢施毒行凶,难道不怕死有余辜!”
蒙面人瞪了她一眼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你把手中的剑给我,我就不会为难于你,甚至可以饶你不死!”
这蒙面人在乎的什么目标是明显的,他就是想要毕琳手中的剑。这时有几个衣着混乱,手持兵器的人掠身过来,却被毕琳挥剑而上,瞬间就被打了回去。
卓伟仁见毒烟未起到作用,心里却急了起来,他向毕琳走来。
毕琳可没去看眼前的那些人,当卓伟仁一掌拍过来时,心想:“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厉害之处。”想到这里,她也左掌挥出,迎向他的手掌。
卓伟仁一看毕琳挥出手掌接自己的掌,内心十分高兴。他攻击毕琳是假,引诱她出招才是真正的目的。他心机深沉诡异莫测,嘴角不禁泛起一丝阴险的笑意。两人二掌相对,卓伟仁被毕琳的内力给震得向后连连退出四、五步,但他依然狞笑不已。
毕琳接下他的一掌之后,觉得他的内力确实也不弱,可是和自己比起来,到也差距不大。正欲说话,却感觉左掌火热,更知不好。忙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手掌已经开始发黑,还泛起丝丝热气。
那卓伟仁这时却哈哈大笑地说道:“怎么样,小女了!也让你尝尝我毒掌的滋味好不好受?”他见毕琳中招,双眼诡异杀机大盛。
毕琳感觉到自己的手掌麻木,好似不存在一样。惊异之下问道:“你施得什么毒?”
卓伟仁笑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管我施得什么毒。你已是将死之人,我也不怕告诉你。那种毒如果三天不解除的话,必定丧命。哈哈!而解药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有。”
“什么?”毕琳知他所言不假,可又如何能逼他交出解药?”
可这时那于得水近前对贺聪说道:“聪哥哥,我毕琳姐姐好像中毒已深,你何不用那冰血荷莲给她解毒!”
贺聪听他这一说,像顿时醒悟一样,忙从怀中取出一块放入毕琳嘴中。毕琳又双掌上下而对,运功调理开来。
卓伟仁以为自己的毒掌天下一绝,绝对没人能够解除,是以并不担心毕琳运功。但让他吃惊的是,毕琳的双手竟然慢慢还原,黑色毒素已然褪去。
毕琳自己也感觉到双掌只是灼热而已,已无其他症状。
那卓伟仁惊讶的说道:“你,你怎么会没有事了?”
毕琳则呵呵笑道:“笑话,你说谁死,谁就死吗?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吗?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小鬼。我劝你休要自欺欺人,本姑娘到要再斗斗你,看你究有多高艺业?”
卓伟仁心中岂能服气?还以为刚才自己出掌发力太小,毒液太少,说道:“你不要得意,再来接我这一掌。”说着又挥掌击向毕琳。
这一次,他用力拍出一掌。毕琳知道他的实力,于是猛地回击,竟将卓伟仁震出一丈多远。
贺聪看那卓伟仁攻击毕琳,心下十分担心。直到看见卓伟仁被震出之后,才稍稍放心。
看到毕琳已经成为黑色的手,但不多时,那黑色的手掌却又慢慢的褪去,还原成原来的样子。卓伟仁这时却大惊失色,如遇鬼魅惶恐不已。颤颤巍巍地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毕琳道:“我是钟馗,专捉你这种鬼。”
卓伟仁一看心里便有了主意,嘴上说道:“哼,管你是什么,今天休想离开这里。”于是把手一挥,向那些头上套着黑布的人说道:“现在看你们的啦!”
那为首之人把手中剑一挥,七个人迅速排成七星剑阵。贺聪冷限旁观,一看心中可就明白了许多。这时岂能袖手旁观,遂怒声说道:“你们何必装神弄鬼的?有本事露出本来面目。”
那为首之人见贺聪并不害怕,于是眼神一动,哈哈喝道:“小子!难道你真得不怕我们?”
他的此言反而激起贺聪心头的无名之火,心中那股狂傲之气不禁油然而生,当下仰天狂笑了一阵,昂然说道:“我为什么要怕你们?我只觉得你们很可怜!我不问你有多少‘命’,只问你有多少真才实学,且施展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那为首之人瞪了贺聪一眼,忽然双眼神光内敛,黯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你说得没错,在下不才。愿与你们再斗上百十个回合,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我……我虽说真的很可怜,几次都败在你的手下。不过既然走了这条不归路,就似人生朝露,悲欢离合,而不需阁下伤时感事之喟然长叹。但是今天也要让你尝尝我等的厉害!”
那为首之人此时已是怒气冲天,他把手中剑高扬,阴森寒烈刀芒映人双眼,看来他要作拼死一搏。他剑一挥,施展出‘乘风愽击’的轻功身法。阵法也突然有变,来了个大挪移式的左右包抄。
剑阵中的那为首之人长剑指定贺聪的胸口,其余六剑亦分指向贺聪的头、背、腹、腰和两肋,一分一分缓缓送去。
七人凝神聚气,以慢剑逐步向阵中心的贺聪围拢,虽然是先动,其实是稳稳拉近距离,逼迫贺聪不得不先作出反应。
他们稳稳拉近距离又不易暴露破绽,令对手无法寻自己的空门。当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对手为求自保,必然会忍不住发动突袭,防守上肯定不会如先前那般严密,然后就能针对敌人的漏洞变成快剑。如若对手耍什么阴狠诡异的手段,使用慢剑于中途变招相对于快剑也容易得多。
贺聪只要稍一动弹,顷刻间就会有七把剑闪电般刺过来。在没发现对方破绽之前,他的刀还不敢轻易出手。
为首之人立于七星主位,他同样也找不出贺聪的破绽,既将杀机隐蕴,同其余六人采取守式,聚集真气,侍机而动。
为首之人的心思和心态贺聪岂能不知,于是小声对毕琳道:“你和我攻他阵首,得水和在水,你二人攻他阵尾。不管他阵形如何变,万万不要去攻他阵中。”
于是他四人刀剑一挥,齐地喝叱一声,挥剑攻上。贺聪领先,四人奋起全力分别攻向他阵首和阵尾。这样一攻,顿刻就让阵式首尾不能相顾。
冷嗖嗖的剑锋一步一步无情靠拢,那七人都已将真气催至顶峰。七人各自长剑挥出,剑影如瀑烟幕,前后有若七条毒蛇般吞吐不定,似欲刺出,又似回收。虚虚实实之间,前专攻中盘,后专攻下盘,剑走偏锋,灵巧变幻十分毒辣。
七柄长剑每剑分指对手要害,七剑连环,攻中兼守,守亦藏攻,结网严密,毫无漏洞可寻。七星剑阵已形成满天剑幕,七人的剑招配合挪腾步法,实属一流,生平罕见。七人皆避免正面硬碰硬追击,剑影缓慢收缩,力道却更疾更捷。剑法显得十分邪异诡谲。
贺聪一看便知他们战斗经验不够,内息不足,恰是剑阵的致命处。于是大声喊道:“禇洋啊禇洋,你的七星剑阵虽然花样翻新,可也万变不离其中,总是那些花式招法。那你就再看我是如何破你阵式的。”说完,贺聪的刀式突然变成剑式,居然剑身一颤,一剑化作两剑,两剑分化出四道剑影,朝禇洋身上全力抢攻。
禇洋盈贯满劲,逼得他压力突增数倍,只好回剑以求自保。他本灵巧剑式,却突显混浊呆滞,更本挡不了贺聪的猛势强攻。
禇洋使尽了浑身吃奶的力道硬拼,可七星剑阵的阵脚却乱了起来。
贺聪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立即与毕琳二人施展无影剑法相互配合,顿时威力大增。二人手上的刀剑忽而上,忽而下,有时左,有时右,更是把个无影剑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二人这一配合,着实让禇洋的七星剑阵叫苦不已。禇洋可不想再败,他手持长剑,左手做坚决式,大喝一声‘着’,脚踏七星,剑随身动,攻向贺聪二人。
这七星剑阵本就是依靠内力催动兵刃,在力量上占尽便宜。此时,禇洋看准方位,使出上乘的御敌剑法。剑势如行云流水般使出,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禇洋本以为新的七星剑阵可以所向无敌,定能快速击败贺聪和毕琳。可那想,贺聪和毕琳两人联手使出的无影剑法,竟然发挥出巨大威力来,七星剑阵在他二人面前却毫无作用。
禇洋面对那般匪夷所思的速度一时傻了眼,其余六人也是口吐凉气。再加上阵法尾部又遇上也是使无影剑法的二人,更是让阵法头尾不能相顾。
二十几个回合之后,禇洋和他的几个剑手已然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但他甚为坚韧,居然还不认输。贺聪这时来了个龙腾虎跃,一招‘长虹贯日’,气势压人。刀剑如龙盘蛇走,临空一刀,顿时砍翻禇洋和另一剑手。
毕琳也不甘示弱,也来了个凌空而起,如凤凰展翅连出二剑,击倒另二个剑手。七星阵的剑手同时失去优势,这也更给了于得水和于在水机会。阵首已破,便也不再惧怕和他们硬拼兵刃。再说无影剑法的速度极快无比,自然不惧怕和他们比拼速度。继而挥剑迎上,联手出击,接连把阵尾的二人打倒。
双方皆已性命相搏,每一剑都灌注了全力。这禇洋和他的剑手们此时接连败北,顿感一股死亡恐惧,内心毛发悚然,哪里还有心思恋战?几人早已吓的是屁滚尿流,顺着那退势,急忙向林中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