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是有些饿了，进去吧。”宋云枝沉吟片刻，侧头看向孙舒华，“你头发上弄的是什么？”
“回女帝陛下，是臣侍从家中带来的香露，洗完涂抹在头发上，可以持久留香。”孙舒华走上前回话，一脸喜意。
看来自己的办法是有用的，至少吸引到了女帝陛下。
香露的味道冲鼻，像是要将人熏晕过去，宋云枝往边上挪了一步，“嗯，孙大人养了个好儿子。”
一个在朝堂上给她添堵，一个在后宫想熏死她。
“陛下，臣侍也未用早膳，可否......”孙舒华面露期待。
宋云枝点头，侧头朝太监吩咐道：“让御膳房送些吃的给孙卿。”
说完，牵着林砚知的手走了。
“不是，臣侍不是这个意思......”看到两人走远，孙舒华声音弱下去。
老太监走上前提醒道：“孙公子先回去吧，女帝陛下的决定不是旁人能干涉的。”
“多谢公公提醒。”孙舒华点头，却不觉得是这样。
昨夜陛下明明翻了其他人的牌子，为何最后又出现在林砚知那里，不也是因为他使了不入流的手段吗。
他就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小门小户的儿子。
宫人将早膳摆好，宋云枝大手一挥，让他们都退下了。
“没有旁人在，林卿不必拘谨。”她声音温和却不失力度道。
林砚知抬头看向她，很快又挪开目光，“臣侍给陛下布菜。”
“嗯，早上可有人来打扰你？”
宋云枝侧头看着他的脸，温和隽秀，不说话的时候翩翩儒雅，说话的时候自带讨喜和乖巧。
林砚知认真答道：“没有人来打扰，只是陛下离开后，孙公子让臣侍去喝了一杯茶。”
“喝茶？”
他们又不要上朝批奏折，喝的什么茶？
宋云枝握住他的手，“晚上就要将你们的品阶定下来了，林卿想要什么？”
这些都不是他能决定的，林砚知不会自讨没趣，狮子大开口要什么品阶。
他什么身份他清楚，现在是不好强争的。
他垂下眸，同女子的手十指相扣，声音温和淡定，“只要能让臣侍日日见到陛下，什么都行。”
“日日见到？”宋云枝认真想了下，“那就只能当孤的小太监了。”
林砚知：“......”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又低下头，“若是陛下不嫌弃，臣侍愿意当小太监。”
宋云枝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孤不嫌弃，但是也不乐意。”
林砚知不解地看她。
旁边没人，宋云枝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咬了两下，“孤还想和你做其他事，自然不乐意你变成小太监。”
男子抿了抿唇，脸颊发烫，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带耳朵也通红起来。
她们女子，都是这么大胆的？
床笫之事就这么随口说出来了。
“用膳吧。”宋云枝轻咳道，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轻浮了。
但是她又不对其他人这样，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缓了脸上的燥热，林砚知专心伺候她用膳。
宋云枝一顿饭吃得称心如意，抱着人亲了会儿，回去批折子了。
林砚知送人离开，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嘴，有种被狗啃了感觉。
也不知道女帝陛下是不是这样亲其他人的。
想到这个，林砚知的心头莫名有些不舒坦起来。
宋云枝连连打了两个喷嚏，老太监赶紧着人取了披风来，“天凉了，陛下当心着凉。”
“各宫男妃们的品阶定下来了？拿来给孤瞧瞧。”宋云枝侧头道。
“是。”老太监转身去拿礼部刚送过来的册子。
宋云枝一路扫下来，几乎是看到最后，才找到了林砚知的名字。
她不由地拧眉，“林卿的品阶......”
老太监心领神会，低声询问道：“陛下，林公子侍奉有功，礼部大人刚刚还来问，是否需要给他升上两级？但此事还需您来定夺。”
“和昨日侍寝那个一起升为侍君吧。”宋云枝摆手示意太监拿下去。
树大招风，只升他一人，难免遭人眼红。
老太监看出女帝的心思，没说什么，点头退下。
晚间各宫男妃就收到了封妃的旨意，有喜有忧。
女帝陛下封了一贤一淑，一德一容，三位昭仪，五位侍君，剩下的都是侍奴。
孙舒华是最高兴的，他被封为孙贤君，如今是这后宫中位份最高的，虽然与另一位平起平坐，但是也算管了半边天。
这么好的事，自然要喊人来庆贺。
“去请林侍君过来，女帝陛下赏了本君这么多东西，本君也不是小气之人。”
“是。”书童兴高采烈，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的。
不一会儿走到偏殿，看到屋中的书童太监们在收拾东西，出声道：“我家贤君请林侍君过去一趟。”
“小哥稍候，小的这就去喊。”石升走过来抱拳道，转身去屋内。
书童好奇地拉住旁边忙碌的人，“怎地都在收拾东西？吵吵嚷嚷的。”
“陛下身边的公公传了话过来，侍君不宜再住在这里，专门让人过来帮忙挪地方。”小太监答道。
一个小小的侍君确实没资格和贤君住在一起。
书童喜不形于色，好奇问道：“那是要搬到哪里去？日后我家贤君也好去探望。”
“暖玉宫，别听这名字好，其实已经多年未住过人了，凄清得很。”小太监低声道。
他眼睛滴溜溜地在周围的人身上扫了一圈，从袖子里掏出碎银子塞给书童，“小哥心好，若是你那儿有好的差事，帮我在贤君面前说道两句。”
书童眸光闪了下，掂量着银子，笑道：“好说好说，若是有定叫你来。”
自家公子地位高就是好，连带着他都捞到好处了。
林砚知出来就看到孙舒华的书童和殿内的小太监在说悄悄话，他当做没看见，慢步走过来。
书童抬手行礼，“林侍君，我家贤君有请。”
“嗯，走吧。”
林砚知眸光微暗，一只手背到身后。
都要走了，也该回报一下孙贤君赐的那些避孕茶水了。
“林侍君，听说你要搬到暖玉宫去？”孙舒华一身华贵的衣袍，神态悠闲地靠在软椅上，语调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