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枝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裴星洲，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话是他说的，事是他做的，现在他哑巴了。
“宋云枝，我有病。”
“我知道。”
“你如果想回大海，我会放你走。”裴星洲握住她的手，沉默很久才道。
宋云枝刚要把手收回去，被他用力抓紧。
男人投来一道直白坚定的目光，“但是你如果不嫌弃我的病，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
“宋云枝，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声音低沉沙哑道，漆黑的眸色闪过不安，“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宋云枝眨了眨眼睛，“我如果拒绝，你真的会放我走？”
男人深眸直直地望向她，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但是宋云枝隐约感觉到了危险。
她连忙道：“刚才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不用勉强自己。”
裴星洲目光闪了下，将她从床上捞到自己怀里，双臂用力搂紧。
宋云枝仰起头，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欲哭无泪，他该不会又要发病了吧。
“不是勉强，是期盼。”男人下颌抵着她的脑袋，嗓音沉稳，“宋云枝，我爱你。”
“那你之前一直在拒绝......”
“我有病。”
每次发病都吓到她，他只能一再克制，企图在正常时候，给她一个好印象。
至少，正常时刻的接吻，不会让她回忆起病态的他。
“我又没嫌弃你的病。”怀里的人忍不住埋怨道，“你发没发病，我都会亲你好不好？”
裴星洲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幽暗地看她。
发病的时候，她经常拒绝他。
只有正常的时候，她才会真正主动。
所以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甚至是讨厌，只是迫于力量悬殊，才不得不配合。
看到他的黑化值突然掉到70，宋云枝眸光闪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俊脸，“裴星洲，你在想什么？”
“真的不嫌弃我？”他搂紧她的腰肢，声音有些发颤。
宋云枝捏住他的下巴，绷着小脸道：“我要是嫌弃你，早跑了，你真以为自己抓得到我？”
“别跑。”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沉声道，“我会疯掉。”
鱼尾巴愉快地摆了摆，宋云枝弯眸笑起来，“如果不用负责，你是不是要永远当缩头乌龟？”
“不会。”裴星洲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还有半个月游轮就靠岸了。”
“嗯？”
“求婚仪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从未想过逃避。”
宋云枝愣了下，“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第一次贪玩跳海的当晚。”
裴星洲揉了揉她的头发，当时他第二天就准备追她的，结果她这脑袋瓜子实在不适合玩浪漫。
他只好把事情延后，后来，随着发病的次数增多，他就越来越不敢了。
怕她嫌弃，更怕她被吓跑。
宋云枝抬头看他，“你就没想过我会不答应？”
“抛开正常情况下的自我控制，我本质是个疯子。”他垂眸看向她。
宋云枝一时呆住，反应半天才理解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没想过放她离开，不管她会不会答应，结果是唯一的。
“怕了？”他牵着她的手亲了下，唇角微扬。
宋云枝缩了缩脖子，眼睫扑闪厉害。
所以这正经人只是控制得好，并不是不想亲。
她水润的眸子有些呆地看着他，裴星洲喉结滚了滚，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过来，“小美人鱼，没机会后悔了。”
冷静自持的男人一旦发疯，比发病还要放肆。
宋云枝被吻红了眼，身上雪白的肌肤都泛着浅浅的粉。
......
过了很久，男人西装革履地站在床边，一本正经地抓着她的手给自己系好领带，俯身凑过来贴了贴她的脸，“宝贝要陪我一起去开会吗？”
“变态！”手指僵硬地抓着被子，宋云枝忍不住把心底话骂出来。
男人眼尾染上笑，点头，“嗯，我是变态。”
“......”
又重新给她的尾巴上了次药，见宋云枝确实没有陪他一起去开会的兴致，裴星洲只好把各种零食给她准备好，之后去了隔壁房间开会。
不能吵到小美人鱼休息，但是也不能离她太远。
想她的时候要近。
徐助理看着裴总面带微笑地开了一上午会，只觉得毛骨悚然。
裴总这辈子微笑的时长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太可怕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死对头公司破产了。
宋云枝在裴星洲的房间里待了三天，感觉自己的大尾巴要被他亲成敏感肌了。
好在第四天早上，她心心念念的大长腿变回来了。
踢了踢被子，她埋头拱进男人怀里，手指轻轻挠着他的腰腹，“裴星洲，起床。”
昨晚他没有太闹腾，而且他这几天也不发病了，只是单纯的正常的变态。
“再睡会儿。”
男人低哑的声线响起，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腰，侧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宋云枝伸脚轻踹他，“我饿了。”
男人迅速伸手抓住她的小脚，扣在腰间，沉声低笑，“总是喂不饱，小贪吃鱼。”
话落，他瞬间睁开眼，指腹扣住她的脚腕，“恢复了？”
“不喜欢？”她勾住他的脖子，眸光如星。
裴星洲垂下眸，声音暗哑，“喜欢，我可以亲吗？”
“......”
宋云枝想都没想就往床下跑。
她跟大变态讨论个什么劲，他来者不拒。
“枝枝乖，等下带你去餐厅用餐。”
裴星洲把她拉回来，低头在她脸上嘬了一下，“让你吃饱。”
“......”